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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養小首輔 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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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假面的盛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2:34 来源:搜书1

==第二百零六章==

剛回來沒多少日子就要走, 招兒心裡是挺愧疚的。

可還是得去, 若是能說服宏昌票號和泰隆票號達成一致合作,這票號鋪出去的攤子就算成了。

因為宏昌那邊沒打通關系,如今泰隆票號的通兌生意, 一直沒對蘇州等地開放。要知道海商之中, 還是以蘇杭一帶最多,沒辦法開通通兌, 十分不便。定海城裡已經有不少商人提過意見, 所以招兒特別渴望能將此事辦成。

薛庭儴晚上回來,招兒就將這事與他說了,又和弘兒說了要出去一趟的事, 招兒便踏上前往蘇州的路途。

對於招兒外出安全問題,薛庭儴一直是比較重視。

他如今身為水師提督, 身邊皆有水師兵卒隨扈, 便將胡三手下的一干人等都給了招兒。這些人忠心不用懷疑,在胡三的訓練之下,也是今非昔比, 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招兒一路風塵僕僕到了蘇州, 還來不及歇息,就讓高升和對方約了時間。

見面的時間約在明天下午,招兒這才放下心來找地方落腳。

到了當日, 招兒親赴宏昌票號的總票號。

在這裡, 她也見到宏昌票號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東家, 項青山。

若說起這項青山的來歷, 恐怕要講的故事就多了。總而言之,項青山此人稱得上是一個傳奇人物,從白手起家到建立這麼大的票號,在蘇杭一帶也是跺一跺腳,商圈兒便要抖三抖得存在。

項青山能答應見招兒,為了泰隆票號是假,沖著定海是真。

早在定海開阜之時,項青山便有入駐定海的想法,只可以一直沒托上得力的人說話,只能坐視著泰隆票號橫空出世。這也是為何之前明明是雙贏的局面,項青山一直沒答應招兒的原因所在。

全因那口氣兒憋著。

而現在會見,也是因為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招兒等人被請了進去,一路上七拐八繞,竟到了一處園子。

不得不說,江南的園林能天下聞名,確實有其獨到之處,而其中又以蘇杭一帶為最。小橋流水,假山奇石,精巧別致,用曲徑幽深、柳暗花明來形容最為恰當不過。

走到一處花圃,招兒以為沒有路了,哪知到了近前才發現前面別有洞天。

水榭依水而建,池旁種了不少青柳,隨風飄蕩。池水清澈,隱隱有水花聲濺起,才發現裡面養了不少錦鯉。

抬頭一看,其上掛著一塊匾額,書著‘倚碧軒’幾個鎏金大字。

“大東家在裡面等著王公子。”

招兒點點頭,高升幾個在門口站定,只她一人進去。

青衣小廝將她引去內裡,是一處寬敞而明亮的廳堂。

三闊的敞廳用落紗罩隔著,迎面掛著一幅中堂畫,圖下是張黃花梨的長案,長案正中擺著象牙山水桌屏,兩邊各置數尊插瓶。

長案前放了張黃花梨四方桌,左右各放一張同樣為黃花梨的太師椅,下首左右兩排是太師椅,用黃花梨的花幾隔著。還有多寶閣架子,其上各種古玩擺件兒,牆角放著一尊半人高三足鎏金的香爐。

只看這廳堂,就能知曉宏昌票號之富,就不提別的,黃花梨的物件並不稀罕,可若是一屋子黃花梨的東西,那就極為罕見了。

再看那槅窗上鑲嵌的,哪裡是尋常人家用的窗紙或是窗紗,而是西洋來的玻璃。這琉璃大昌也有,卻不叫玻璃而叫琉璃,只是做不到如今純淨透明。

西洋來的琉璃在大昌最受歡迎,價格高昂。招兒早就想購置些把家裡的窗扇都給換一換,可惜沒捨得。

此時,首位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老者,看模樣大約有五十多歲的模樣,發色花白,衣著樸素,看起來與尋常老者無疑。若說有些區別,那就是此人氣勢不一般,只是坐在那裡,就知曉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便是項青山了,也是宏昌票號的大東家。

“見過項大東家。”招兒作了個揖禮。

項青山和藹地擺擺手,道:“王公子莫要客氣,當不得如此。快坐吧,看茶。”

招兒在左側第三個位置坐了下來,今日既然是來談生意,這座位也是有講究。

第一個位置方是極為親近之人落座,而第三個位置,不近也不遠,恰到好處的距離。隨著招兒落座下來,便有一名青衣小廝捧著茶盤上來了,將茶放在她手邊的花幾上。

“老夫聽聞王公子來了多次,可惜老夫瑣事纏身又出了趟遠門,倒是怠慢了。”

