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官道上,一行人騎著馬在路上飛奔著。
正是不久前從巫都山離開的一行人。
程明月看著從離開起就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心情不太好的諸樾,想了想,趁著眾人歇息的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
「師兄。」她遞了一個水囊過去,「喝點水吧。」
諸樾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出手去接:「我這兒有,謝謝。」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馬上面。每個人都有配著水囊。
程明月咬了咬嘴唇,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諸樾的身邊。
諸樾看了她一眼,稍微將身子移開了一絲:「程師妹,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還是避嫌一點為好。」
程明月臉色一白,她似乎有些難看,但更多的是難過——她的大師兄,即便是失憶了,也不肯和她親近。
她不甘心的低聲說道:「我從小拜入師父門下,和師兄一起長大,又有什麼值得避諱的呢?」
諸樾淡淡說道:「即便是師兄妹,也沒有不避男女的說法。」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師妹對自己懷著別樣的心思?
程明月對諸樾的傾慕從來都沒有掩飾過。
事實上,在諸樾失去記憶之前,程明月一直都認為,日後站在師兄身邊,成為盟主夫人的女人,一定會是自己。
不止是程明月這麼想,許許多多的武林人士,也都是這麼想的。
這武林之中,論聲望武功,能配得上明月仙子的,還能有哪個?
可是諸樾從來都只將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當做妹妹看待。
兩人之間開始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有人開始起身,顯然是休息夠了,準備重新出發。
諸樾也起身,對著程明月說道:「程師妹,快要出發了。」
程明月身上黯然,她突然出聲說道:「師兄,你知不知道,師妹一直都傾慕著你?」
畢竟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程明月臉上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粉色。
她生得美麗,這樣的姿態無疑是十分撩人。
可是諸樾僅僅是看了她一眼,便說道:「諸樾雖然失去了記憶,可對自己的心思還是知道的。諸樾從始至終,便對程師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他說完不再看程明月,一個翻身上了馬。
獨留程明月一人站在那裡,臉上的紅粉還未消褪,就被諸樾這毫不留情的一句話震得發白。
換做是之前的諸樾,絕對說不出這樣冷漠的話語。
失去了過往的記憶,諸樾確實是少了很多顧忌。
慕清風看到小弟子還站在那裡,不由高聲喊道:「明月!該走了!」
程明月回過神來,低聲的應了一聲,跟著翻身上馬,一行人再次離開。
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一個身影從遠處慢慢行走而來。
她看似走得極慢,彷彿就是春日裡賞花一般緩步前行,可偏偏上一刻還在極遠目光看不真切的地方,下一秒就已經走到了近前來。
若是有武林人士在此,定然要為這出神入化的輕功咋舌。
這人,便是一路從巫都山跟著這群武林人的顧盛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