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枝,各表一頭。且說章瀅在宮中完勝玉嬪李瓊兒,也聽到了瑾王妃薨了的事情,因為她是宮妃,無大事不可任意出宮,便託了人送了一份心意。
雲卿收到她的禮品,既然這個時候能從宮裡使人送禮物來,又觀察了來的內侍神情,便知道章瀅如今在宮中呆的不錯。
如今整個瑾王府都要雲卿一人料理,謝氏擔心她是新婦,一個人又忙不過來,便將李嬤嬤派到了雲卿身邊,幫著她打理內院中的瑣事。
李嬤嬤跟在謝氏身邊多年,從原來的謝府來的,管起下人來,要氣勢有氣勢,要規矩有規矩,又有雲卿在後頭撐腰,一時之間府中被整的井井有條,和瑾王妃在的時候感覺完全不同了。
夜色漸深,雲卿在房裡拿著名單,「李嬤嬤,還有幾批客人?」
李嬤嬤低聲道:「接下來還有文官三批,武將兩批。」因喪事邀請的賓客名單是根據不同官員的品級,所任的職位,分開日子送帖子去的,故而雲卿由此一問。
「嗯。」雲卿輕聲應了,聽著外頭的更聲,對著李嬤嬤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嬤嬤你在,只怕我一人會忙的暈頭轉向。」
李嬤嬤是看著雲卿長大的,這些天在王府裡瞧著她一個人應付裡裡外外這麼多事情,淡豔如雲霞的眉目間泛著一絲疲倦之色,擔心地道:「老奴倒是無妨,世子妃你這些天辛苦了,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她還是負責內院裡的事情,而雲卿不僅內事要處理,外頭的人員往來,應酬交際一干都不能鬆懈,換做其他的新婦,倒下去也說不定了,大小姐不愧是她見過最聰明的女孩子了。
雲卿此時確實有一些疲憊,輕輕的開口道:「李嬤嬤,你也去歇息吧,明日還要忙呢。」
見雲卿如此說,李嬤嬤才放心下來,走出去的時候吩咐飛丹去打熱水過來。十一月的天越已經是初冬季節,掀開了厚厚的簾子,風就從外頭刮進來,屋子裡已經燒了炭火,暖烘烘的將那冷意沖淡了不少。
流翠把炭撥了撥,讓屋子裡燒得更暖一些。飛丹走進來將熱水端到她的面前,擰了帕子遞給雲卿,一面道:「看現在這天氣,陰綿綿的,大概過不了多久,又要下雪了。」
屋子裡的丫鬟都是揚州過來的,提起下雪已經沒了初到天越時的新鮮感,想到又要冷的全身發抖,都不由有些抱怨。
問兒點著小腦袋,眨巴眼睛道:「可不是嗎?你瞧,現在就要穿這麼厚的衣裳了,到了下起雪來,就要包的更多了,動動手腳都不方便呢。」
雲卿細細的擦了臉,將帕子遞給飛丹,笑道:「那還不好,問兒包多一點,到時候下雪打雪仗的時候,你站在雪人堆裡,也沒人能認的出了。」
問兒聞言,雀躍不已,眼睛閃閃亮道:「世子妃,你這主意不錯,奴婢下回穿白色的衣裳,混到雪裡,到時候那些小丫鬟肯定發現不了。」
她說完,卻看到周圍人都捂著嘴在那裡笑,難道她說錯話了嗎?腦子一轉後,臉色就羞惱了起來,「世子妃,原來你是說問兒長得胖,像個雪球呢!」說罷,還低著頭往自己肚子上摸了摸,「也沒那麼胖啊,怎麼能說奴婢是圓的呢?」
這麼一說,旁邊的人更笑的厲害了,桑若也不禁抿了抿唇,嘴角浮起一點淺淡的笑意。
眾人笑鬧了一會,終究是晚了,便停了下來,飛丹將水端了下去,流翠替雲卿將外裳除去,雲卿伸展雙臂任她除下,緩緩地問道:「世子什麼時候回來?」
「之前讓易勁蒼來說,要晚一點過來。」將被子裡的暖壺取了出來,流翠麻利的讓雲卿躺上去,換了另外一個暖手爐在她手邊。
本來這些貼身事情都是流翠和青蓮一起做的,如今換了桑若,她拿劍殺人是一把好手,伺候人卻是粗手粗腳,分不清輕重,流翠看了幾次後,乾脆自己一人承包了所有事。反正伺候雲卿她早做習慣了,事兒也不重,桑若好好負責雲卿的安危就夠了。
將燈點亮,雲卿靠在床頭拿了本醫書閱覽,白日裡的忙碌讓她已經是疲憊不堪,再看了一會書,視線漸漸朦朧,便歪在了床頭睡了過去。
當御鳳檀回到尋夢居的時,便看到雲卿斜靠在枕頭上,手中握著一個銀雕百合的手爐,地上掉了一本書,顯然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看了一眼床頭點燃的燭燈,御鳳檀明白雲卿是在等自己回來,挨不住睏意才睡著的,他輕手輕腳的走近了床邊,對著一旁驚醒的流翠做了個噓的手勢,擺手讓她退出去,這才撿起地上的書,放在床前的小桌上,慢慢地將她手中已經變溫的手爐抽出來。
雲卿本來就睡得極淺,心中惦記著要等著御鳳檀回來,被人這麼一觸碰,立即睜開眼,睡意朦朧的雙眸停駐到面前的人臉上。
窗外的月華,正照在他的臉上,她睜眼便看到一張顛倒眾生的臉,白皙的肌膚如同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如月的瞳子狹長流麗,鑲嵌在玉一般的面容上,宛若江上的清風帶著梨花的清露芬芳,又有傍晚錦霞的魅惑奢華,像是一個花下的妖精,突然綻放在了眼前。
真是好看的緊啊!
