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聽到這句話臉色就是一變。
他親自拄著枴杖來到了門口。
顧盛因在酒店只有自己一個人和傀儡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流露出一絲本性。
但是在外人的面前,絕對是將高貴冷豔的人設維持得滴水不漏。
陳老爺子打量著顧盛因,他的心中有些疑慮,畢竟,顧盛因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
不過他是什麼人?
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面上也不會露出半分。
更何況,陳老爺子對顧盛因他們這類人接觸得比較多,知道一些大師就喜歡追求一些「與眾不同」的風格,所以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他客氣的說道:「聽說大師,是為了犬子而來?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顧盛因臉上表情漠然,就好像是終年不化的寒山之上的冰雪,聲音也是同樣的冷:「蒂因。我能夠救你兒子。」
陳璧岳坐在顧盛因的口袋裡。
他雖然眼睛被口袋遮住,卻能夠十分清晰的「看」到此時顧盛因的樣子。
這樣子的主人,還真的是沒有看到過呢。
這樣高傲冷漠,不可一世的樣子,難以想像和私下裡會笑會伸懶腰的人,是同一個人。
陳老爺子客客氣氣的將人迎進了門,又吩咐人上茶。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蒂因大師,是何派別之人?有什麼要求,是需要陳某做的?」
詢問一下顧盛因的派別,只是陳老爺子順口一問,後面的那句話才是重點。
活了這麼多年的陳老爺子,不是什麼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自然也不會相信天下掉餡餅的事情。
在他看來,面前這位主動找上門來說能救治自己的兒子,那必然是對陳家有所求的。
他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付出不求回報的大善人。
但是很明顯,顧盛因要讓他失算了。
她依舊是那副冰冷的神情,說出來的話語去帶著點兒嘲諷的意味:「你們家裡,沒有我看得上的東西。」
「我今天願意治好你兒子,是因為我高興。」
陳老爺子:「……」
他不否認自己在聽到對方第一句話的時候心中是有些不愉快的,畢竟對方這樣說話,簡直就是將陳家砭得一文不值。
然而繼續聽到顧盛因第二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又開始有些疑慮了。
這算是什麼理由?
他仔細的抬頭看著顧盛因,然而根本沒辦法從對方的神色之中看出來任何端倪。
他知道有些玄門中人性格乖張,說話做事全憑自己心中喜好,難道這一位,也是屬於那種人?
顧盛因不動神色的感受著陳老爺子的目光,聲音突然更加冷了一個度。
她先前說話聲音冷歸冷,但是旁人還是能聽出來,那只是她說話就是這個模樣。
但是現在說話的語氣,陳老爺子卻能聽出來,對方有些不高興了。
「若不是因為,我看不慣那個背後下手的人,你以為,陳家有什麼,值得我親自出手的?」
顧盛因冷冷的拂袖而起:「既然擔心我的目的,那我何必來此惹人相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