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電視裡播放著當下最熱的電視劇, 謝瑤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抱枕心裡氣悶。
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 但也知道現在她的戀愛走向很不對。
別人確定關係第一天都是出去吃飯逛街看電影,甚至還會買個小禮物作留作紀念。
而她戀愛的第一天, 早上說好的接她下班, 說好的一起吃晚飯, 什麼都說好了, 結果抵不上下午他發來的兩條微信消息。
中午剛吃過飯就收到一條他發來的微信。
笙哥:抱歉, 不能接你下班了, 突然接到案子。
下班坐在公交車上正失落時他又發來一條微信。
笙哥:今天加班,你記得吃晚飯。
雖然知道他是一名刑警隨時都會有任務出現,比起案子與她約會根本算不上什麼事情, 謝瑤理解。
可理解是一回事, 心裡委屈又是另一回事。
謝瑤被電視的聲音吵的頭痛, 乾脆關掉, 拿起手機回了臥室。
洗過澡坐在梳粧檯前護膚,順手給羅君雅打去了視頻電話。
很快, 視頻接了起來,屏幕上出現了羅君雅大大的笑臉。
「親愛噠, 這麼快就想我了?」
隨後看到謝瑤的視頻背景好奇道:「咦, 你怎麼在家?」
敷著面膜的謝瑤歎了口氣, 將喬子笙突然接到任務加班的事情和羅君雅說了, 對方立馬露出了我理解你的激動表情。
她的男朋友也是刑警, 雖說青陽市的案子都是一些小案子比不得在省廳的喬子笙接觸的命案, 但每天也是忙的昏天黑地。
她說起自家男朋友也是一肚子苦水。
兩個人有了共同話題,不免聊的多一些,直到郝星龍下班,兩人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四周安靜下來,謝瑤想起了昨晚看的那部鬼片,神經不由再次提了起來,感覺看什麼都多了一層詭異
她試圖給喬子笙發去了微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過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復。
無奈,她只能拿起自己的英語教材備課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淩晨三點,謝瑤醒了過來,迷糊間看到四周漆黑一片嚇的渾身一個激靈。
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一隻手臂圈著,耳邊還傳來男人熟睡的呼吸聲。
她努力的適應著周圍黑暗的環境,隱約間可以看清楚躺在她旁邊的男人。
知道是喬子笙時她鬆了口氣伸手將檯燈打開,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她的手機已經充上了電,電腦和教材整齊的擺在床櫃上,轉頭看向睡在他旁邊的男人。
謝瑤再次嚇了一跳,喬子笙黝黑的眸子竟然睜著,此時正看向她。
「你你怎麼還沒睡?」謝瑤驚訝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轉問:「你怎麼在我房間?」
喬子笙也坐起了身子,聲音沙啞充滿了疲憊感:「我看你開著燈不敢睡,擔心你晚上再做噩夢。」
謝瑤臉頰微紅,她確實是開著燈不敢睡,備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謝瑤看著喬子笙覺得他應該是剛回來不久,空氣中還有著剛剛洗完澡的清香,他的頭髮也潮濕著。
估計是怕吹風機的聲音將她吵醒,只是用毛巾擦了擦頭髮,並沒有吹幹。
謝瑤蹙眉問道:「你剛下班回來?」
喬子笙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謝瑤看他滿臉的疲憊,原本還想生他氣的想法也沒了。
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二十八了,她起身下床說道:「你先把頭髮吹幹了再睡,不然濕頭髮睡覺容易頭疼。」
喬子笙搖頭:「不用了。」
說著朝她招手讓她躺下繼續睡,謝瑤沒理會他,起身走出臥室將洗手間的吹風機拿了過來。
「你的頭髮短,兩分鐘就吹好了。」她伸手將喬子笙拉著坐了起來,將吹風機插上電打開幫他吹起了頭髮。
男人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肢將額頭抵在她的身上,聲音慵懶的開口:「我以為你會生氣。」
謝瑤沒好氣道:「給你吹頭髮不代表我不生氣。」
喬子笙閉著眼睛嘴角上揚,裝作語氣苦惱的說道:「第一天就惹女朋友生氣,我要怎麼辦才好?」
謝瑤嘟著嘴沒有回答他。
「真的對不起,等案子結束吃飯電影這些我全部補給你,好不好?」
謝瑤沒有理會,她看著頭髮被自己全部吹幹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腦袋:「頭髮吹好了,回你房間去睡。」
喬子笙有氣無力的搖頭:「太累了,不想動。」
謝瑤見他又躺下了,忙拉住他的手:「就幾步路怎麼就累了。」
她使力拉了兩下,躺著的男人紋絲不動,她氣急敗壞道:「你這是耍賴!」
在謝瑤說完時,男人的右手反轉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施力,謝瑤就站不穩倒在了他的懷裡。
喬子笙一個側身謝瑤整個人就躺在了床上,男人半撐起身子將謝瑤這邊的檯燈關掉,將她摟入懷裡低聲呢喃一聲:「很困。」
謝瑤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可以清晰的聽到男人的呼吸聲。
