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笑了起來,不去看鳳皇的臉色,繼續說道:「我被明歌那一刀刺到身上的時候,以為自己真的醒不過來了。我那時候就想著,如果我現在死了,必然是不甘心的。」
「我還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我至死,在母皇的心目中,都是一個貪戀權勢,目無君上的女兒,那多委屈啊。」
她抬起了眸子,看著鳳皇:「不管母皇您覺得我是做戲也好,是真情流露也罷,我還是要說出來。」
「兒臣,凰長歌,從始至終,忠於母皇,從未有任何不忠不敬忤逆不孝的心思!」
鳳皇久久沒有說話,她凝視著顧盛因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眸子裡看出來,她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顧盛因一臉坦蕩的任由她看著。
良久,鳳皇終於嘆了口氣,她彎下腰來,替顧盛因將下滑的被子拉上去一點。
「身子不好,就不要想這麼多東西,傷神。」
顧盛因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她看著鳳皇的目光中,帶上了無限親暱:「女兒不傷神,女兒心中高興。」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等到女兒傷勢好轉,定然會親自找到一切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知道,鳳皇原本就不信,早就命人查證了無數次,可是結果都指向了清凰宮中,這才只能將她軟禁了下來。
可是作為擁有上帝視覺的顧盛因,卻能輕易的找到一絲突破口。只要有一點突破口,鳳皇的暗衛就能抽絲剝繭,準確的找到最後的主謀。
鳳皇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畫風一轉:「長歌,你打算怎麼辦?」
她清楚的看到,自己這話問出口,長歌剛剛明亮起來的眸色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顧盛因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掩飾其中蘊含的痛苦之色。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聲的開口:「母皇,兒臣不想再看到她。」
她沒有說凰明歌對自己做了什麼,也沒有說出自己和凰明歌和自己的那一番對話。
因為當時只有她們兩個人,她說什麼都沒有證據,只要凰明歌否認,顧盛因也沒有辦法證明真實性。
乾脆直接表明出她自己對凰明歌的厭惡。
以鳳皇的心思,當然會想要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一向愛妹妹如命的唱歌,竟然連看,都不願意看到她?
鳳皇果然沒有多問什麼,她開口說道:「意圖謀害皇儲,是大罪。長歌,我將這個選擇權交給你。」
顧盛因沉默了很久:「母皇,明歌還小,派人好生教導一番吧。」
鳳皇冷哼一聲:「你太軟弱了。」
顧盛因苦笑:「可是她是明歌啊,兒臣這十四年,對她的心,就像母皇您對我一樣,我……」狠不下心。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鳳皇離開了,顧盛因靜靜的閉上眼睛躺在床上。
鳳皇說自己做出的決定太過軟弱,可是,這樣重情義的自己,才更加讓她放心吧。
若是自己真的冷酷無情的要凰明歌的命,怕是鳳皇還會嫌自己太過冷血。
她先是這個王朝的鳳皇,才是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