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悠的球輕輕打在周欽堯胸口, 卻好像打在了他心尖上。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身體裡好像被一雙爪子似有似無的撓著,又好像被一片羽毛反復掠過, 激起一身衝動的勁兒。
卻只能拼命忍著。
他真的好想把她按到懷裡, 狠狠蹂/躪。
後來吳芝玉和宋小洋買了東西回來, 四個人又玩了一會, 周欽堯掐著時間把棠悠送回健身房。
卡片的事也暫時藏在了心裡,想著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問她。
四點半,棠悠準時從健身房出來,上了楊叔的車。
回去的時候她想,如果每週日下午都可以這樣偷天換日的跟周欽堯出去玩兩三個小時,往後的每一周都變得愉快和有顏色了起來。
可是棠悠萬萬沒想到, 新的煩惱正在等著她。
謝丞對她的追求日漸火熱,自從棠悠不再見他後,他的零食包直接讓別的同學放到棠悠課桌裡, 中午下課也會等她一起吃飯。
棠悠不堪其擾, 像躲瘟神一樣的躲他。學校裡有關他們的傳言也越來越多, 有時候假的傳著傳著就成了真的,到最後就連程泫也跑來問她:
「你跟那個謝丞是怎麼回事,連我們普通班都在傳你倆在秘密戀愛。」
中午的吃飯時間, 操場上沒什麼人, 棠悠坐在看臺上,無奈地把頭埋進雙臂裡:
「他總纏著我,我說什麼都沒用。」
程泫嘖嘖兩聲:「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換我一巴掌糊上去,警告他再敢纏著老娘別怪我不客氣。」
「……」棠悠嚇嚇地看著她:「打男人啊?」
「有什麼不能打的,犯賤就要打。」程泫觀察了下四周,偷偷抽出一根女士煙點燃,很老練地說教她:「你還是不夠狠,所以總被你媽吃得死死的,我覺得你就應該心狠一點,對所有不喜歡的人和事都要學會說no。」
程泫這些話棠悠都明白,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事實上,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
印象最深的一次,棠悠上初二那年的元宵節,城裡有花燈遊.行,街道上熱鬧的不得了,她想出去看,方萊說人太多太亂了不同意,但那晚的棠悠偏偏鑽了牛角尖,賭氣似的打開門就跑了。
她想著看一會就回來,結果因為表演太精彩,她足足在外面玩了兩個多小時,回家的時候做好了被罵的準備,可門一開,方萊看到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她抱緊久久不放。
那晚棠遠蕭告訴棠悠,方萊出去找了她很久,找不到都急哭了。
他說:「有有,有些事你不知道,但爸爸告訴你,你不能這麼任性,媽媽有病,你不聽話媽媽會很難受的。」
棠悠內心柔軟善良,看到喝水服下白色藥片的方萊,心裡很後悔。
自那之後,她便記住了父親的話。
要聽媽媽的話。
想到這些,棠悠只能無奈歎氣。
這麼多年了,她的性格已經被磨平了,也習慣了這樣寡淡無趣的生活。
直到最近程泫和周欽堯的出現,才在她平靜的十八年生活裡掀起了一點水花。
程泫見棠悠沉默不說話,吐出一口煙圈,把手裡的女士煙遞給她:「你敢抽嗎?」
棠悠搖頭。
「跟人喝過酒劃過拳醉過嗎?」
「……沒。」
「打過遊戲唱過k蹦過迪嗎?」
棠悠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不同年代,連搖頭都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程泫歎了口氣:「我的媽誒,你也太乖了吧,十八歲了什麼叛逆的事兒都沒幹過。」
「……」
「這麼著吧,今天放學我累點兒,帶你體驗一下泫姐的十八歲,讓你知道什麼才叫騷動的青春!」
棠悠:「……」
謝丞那封小情書一直橫在周欽堯心裡,弄得他做事都不太.安心。
所以今天他想等棠悠下課去找她,問問謝丞的事。
提前給棠悠發了短信,結果姑娘卻回他——【今天沒空見面。】
以為是家裡有什麼不方便,周欽堯沒有多問,鎖屏前的一刻,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這個號碼最近幾天已經打來很多次,周欽堯都沒接。
他也知道自己早晚都要回應這個人,躲也躲不過去,乾脆按下了接聽。
聽那邊說了幾句話後,他沉默片刻:「好,我晚上過來。」
