只是顧言隨自己不願意說,顧盛因當然也不會去問。
顧言隨一個人說了很久。
直到他大致的講完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才看向了顧盛因。
「我一直都不知道,師父您是來歷,甚至……」他長長的睫毛垂落了下來,像一隻振翅欲飛的蝶。
「連師父您的名諱,我都不知道。」他說道這裡的時候,語氣有些低落,似乎整個人都十分委屈。
天知道,若是外面的妖族們看到他們冷漠霸道的妖皇陛下這副模樣,會做什麼感想?
顧盛因卻不覺得奇怪。
在她的心裡,對顧言隨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那個精緻可愛的少年身上。
雖然這個少年現在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但也還是她的小徒弟嘛。
看著顧言隨失落的模樣,顧盛因沒忍住,抬頭輕輕在他的頭頂上摸了一下。
顧言隨瞬間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自家師父。
顧盛因衝著她柔和的笑:「我的名字叫做施靈詩,當時人稱我為驚鴻仙子……」
她將自己的事情簡單地說明了一下。
「渡劫期的強者,難怪師父那麼厲害。
顧言隨笑著說道。
不過下一秒他又皺起了眉頭:「可是不對,師父您當時說過,為我取名是隨您姓的。」
對上徒弟灼灼的目光,顧盛因暗罵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衝動,就這麼報出了自己的姓氏。
一邊笑著說出了一個謊言:「施靈詩是我的師父替我取的名字,我拜師之前,俗姓是顧。」
顧言隨並沒有在這上面多做計較,師父對自己有多少他是親身經歷過的,糾結這些不重要的東西,真的沒有必要。
「我想下去走走。」顧盛因說道。
任是誰,知道自己躺了五十年的時間,都會想要起身走動一下的。
她起身,畢竟這具身體有著金丹期的修為,並沒有什麼手腳無力的現象。
但即便是如此,顧言隨還是在顧盛因下地的那一瞬間,就攙扶住了她的手臂。
「師父您小心一點。」
看著將自己當易碎品一樣的徒弟,顧盛因在發現瞪他並沒有用處之後,只得無奈的任憑他處理。
出來顧盛因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住在一座山峰的峰頂上。
周圍有許多的侍女來回路過,卻沒有一人敢將目光放到兩人的身上。
由此可見顧言隨平日裡馭下之嚴。
「這裡好漂亮啊。」顧盛因感慨了一句。
此時正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日光將落未落,整個天邊都被映上了一層粉紫色的霞光,瑰麗絢爛無比。
顧言隨側過頭,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溫柔而笑:「我曾聽師父說起過,最喜歡看日出日落,便特意尋到了此地。」
「師父,這是專門為你尋的地方。」
顧盛因同樣側過頭去望著這個已經長成成熟男人的弟子。
落日的餘暉打在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讓他五官上面的優勢盡皆展示了出來。
他瞳孔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柔情。
一隻手臂攬上了她的腰間,身側人的距離拉近,耳側有溫熱的氣息拂過。
「師父,我對您,有了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