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命案與前兩件命案大同小異, 死者為年齡二十五六歲的女性,發現屍體時赤0身0裸0體。
短短一個月內出現三場命案, 死者都是女性,作案手法類似,在死之前都發生了性關係。
其中不少的相同點讓網友不得不懷疑這三件案子都是同一人所為, 可市局裡一直沒有給出準確的消息, 這讓不少人產生了恐慌。
新化市每年的外來人口至少百萬,其中不少都是年輕人來創業, 其中年輕的女性占百分之三四十的比例。
現在這三件命案發生的時間都是在傍晚或者深夜,地點也都是酒店。
特別是發生命案的兩個快捷酒店,目前已經全部被封鎖, 但令市局警察頭痛的是兩個酒店的監控都陷入了癱瘓,最可氣的是兇手還給警察留下一句:Um Bando de lixo
經過查證這是一句葡萄牙語, 意思是:一群垃圾。
他這算是公然挑釁警察,讓市局的刑警們心裡更加憋著一股火想要抓住他。
可不得不說兇手實在可惡,不但手段狠辣膽子也相當的大。
就在刑警們全力調查前三起命案時, 在警力封鎖的萬華快捷酒店再次發現一具女屍。
現在正值八月中旬最炎熱的時候, 在刑警們發現女屍時,屍體已經輕度腐爛。
經過調查, 目前警局接到的報案的失蹤人群中沒有與女屍年齡、相貌體征相符合。
第四起案件被爆出後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市局壓不下來只能將案子交由省廳處理。
而高晨在接到這個案子後,直接將屍體與之前做的報告送去了法醫部的解刨室, 並跟上級要求讓主檢法醫喬子笙協助辦案。
自從謝瑤調入總公司上班距離喬子笙的省局更近了, 每天下班喬子笙都會開車來接她一起回家。
一旦有案子需要處理, 喬子笙也會提前給她發消息說。
可現在已經下午六點半,外面的天氣燥熱,謝瑤站在公司樓下的陰涼處等了喬子笙半個小時了。
她試著給他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沒有接,謝瑤失望的嘟囔一句:「就算再忙也要提前說一聲呀,害我在這白等這麼久。」
這麼想著她生氣的給他發去了微信:不等你了,我自己先回去了。
晚上,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謝瑤忙完洗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喬子笙回來,眼見時鐘已經轉向了九點,可喬子笙那邊還沒有半點消息,就連下午謝瑤給她發去的微信到現在都沒有回一句。
自從她懷孕後喬子笙就嚴控她的睡覺時間,讓她在九點之前必須躺在床上準備入睡,基本在九點半之前謝瑤就能睡著。
如果哪天她比較精神不想睡覺,喬子笙就會給讀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書,效果堪比初中、高中時期的數學課。
此時她的困意已經上來了,電視裡演的什麼她都不太清楚了,她起身趴在陽臺上看向外面,此時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炙熱,夜晚的風吹在身上很舒服,也將謝瑤吹得清醒了許多。
偌大的小區裡只有路燈亮著昏黃的燈照明著路,晚上九點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還早,謝瑤趴在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遠處小區大門的位置,她雙手搭在玻璃框上看著一輛輛車進來。
其中白色與黑色居多,因為距離太遠謝瑤看不到車標,但能進入這小區的車都不會差到哪裡去,她就通過模糊的車型來分析是不是喬子笙的車,如同覺得像就目送它進入左邊的地下車庫。
她就這樣無聊的看了十多分鐘,眼見喬子笙依舊沒有回來,她心裡有些失望。
平時她還覺得喬子笙在家也沒有太大的存在感,平時週末謝瑤都喜歡宅在家裡看看電視,打打遊戲或者刷刷抖音什麼的,感覺一天就過去了。
而喬子笙經常就是坐在她旁邊默不作聲的或者看案件資料,她還嫌棄他太過安靜都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可現在沒有他在身邊謝瑤反而有些不習慣。
省廳法醫部解剖室:
「第二肋骨左胸處5釐米銳器傷痕,深度9-12釐米,插進左心房2-3釐米,致命傷痕,」
「兩隻手腕處有淤痕,疑似被繩子捆綁,在她指甲裡發現掙脫時遺留的痕跡,顏色是淺棕色材質為棉麻繩……」
男人的聲音嚴肅冷靜,一次性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但還是能看出他神情緊繃,旁邊的法醫同樣穿戴著隔離衣帽以及口罩,帶著白色一次性手套的握著筆與之前法醫給的屍檢報告站在一旁。
說起來賈凱來省局做法醫助手也有幾個月時間了,之前一直跟著其他老法醫學習,今天還是第一次跟著法醫界大名鼎鼎的喬法醫做助手。
他發現喬法醫做屍檢報告時有許多地方與其他人不同。
就例如現在,三具屍體在運來之前都已經在市局做好了屍檢報告,他們只需要拿著這些屍檢報告與屍體一一比對就可以了。
正常情況都是法醫拿著屍檢報告說出死者的傷痕等問題另一個法醫在屍體上翻找做比對,可喬法醫卻不一樣,他是用屍體與屍檢報告作對比。
站在解剖台前面的男人用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在屍體上翻找觸摸,說出的問題又快又准,反而是拿著文件查找的賈凱跟不上他的速度。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將屍體比對完畢,賈凱看著自己添上去的屍檢報告心裡驚歎。
喬法醫不愧是省局裡最年輕主檢醫師,能耐確實了得,他將四具女屍檢查完竟然找到了十幾處在原本屍檢報告上所沒有的小細節。
喬子笙將屍體檢查完將屍體袋重新拉上,語氣沒有了剛才的嚴肅,請,冷冷道:「幾點了?」
賈凱聽到後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回答;「10:39了」
喬子笙的身子一怔,瞪大眼睛朝他看過來,問道:「幾點?」
賈凱被他嚇了一跳,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十……十點三十九。」
喬子笙迅速摘下手套扔進了垃圾桶裡,賈凱見他這周身散發著怒氣,眼裡帶著焦急的樣子忙解釋道:「您說讓我五點提醒您,我提醒了,但您只是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就繼續檢查屍體了,中間您一直在說話我也不敢打斷。」
誰知道喬法醫工作起來的狀態這麼可怕,竟然連續五六個小時不停歇。
喬子笙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道:「膽小嗎?」
賈凱不太理解他問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雖然他目前只是和實習助手但見過的屍體已經不占少數。
「那你將這裡收拾一下。」
說完男人一邊解著隔離服的帶子,一邊開門朝外走去。
在賈凱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解剖室的門已經關上。
賈凱將手中的屍檢報告放下,伸手將旁邊的存屍櫃打開,正犯愁自己怎麼把屍體抬過去,房門又被打開,法醫梁煒走了進來疑惑道:「喬法醫怎麼走的這麼著急?」
賈凱攤了攤手露出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應該是著急回家。」梁煒胸有成竹道。
賈凱露出一個不太相信的表情:「不會吧,我在來之前聽說喬法醫是工作狂,之前都是幾天幾夜加班不回家,就連週六周日都不休息,怎麼會在破案的緊急關頭回家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梁煒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自從喬法醫家裡有了小嬌妻,他每天都是準時准點下班,一旦有人拖了他的下班時間,他就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態度。」
賈凱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吧。」
梁煒切了一聲,走過來幫他將屍袋放入冰櫃中,悠悠道:「愛信不信。」
賈凱原本是不信的,可收拾完解剖室想將屍檢報告拿給喬法醫看時發現,喬子笙的辦公室裡漆黑一片,白淨的白大褂在整潔的放在玻璃櫃中。
竟然,真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