招兒恭敬道:“大東家客氣了,於長幼上來講,您是長,晚輩是幼。于生意上來講,您是前輩,晚輩是後進,可萬萬提不上怠慢二字。”

“後進之輩讓人敬佩啊,王公子年紀輕輕竟闖下如此名頭,操持著這麼大一份家業,讓人不禁感歎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們這些老前輩不中用了。想當初老夫像王公子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給人做跑腿的夥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招兒微微一哂:“當不得大東家如此誇讚,晚輩能有如此家業,少不了有人提攜,都是為人提攜所致。”

這被誰提攜,自是不用說,現如今誰不知道泰隆商行的大東家王招財,是浙江水師提督兼定海市舶司提舉薛庭儴的小舅子。

那薛庭儴六元及第,風光一時,之後倒是沉寂了一陣,誰曾想扭頭就辦下如此大的功績。嘉成帝對其讚賞有加,稱之為國之棟樑,雖其如今還不在朝堂上,可朝野內外誰沒聽說過薛庭儴的名號。

所以泰隆商行所到之處,人人奉承,奉承的可不是泰隆商行,不過是其背後的人。是那薛庭儴身後的市舶司,是那大昌第一個開阜之地定海城所代表的巨大利益。

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彼此都心知肚明,而如今這番客套不過是在試探彼此的虛實。

招兒見其態度,料想今日之行必能如願,畢竟哪怕是誰都不會將這麼大一份利益拒之門外。

果然客套一番之後,項青山切入了主題:“老夫聽聞,王公子多次想見老夫,是想和宏昌票號合作?”

招兒也並未遮掩,很坦率地點點頭:“大東家既然是前輩,其中具體想必不用晚輩細述,若宏昌票號能和泰隆票號聯手,想必不出數年之間,這大昌境內兩京十三省諸多票號當是我二人執牛耳地位。”

項青山淡淡一笑,端起茶來,啜了一口:“王公子口氣不小。”

“大東家應該知曉晚輩並不是虛言。”

“哦,是嗎?”

自此,項青山終於露出屬於一個商人的老辣姿態,也昭示著之前那一番客套不過就是表面功夫。

若提起生意,提起利益,誰也不會把這份客套當成真。

包括招兒。

項青山一雙老眼望了過來,神色有些冷淡:“我宏昌票號如今已是執牛耳地位,兩京十三省皆有分號,不然王公子也不會找上門。即是如此,又何須與王公子合作,再添一人?須知臥虎之榻豈容他人酣睡,王公子即能闖下如此大的名頭,當不會如此天真才是。”

這話說得頗有幾分不客氣,招兒也早有預料,不過她也不是沒有應對之法的。

她滿臉帶笑,雙眼卻是不避不讓看著項青山,道:“宏昌票號執牛耳地位,那不過是之前,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項青山笑了起來,還是如同之前的冷淡,但能聽出幾分怒意。

“王公子口氣不小,你的意思是說泰隆票號還能搶了我的生意不成。”

招兒不避不讓點點頭:“晚輩自然是這個意思。”

“小子狂妄!”

項青山擱下茶盞,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堂中本就寂靜,如此突兀而尖銳的聲音,若是個膽子小的,恐怕要被嚇得當地從椅子裡滑下來。

可坐在那處的俊美男子依舊態度淡定,甚至端起茶盞喝了起來。

招兒啜了幾口熱茶,茶葉的苦澀在口腔中彌散開來,又轉為甘甜。

乃是最上等的碧螺春。

“大東家,你該知曉小子並不狂妄。”她放下茶盞,笑看著項青山。

“定海開阜,客商雲集,海上貿易到底有多大的利潤,想必不用小子細說。”招兒的眼睛不著痕跡在那琉璃窗上掃過,又道:“宏昌票號在票號一行地位顯赫,不然小子也不會多番上門,可要知曉泰隆票號並不是非宏昌票號不可。”

她淡淡一笑,臉上隱有幾分倨傲之色:“泰隆不找宏昌聯手,大不了是多費些功夫尋了其他小票號合作,有定海城在那裡,多的是人願意。像泰隆票號現在如今就是這麼做著,大不了廣撒網就是。可若是宏昌票號不和泰隆票號合作,若干年後,還能執牛耳?”