不到兩分鐘,這呼吸就變得平穩,竟真的睡著了。
一想到他加班這麼晚謝瑤就心軟了,心裡勸解自己今晚就讓他在這睡吧,就這一晚
清晨七點,法醫梁煒睡眼惺忪的從休息室走了出來,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道腳步聲,他尋聲望去就看到喬子笙面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梁煒笑著朝他打招呼:「喬警官,早上好。」
「早。」
梁煒疑惑的看著已經路過他朝法醫室走去的男人,嘟囔道:「奇怪。」
這時他身後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高晨打著哈欠從裡面走出來,問到:「什麼事奇怪了?」
「我感覺喬法醫有點不開心。」
高晨蹙眉:「沒有呀,我看他挺正常的呀。」
他和喬子笙經常有案子上的配合,所以對喬子笙那副冷漠寡言的性格早已經習慣了。
「說起來他昨晚怎麼沒來休息室睡覺,難道為了研究案子又一夜沒睡?」
在高晨的印象裡喬子笙就是個工作狂,熬夜加班是經常的事情。
昨天他帶著一對警員出勤回來時已經淩晨一點三四十分,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困的雙眼直打架,進了休息室躺下就睡了,根本不知道梁煒是什麼時候來的。
梁煒搖頭:「不是,喬法醫昨晚回家休息的,說家裡有人剛看完了鬼片怕她害怕晚上做噩夢。」
一聽這話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高晨瞬間精神,雙眸精亮,再次確認道:「他真這麼說的?」
梁煒點點頭:「對呀,怎麼了?」
他不知道什麼情況高晨卻知道的清楚,鬼片是他推薦給喬子笙電影,至於帶什麼人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高晨想了想又問:「昨天他心情著怎麼樣?」
梁煒回答:「挺好的呀。」
昨天喬子笙來上班時心情確實不錯,辦案期間嚴肅正經思維縝密,不過昨晚忙到那麼晚那麼累看他提到回家時語氣也還不錯。
當時梁煒太累太困了,根本沒心思多想更沒有心情打趣他。
現在一會想,再結合以往警局裡傳出來他買電視之類的留言,梁煒瞬間明白:「你說喬法醫是不是要結婚了?」
高晨笑的一臉曖昧:「結不結婚我不清楚,戀愛倒是很有可能。」
中午十點,梁煒將被槍打死的最後一具屍體整理存放入冰櫃,讓兩名法醫助理收拾清洗解剖台,他拿著文件跟著喬子笙走出了解剖室。
很快,兩人走進了法醫室,梁煒坐在了喬子笙的對面將資料打開看了一遍,不由感歎道:「短短半年內,這夥人竟然殺了十八人,來我們常州省不過一周時間就已經殺了三人。」
相比較梁煒,喬子笙則顯得冷淡許多,將手中的資料遞給梁煒:「這是北雨省以及其他省被槍殺屍體的資料,你看一下。」
梁煒接過來大致看了一遍,皺眉呢喃:「其中有十一具屍體都是被58口徑的手槍擊中要害,有三具屍體是被磚頭、石頭等堅硬物體打中後腦死亡」
喬子笙打算他的聲音,說道:「我看完資料發現幾點可疑,死者的現場照片中死者被磚頭擊打的致命部位均為左手,不少法醫猜測兇手是左撇子,對此我提出質疑。」
梁煒驚訝:「我看了照片,死者身上的致命傷都是左手沒錯呀。」
喬子笙搖頭:「不,我覺得兇手很有可能是右手,致命傷並不能代表一切,傷口不是顯示兇手兩隻手都對死者進行了擊打,下午你和我趕去北雨省去現場查看一下屍體。」
梁煒點頭:「好。」
喬子笙繼續道:「還有幫兇不少於兩個女人」
梁煒聽著喬子笙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
他的思路很清晰、洞察力極強,並沒有因為那些資料而圈固自己的想法。
兩人討論了許久,將問題一一羅列出來,等兩人聊完梁煒看到喬子笙竟然列了幾十個問題。
這時,梁煒的手機震了一下,收到一條微信,他看了消息後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他將資料合上說道:「剩下的事情下午再說,我媳婦說要給我送午飯過來。」
說著他高興的站起身將為白大褂脫掉掛在了衣架上,回身時餘光撇向喬子笙,見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不由疑惑道:「喬法醫,你還有事嗎?」
「如果你老婆因為你的失約生氣了,你會怎麼哄她?」
梁煒挑眉笑道:「買禮物唄。」
喬子笙追問:「買什麼禮物?」
「珠寶首飾衣服包包,或者是媳婦兒看中的很久不捨得買的化妝品護膚品。」
喬子笙一想到謝瑤那一梳粧檯的瓶瓶罐罐就覺得頭大,為難的蹙眉問:「怎麼知道她喜歡卻又不捨得買的東西呢?」
「購物車呀。」顯然梁煒平時常用這個伎倆,經驗老道給喬子笙分享經驗:「你就趁她不注意時偷偷翻看一下她的手機,看看她的購物軟件裡購物車,如果她真的喜歡一樣東西,平時聊天時肯定會不注意的說出來,你挑一個當下她最喜歡的買回來送給她,然後再耍賴撒嬌一通,裝可憐承認錯誤表示自己失約也是無奈之舉,保准你媳婦兒半點火都沒有了。」
梁煒說完看向喬子笙,見他還不是完全理解的表情,不由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喬法醫對於你工作上的能力我不敢質疑,但生活上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說完他又忍不住語重心長的補一句:「特別是在哄老婆這方面,你欠缺太多,以後多學習對你有好處。」
說到好處兩個字,梁煒對他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