這邊,棠悠放學了。
回到家,容姨正要把準備好的晚餐端上桌。
棠悠抱著一打書,裝作很匆忙的樣子:「容姨,今晚我不在家吃了。」
容姨一愣:「你要去哪?」
「我去同學家溫書。」
「……溫,溫書?」
「嗯,不跟你說了,同學在門口等我。」
棠悠說著就往門口走,容姨哪裡敢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馬上就追了上去,卻看到別墅門口也站了個亭亭玉立,穿著五中校服的女孩。
女孩還帶著眼鏡,禮貌微笑著說:
「你好阿姨,我邀請棠悠去我家溫習功課。」
容姨一時竟卡了殼,不會說話了。
跟在棠悠身邊這麼久,這是第一次看到有同學主動來找她玩。
這……
溫習也不是什麼壞事,可安全問題……
棠悠看出了容姨的顧慮,忙朝程泫使眼色,程泫會意,馬上指著路邊一輛車:
「您放心,我家司機會送有有回來的。」
棠悠趁勢撒嬌:「容姨,我一會就回來,我今天功課沒聽懂,需要同學教教我。」
容姨認得那個標誌,是大奔。
裡面的駕駛員這時從裡面走出來,畢恭畢敬地對程泫說:「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容姨在心裡暗暗琢磨,這位姑娘看上去跟自家小姐條件差不多,都是正經人家的大小姐。
如此一來,她的警惕心大大降低,又經不起棠悠撒嬌,便勉強同意:
「那您要早點回來,不然太太打電話來找你我不知道怎麼說。」
棠悠聽完馬上保證:「九點前我肯定回來!」
容姨:「那……去吧。」
優雅的奔馳司機為兩位姑娘開了門,容姨欣慰地看著棠悠遠去。
私心想,和同學溫書也是好的,每天都是一個人,她看著都替棠悠悶。
那邊,奔馳車剛開出槐樹街就停在了路邊。
程泫下車前對司機說:「阿強謝謝啦!」
年輕人轉過身笑:「小事,泫姐,那我先走了!」
說真的,棠悠特別佩服程泫。
好像這一圈就沒有她不認識的朋友,竟然還可以找來租車行的人,開來一輛奔馳假裝是自己的司機,扮成大小姐,一系列操作溜到飛起,成功讓棠悠脫了身。
「我們現在去哪?」棠悠有點小小的興奮。
程泫拉著她朝胡同走:「先去我家。」
雖然不知道程泫要帶自己回家幹什麼,但是既然已經出來了,棠悠就認定了今晚要跟著她體驗一把——什麼才是真正的青春。
回到家,程泫把棠悠帶到自己的臥室,兩個女生關上門躲到房裡。
程泫要棠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
棠悠穿的是校服,整個五中也就只有她每天規規矩矩地穿著校服,從來不追求什麼時尚另類。
棠悠不好意思地問:「幹嘛要脫衣服啊…?」
程泫坐在老爺椅上翹著二郎腿:「咱們這個年紀要的就是時尚摩登,光鮮絢麗,你每天都穿校服,一身的青春魅力往哪釋放啊?」
她說著站起來從自己的衣櫃裡挑了幾件:「你看看喜歡哪一件?」
擺在棠悠面前的,分別是性感黑色小吊帶,風情萬種大紅裙,還有酷到爆炸的破洞衫。
件件都不是棠悠敢穿的。
程泫見她猶豫的樣子乾脆直接幫她做了決定。
拎起黑色小吊帶:「就這件吧。」
又回頭從衣櫃裡找來一條修身的牛仔褲。
「外套你就還穿校服,反正待會進去都得脫掉。」
棠悠聽得愈發好奇:「咱們到底要去哪?為什麼還要脫衣服?」
程泫神神秘秘地催促她:「待會你就知道了,先換上。」
既然要體驗青春……棠悠咬咬牙,乖乖地脫了衣服。
脫到只剩內衣的時候,程泫不禁「哇」地喊出來。
她盯著棠悠胸前,意味深長道:「看不出來啊有有,你可真的很有哦……」
棠悠拿衣服遮住自己:「你幹嘛這個色眯眯的樣子,你沒有嗎?」
程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說:「我有,可好像沒你大誒。」
棠悠撲哧一笑,不好意思地背過身:「你別看了。」
「來嘛,別害羞啊,我們比比。」
「…不要。」
兩個女孩鬧了一會兒,衣服才各自換好。
程泫認真看著棠悠,跟想起了什麼似的打了個響指:「對,還差一點。」
她拿出自己的化妝包,嘩啦啦拉開一堆化妝品。
棠悠從不化妝,平時只做基本的護理,皮膚乾淨得像冬天裡的白雪。就算從前陪方萊去參加那些晚宴也只是略施粉黛,儘量保持素顏乾淨的妝容。
程泫熟練地在她臉上左一下右一下的掃了十來分鐘,宣佈大功告成。
看著面前被自己打造得煥然一新的棠悠,程泫幽幽感慨:
「有有,你知道現在自己有多漂亮嗎?」
「真的嗎?」
棠悠心裡其實也隱隱期待改造過後的自己。
「來,」程泫把她拉到穿衣鏡面前:「你自己看吧。」
棠悠看過去。
視線到達鏡子裡的那一刻,心都猛的跳了一下。
……這真的是自己嗎?
