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太平王朝》已經上了熱搜,因為季東陽出演男主角,這部劇成為近幾年最受期待的古裝劇,之前周宜寧跟劇組參加的宣傳,錄製的節目,也一個個播了。
除了季東陽和周宜寧,其他幾位主演話題度都很高,像周唯,景心,都是微博熱搜常客,景心自從跟秦森談戀愛之後,上微博熱搜的頻率不要太高,每次上熱搜景心都趁機給《太平王朝》打廣告,一點兒好處都沒落下,製作方都想給她發獎金了。
儘管季東陽已經低調到了極點,但十幾年磨礪出來的演技,和當下的流量小生小花旦是不一樣的,不靠緋聞,不炒作,在粉絲心中地位依舊不可替代,只要有作品,粉絲立刻響應,這種就是實力。
很多粉絲表示,今晚準時等開播。
吃完餃子,周宜寧癱在沙發上揉肚子,餃子煮多了,她跟季東陽都吃多了。
季東陽從廚房出來,看了她一眼,問:「想去哪裡?」
周宜寧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去玩?」
季東陽想了想,「有幾個地方可以去,我們開車去。」
周宜寧立刻站起來,把他往臥室推,催促:「你快去換衣服。」
季東陽穿了黑色毛衣黑色休閒褲,手上掛著件長款羽絨服,帽子扣在頭上,帽檐壓低,從桌上拿起口罩,周宜甯也戴上口罩,穿上羽絨服,兩人像做賊似的,分開下樓。
季東陽在車上等了一會兒,周宜寧找到他的車,鑽進去,摘下口罩,撇頭對他笑:「可以走啦。」
過年高速免費,很多私家車都開出城去了,這兩天城市道路反而順暢了,季東陽把車開到高速上,就開始堵車了,周宜寧一路上都沒問他要去哪兒,堵車堵得有些煩,忍不住問:「我們去哪兒?」
季東陽笑了一下,「去山上。」
周宜寧以為自己聽錯了,「山上?」
他點頭:「嗯。」
周宜寧:「……」
前兩天下過雪,路有些滑,要不是季東陽摟著她,周宜寧早摔了,兩人都戴著口罩,透過口罩面料呼出來的氣卻是白的,周宜寧自認為體力還行,到了半山腰,卻累得不行了,忍不住撒潑:「我不走了!季東陽你有沒有誠意啊!第一次約會居然帶我上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季東陽低頭看她,周宜寧看了他一眼,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沉默了幾秒,季東陽在她面前蹲下,嗓音微沉:「上來。」
周宜寧猛地愣在那,看著男人寬厚的背,猶豫了一下,還是趴了上去,其實路不難走,只是走樓梯腿很容易酸,她也還能走,只是有些脾氣,但季東陽在她面前蹲下,她不想拒絕,這種機會太難得。
季東陽背著她往上走,周宜寧抱著他的脖子,低頭在他凍紅的耳朵上親了一口,天氣太冷了,她唇很軟,帶著溫度,感官很明顯,季東陽猛地頓住腳步,沉聲道:「再亂動把你摔下去。」
「……」
季東陽背著周宜寧走了十幾分鐘,周宜寧就自己下來走了。
兩人走到山頂,周宜甯靠在季東陽肩上喘氣,從背包裡摸出水瓶,喝了幾口,遞給季東陽。
季東陽看著她敞開的背包,皺眉:「跟我出來你還背一袋現金做什麼?」
周宜寧抿唇,「喜歡。」
她說話時,看向四周,冬天的山頂幾乎是光禿禿的,連個人影也沒看見,前面就是一個大大的斷崖,深不見底,冒著白霧,對於恐高的人來說,這不是個好地方。
周宜寧多看了幾眼,腿就有些發軟了。
季東陽摟著她的腰,低頭看她:「怕?」
她不承認:「還好,沒有站在邊緣。」
「為什麼怕高?」
周宜寧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小時候被關在天臺上。
「一整晚。」
那年她九歲,跟幾個小朋友上了天臺,16樓,他們帶了零食坐在天臺上分著吃,後來周佳蕙也來了,那群小朋友就跟著周佳蕙下樓玩了,她一個人盯著留下的一堆零食,落寞,暴躁。
她坐在天臺,靠著牆,看夕陽。
落日黃昏,小小的人影縮在角落,或許是被人疏忽了,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天黑時,她想回去,發現自己被關在天臺上了,她慌張地喊,那兩天她感冒了,喉嚨一直啞著,聲音太小了,沒人聽見她的聲音。
更沒人發現她被關在天臺上了。
夜裡,忽然刮起了颱風,暴雨突然來襲,她嚇得連忙往牆角那邊縮,她人小又瘦,剛站起來一陣大風刮過,直接把她吹倒,滾了兩圈,差點摔下去,風太大,好像隨時都會將她刮走,踉踉蹌蹌地,被刮倒了好幾次,才爬到安全角落,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看著雷鳴閃電。
第二天淩晨四五點,周利輝才找到她。
……
季東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問下去,手抱緊了她,轉開話題:「看一下這地方,有沒有印象。」
周宜寧轉頭來回看了好幾遍,腦裡突然閃過幾個畫面,眼睛瞪大:「啊,《黑白》裡有幾個片段是在這裡拍的!對不對?」
《黑白》她看了好幾遍,裡面就有個場景,季東陽穿著迷彩服從直升機上跳下來,一直滑行到崖低,那一幕帥得不行,那部電影裡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很迷人。
季東陽點頭,摟著她往前,周宜寧抗拒地抱住他的腰,不肯過去。
他低頭看她,嗓音壓低,聽起來竟然有幾分哄人的溫柔:「別怕,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周宜寧咬著唇,搖頭,「算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妥協:「好吧,就看五秒鐘。」
季東陽摟著她的腰,站在距離邊緣兩米處,一陣風吹來,周宜寧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她抱緊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口,等了好一會兒,才把頭抬起來,看向前方,慢慢低頭,一陣昏眩。
季東陽手臂收緊,「後面還有一場這樣的戲,你要適應。」
「其實沒什麼可怕的,站得高才會看得遠,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會怕高。」
她平日囂張,乖戾,連搶劫犯都敢打,居然會怕高,他真的沒想到。
就像她的病一樣,他更沒料到。
到底有多嚴重,他不懂。
……
天氣很冷,在山頂待了半個多小時,季東陽就拉著她準備下山。
周宜寧盯著崖低,看了三分鐘,臉色越來越白,忽然猛地轉身,抱住季東陽,急急地壓著他的脖子往下,吻他的唇。
她閉著眼,急切地咬他的唇。
季東陽發現了,她情緒不穩的時候,會尋求一種解壓方式。
現在,是接吻。
以前呢?是什麼方式?他想起《心結》裡的裴鳶,喝酒,抽煙,跳舞,做/愛。
以後呢?
以後有他在。
一個急切兇狠的吻結束,周宜寧乖了,季東陽牽她下山。
回到車上,暖氣很足,周宜寧暖得臉蛋泛紅,季東陽靠著椅背休息,轉頭看她:「回去了?」
周宜寧沒說話,忽然撲過來,吻他的唇。
季東陽分得清她什麼時候是急切尋安慰,什麼時候是在撩撥他。
現在是後者。
他按住她的肩膀,低頭警示她:「別胡鬧,先回家。」
周宜寧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下一秒,跪坐起來,腿跨過去,坐在他腿上,笑得嬌媚:「不回,我還想待一會兒,不用擔心啊,這裡沒人。」
冷颼颼的,有人來這鬼地方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