這是明晃晃的示威,項青山是老江湖,自然清楚其中的厲害之處。

票號從表面上來看,不過是專營存款、放款,及跨地匯兌的生意,可若真以為這麼簡單那就錯了。

票號做的是無本買賣,那些儲戶們將銀子放在票號中,只看一個兩個,自是不起眼,可若是大量聚集,那就是一筆非常龐大的現銀。

並不是每個儲戶都能及時將銀子提走的。就好比這跨地匯兌,票號做大,名聲在外,商人並不一定會當即就把銀子提走,而是會放心的放在票號裡。

因為商人們在定海賣了貨賺了銀子,這筆銀子他不會就放在手裡,而是會進行下一次生意的輪回。他需要前往各地購貨再次販賣,購貨得給別人銀子,但不會有人提著大量現銀交易的,還是以會票乃至銀票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些銀子其實兜兜轉轉,還在票號裡。

當然,這也僅僅是指大的票號,名頭在外,且有信譽,人們才會相信且篤信。到目前為止,大昌這麼些票號,還沒人能做到這點。宏昌票號看似在兩京十三省都有分號,但其真正的勢力也不過是在江南一帶暢通。

這麼些現銀放在票號裡,難道票號會任其放在銀庫裡發黴?

肯定不會!

哪個做票號的不是拿著儲戶的銀子出去進行各項生意,小到放貸給大小商人,大到購入各種礦進行開採,甚至鹽業、米業、絲綢業皆有涉足。那麼些現銀的彙集,足夠其做起空手套白狼的買賣。

甚至再說誇張一些,一些票號開空頭會票的也不是沒有,拿著自己開的會票去做生意,這些會票再進行各種流通,完美的完成了一次空手套白狼的過程。

所以說時下人都說做鹽、做糧、做絲綢的是暴利,其實都是錯誤的,做票號的才是真正暴利。

當然,什麼東西到了極限,都是會有限制的。大昌就這麼大的地方,一個餅子大家都吃,吃到最後總有吃完的時候,想要獲取更大的利益,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突破口。

什麼突破口?

將生意做出大昌去!做到西洋,做到世界各地吸金!

而定海城,乃至定海市舶司,就是那個突破口。

泰隆票號背後就是這個突破口。

宏昌票號敢不和泰隆票號合作?他當然敢,可以泰隆票號如今的勢頭,他很快就會面對泰隆票號聯合各地大小票號的蠶食鯨吞,直至終於瓦解。

……

“你明白了嗎?”薛庭儴道。

招兒眼中綻放出各種各樣的璀璨光芒,這些光芒亮到極致,終於爆了開。她一下子就過去抱住薛庭儴的頸子,使勁地親著他。

“庭儴,狗兒,庭儴,狗兒……你怎麼就這麼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麼多?狗兒,你腦子是怎麼長的,你快跟我說說,你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招兒已經瘋了,抱著薛庭儴的腦袋使勁的親,來回上下的親。

薛庭儴暢享美人兒恩,眉間洋溢著風淡雲輕:“沒辦法,天生就是這麼聰明。為何我能想到你沒想到,誰叫我是你男人。”

……

招兒此時眼中又綻放出那種光芒,同時有一種穩操勝券的成竹在胸。

項青山錯愕、驚愕、詫異。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扶手:“好好,好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老夫自愧不如!”

可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看似輕柔的動作,實際上手上的青筋一下一下跳著。

“大東家的意思,是同意和泰隆票號合作了。”

項青山含笑點頭:“當然,王公子都說到如此地步,老夫再不答應就未免顯得有些剛愎自用了。”

之後兩人相談甚歡,對彼此合作也進行了一些細緻的商談。定下後日簽合作契書之後,招兒便告辭了。

項青山將她送至門前,招兒再不讓他送,他便止了步。

他目送著招兒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視線盡頭,方轉過身進了門裡。

從里間走出兩個人,一女一男。

若是招兒在此,定能認出這個面色蒼白消瘦的女子,正是吳宛瓊。而陪在她身邊的人,則是安伯。

項青山眼神暗沉:“姑娘,此女不容小覷。”

吳宛瓊眼睛裡藏著詫異,同時還有瘋狂的嫉妒。她緊緊地咬住下唇,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便出了這間廳堂。

安伯隨侍在她身側,欲言又止:“姑娘,你又何必與她計較。此女粗鄙,出身低下,只能充作男人四處游走。而您出身高貴,乃是堂堂閣老家的千金,你實在不用與她計較,她與您相比,不過是瓦礫和玉瓶。”

吳宛瓊笑了起來,起先只是在嗓子裡低低的笑著,漸漸聲音越來越大,突然戛然而止:“安伯,你又何必來安慰我。她如今是水師提督兼市舶司提舉的夫人,我不過是個被親爹放棄的落魄之人。她南來北往,所到之處人人奉承,我出門在外還得躲著人走,因為我是個不祥之人。瓦礫和玉瓶,我這玉瓶早已是滿目蒼夷,而她這瓦礫幾年不見,竟是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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