性感的黑色吊帶,露出了漂亮的鎖骨以及胸.部的飽滿線條,緊身的牛仔褲勾勒出一雙筆直的長腿。
臉上的妝容是程泫特地給她化的「叛逆妝」,眼睛用紅棕色的眼影大面積暈染,中間塗著一層淡淡的金色亮片,眼角下還用眼線筆劃了顆小星星。
口紅也是很熱烈的正紅色。
棠悠都有點不認識這樣的自己了。
「待了吧。」程泫走到她旁邊,手搭在她肩頭:「這才叫青春啊,要放肆的漂亮,放肆的美麗。」
棠悠:「……」
七點半,c城最繁華的市中心。
城內最頂級的,也是年輕人最愛聚集的夜店——熱格。
程泫走在前面,一身bling的項鍊耳環,打扮得火熱又前衛。
她帶棠悠進了這座城市最紙醉金迷的地方。
「這兒我一年都來不了一次,貴得要死。」
進店後程泫領著棠悠在一樓的吧臺上坐下,跟吧台小哥說了什麼,對方送來兩杯粉紅佳人。
程泫把其中一杯遞給棠悠:
「帶位置的我都消費不起,反正咱們就是來感受一下氣氛。」
轟鳴的電子音樂聲震耳欲聾,節奏仿佛打在心臟上,光線迷離昏暗,讓人沉沉欲墜,空氣裡彌漫著煙草和酒精的味道。
棠悠是第一次來夜店這種地方,說不新鮮是假的,但隱隱的她又有些害怕。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抽著煙,喝著酒,有人還很開放的抱在一起,跟著節奏晃動。
打量結束,她輕輕嘗了一口杯子裡粉色的酒。
味道也沒有想像中的辛烈,淡淡的,有些醇厚。
這時程泫指著臺上的dj問她:「你知道那個dj嗎?」
棠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夜店中央dj臺上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打扮十分時髦。
她搖頭,訥訥道:「我怎麼會認識夜店裡的人……」
程泫也抿了一口酒:「那個女的叫喬緋,我帶你來這也是為了讓你見見她,朝聖一下緋姐。」
「為什麼?」
「因為她跟你有些地方挺像的,家裡不讓學電音,但她偏偏要學,還是自學,反正各種叛逆吧,現在成了亞洲十大dj,還嫁給了這個場子的老闆,你就說牛不牛逼吧。」
「……是嗎。」棠悠聽完,眼裡微微流露出崇拜之色,久久地看著臺上的女人,陷入了深思:
「真好。」
與此同時,二樓的包廂裡。
周欽堯的臉映在明暗交織的光影下。
對面坐了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矜貴男人,給他倒了杯酒,輕聲淡笑:
「我賀承南親自打了十九個電話才肯來,你還是第一個這麼不給我面子的人。」
周欽堯接過酒,聲音悶淡:「這不是來了嗎。」
「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再有耐心打第二十個,知道我會直接找到你住的地方,為了避免暴露,你選擇主動露面,對嗎。」
周欽堯沒吭聲。
包廂裡沉靜了好一會,賀承南才輕輕笑了一聲,身體向外,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內場:「所以你要在這混到什麼時候才肯回去。」
周欽堯回答得很乾脆:「沒打算回去。」
賀承南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那個表弟周彥一直拜託我,我才懶得勸你。」
「那最好。」
周欽堯直接把天給聊死了。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
賀承南摸著無名指的戒指,語氣軟了幾分:
「之前在海城工作遇到你爸,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你在這,還有,你那個兩歲的弟弟,已經會走路了——」
「別跟我說這些。」
周欽堯打斷了談話。
他心裡生出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心臟周圍密密麻麻傳來針刺的痛感。
記憶是有痛感的,他早就知道。
「南哥,這些都與我無關,我來的目的,也是親自告訴你一聲,不用再充當周彥的說客。」
他站起來,目光和聲音一樣冷淡:「我決定了的事,不會改變。」
說完,當即拉開包廂門走人。
夜店的燈光極其閃爍,在轉彎準備下樓時,一束光直直從周欽堯身上閃過去。
視線無意識跟著燈光瞟遠,也就是這時,他看到了吧臺上有個熟悉的身影。
周欽堯以為自己眼花了,停下腳步認真看了幾眼。
竟然真的是程泫。
她穿著時裝靚衫,在吧椅上跟著熱浪節奏一晃一晃,十分上頭的樣子。
她身邊還有個女生,也穿得很惹眼,黑色吊帶緊致性感,蝴蝶骨凹凸起伏,一身皮膚白得發光。
她和程泫不同,安靜地坐在那。
周欽堯莫名覺得那背影眼熟。
尤其是那個標誌性的短髮。
雖然聯想到了某種可能,但他還是很快否定了。
棠悠那麼乖,怎麼可能會跑來夜店這種地方。
為了求證,周欽堯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撥了棠悠的電話。
離吧台大概有四五米的樣子,沒過幾秒,他看到穿黑色吊帶的女生從包裡翻出手機,然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拉著程泫問著什麼。
周欽堯看到程泫的唇形說:「出去接!」
再然後,兩個女生一起離開了吧台,朝他的位置走過來。
黑色吊帶的女生一轉身,周欽堯的心就跟被什麼撞了一下似的閃到了。
棠悠像變了個人,一身緊衣,皮膚白軟,全身曲線都被勾勒得完美無遺。
難怪剛才那些男人都往這邊看。
她們低頭走得匆匆,甚至從周欽堯身邊擦肩而過都沒察覺。
周欽堯不慌不忙地跟著她們。
……
棠悠一口氣跑到室外才覺得耳邊安靜了些。
手裡的手機還在響著。
這個電話來得太突然了,生生打亂了棠悠的十八歲體驗之旅。
她平息了好久,努力讓自己跟平時一樣地語氣接起來:
「喂。」
周欽堯:「睡了嗎。」
棠悠紅著臉撒謊:「…快了。」
周欽堯就站在她背後,自上而下地打量女孩的背影。
雖然已經披上了外套,但緊身褲下包住的年輕身體,還是輕鬆讓成年男人控制不住地在一瞬間產生無數遐思。
「是嗎。」他聲音泛著微微的沙啞,笑了笑:「是準備睡馬路上嗎。」
棠悠猛地一怔,反應過來什麼,馬上轉身四處看。
她一眼就看到了斜倚在夜店入口處舉著手機的男人。
「……」姑娘神情僵住了。
程泫也萬萬沒想到難得帶棠悠出來見見世面,竟然這樣也能遇到周欽堯。
現在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妙。
趁他還沒有來算帳,程泫悄悄往後退,在棠悠耳邊說:「保重,我先撤了!」
棠悠原本還想著程泫能幫自己解釋點什麼,沒想到一個轉身,這人已經火速上了一輛出租車。
跑了?
好一個塑料泫姐,在線賣友。
棠悠:「……」
周欽堯慢慢朝她走過來。
「跟我說沒空見面,就是來這玩?」
「不是的。」
當面對著周欽堯棠悠莫名心虛,不敢撒謊,「只是……只是泫姐說我的十八歲太不像十八歲了,所以才想帶我體驗一下她的十八歲。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周欽堯看著她露出來的鎖骨和皮膚就不爽。
把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身上,沉著聲音:「所以呢,她都帶你體驗什麼了。」
棠悠很老實的交代:「喝了一口雞尾酒,跟她學了一句髒話,還學劃拳了。」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周欽堯有點頭疼,氣又氣不上來:「你是你她是她,別跟著那個丫頭瘋好嗎。」
面前的姑娘低著頭,睫毛濃密卷翹,微紅的臉頰右邊還有個惹人注目的小星星,小紅唇在燈光下泛著濃烈的誘惑,輕輕嘟起來:「哦……」
周欽堯喉頭控制不住地一滾。
微風夾著她身上的香味,陣陣撲鼻而來。
縱使再強的意志力,也很難抵擋她的這般天真嬌媚。
他不說話,背過去深吸一口氣,極力克制著自己。
偏偏棠悠又從背後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衣角,軟聲問:
「你在生氣嗎?」
「我們真的沒幹什麼的。」
周欽堯聽在耳裡,心裡卻波瀾狂湧——
可我他媽現在真的好想幹點什麼。
忍住了不看,卻還是沒能躲過她撓人的聲音。
他被棠悠扯著衣角轉過來,剛好撞上她水潤晶瑩的眼睛。
小姑娘眼底好像裝滿了整個銀河,璀璨又溫柔,對著他懵懂一眨,便輕鬆瓦解了男人所有的理智。
操……
周欽堯低罵一聲,就著停留在自己衣角上的那隻手臂直接一拉,把人拉進懷裡,反壓到牆上。
來不及反應,棠悠睜大眼睛,毫無防備地看著男人的唇落到自己唇上。
第一次,是限於表面的輕輕觸及。
第二次,他嫌不夠,撬開了她的貝齒。
棠悠的手不知所措地抵在周欽堯胸口。
大腦一陣一陣眩暈,卻又無比清醒。
清醒地感受著被酒精,煙草,男人,荷爾蒙,以及曖昧夜色包圍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炙熱離開雙唇,移至她耳邊:
「程泫沒有告訴你,十八歲還應該像這樣被吻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