縱使看了這麼久,雲卿還是會為這張面容所沉醉,難怪京城裡傳言,瑾王世子新婚這一日,多少少女在香閨裡哭紅了眼睛,碎斷了心腸,暗地裡詛咒韻寧郡主,恨她奪去了她們心中最為俊美的世子爺。
在這樣朦朧的時刻,望著他,就像在夢裡一般,公子絕色,無華自芳。
御鳳檀被她痴痴的看著,嘴角便勾了起來,一手抱著他,另一手除了自己的衣裳,鑽進溫暖的錦被之中,親了親雲卿的額頭,「怎麼被子也不蓋,就睡在這,也不怕著涼嗎?」順手將被子拉在雲卿身上,用自己的懷抱暖了她的身子。
其實屋子裡很暖和,流翠知道雲卿要看書,炭也燒的很足,雲卿依戀的將手環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小臉靠著他的肩膀,半眯著眼睛,低聲道:「等你等的睡著了。」說著,又用力摟了摟御鳳檀腰,蹭了幾下。
御鳳檀撫摸著她如錦緞一般的墨發,低聲笑了出來,唇角慵懶的勾起,又親了親她綿一軟一滑一膩的面頰,「我今天遞了摺子給陛下,陛下奪情了,讓我不必在家丁憂。」
頭頂傳來惑人低沉的磁性嗓音,雲卿的心也格外的安心起來,「那你接下來還是會很忙了。」若是丁憂的話,這一年就不用上朝了,可是御鳳檀才接受京衛營沒不到一年,陛下定然是不會同意的,否則這一年的訓練也就白費了。
「也不會太忙,只是初冬狩獵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我們是一定會要去的。」御鳳檀手指在她圓潤的肩膀處細細的摩挲著,懷中的人兒還不時的在她胸口蹭來蹭去,像是要找一處睡著最安穩的地方。一垂頭,便看到青絲如錦的女子,長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道清影,鼻子微微聳起,像是不太舒服,嘴角也略微有些俏皮的翹起,櫻唇如一朵展開的紅梅散發著誘人的清香,頓時有一股燥一熱從升起,手指也沿著肩膀越滑越下。
「卿卿……你睡著了嗎?」御鳳檀將她圈在了懷中,摟著芳香襲人的美人兒緊緊的靠著自己,輕輕的啃咬著她的耳朵,低沉的話語有一種特有的磁性,散發著無盡的魅惑。
雲卿已經又陷入了半沉半醒的時候,耳朵邊有些癢癢,便用力的推了一推,皺起眉頭,像是不太喜歡這個騷擾。
御鳳檀心底已經蠢一蠢欲一動了,哪裡容得了她的拒絕。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停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很漂亮,粉潤的顏色,透著淺淺的光澤,如同一顆成熟的,飽一滿的櫻一桃,讓人看到就想去采一擷。他手指放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兩年了,當初面頰上的嬰兒肥已經褪去,緊一致一細一膩的肌膚勾出完美的鵝蛋臉,她的每一處,都變得那樣讓人覺得惑一人。
他垂下頭,漂亮的薄唇輕輕的覆了上去,有聲音從唇齒相接處溢出,「卿卿……卿卿……」
在他粘密的細一吻之下,呼吸越來越急一促的雲卿終於在快要窒一息的感覺之中緩緩地睜開了眼,溫暖的錦被之中,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隨著體溫更加濃郁,即便看不清楚,她也知道這擾得她不能安睡的人是誰,她的衣襟散亂,裙襬已經被掀一了起來,有一股溫暖靈一巧的在週一身一揉一撫著,她求饒道:「鳳檀,我想睡覺,好困了……」
這話讓御鳳檀的動作微微一頓,然而也緊緊只是一頓,此時他的火一源已經燃起,哪裡會如此放手,俯一下一身在她耳邊低喃道:「卿卿,孝期就要來了,你就人心看我這麼可憐嗎?」
孝期來了,御鳳檀就要搬到前院去住,不能再和她同房,對於這個精一力旺一盛的人來說,還真是有一點……雲卿心裡微微一軟,一直細微觀察著她的御鳳檀勾起薄唇一笑,再不待雲卿作何反應,直接就壓了下去……
香一儂一軟一語,一夜未覺。
第二日,雲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痛不已,想起昨晚朦朧間被御鳳檀翻來覆去的折騰,暗裡咬咬牙,這傢伙是準備把接下來一年的全部都做了嗎?她摸了摸發酸的腰,明明在使力的人是他,為什麼每次累的人卻是她呢,這體力上是不是也太不平衡了?!
御鳳檀神清氣爽的洗漱出來,看到雲卿坐在床頭,一臉氣憤的表情,鳳眸裡蘊著綿一綿的小火一焰,魅惑的紅唇翹起一抹弧度,走過去將她摟在懷中,「卿卿,怎麼這麼貪睡,看來白天的事務還是讓你太累了?」
什麼白天的事務!明明是你昨晚索一求一無一度,才讓我睡到現在的好吧!一雙鳳眸瞪著御鳳檀,雲卿用眼神進行控訴。
御鳳檀笑眯眯的從旁邊拿起流翠早就準備好的衣物,彎著一雙墨眸,「唉,都怪卿卿魅力太大了,我一時忍不住……」
在這一點上,女人永遠沒有男人的臉皮厚,雲卿乾脆懶得理他,一邊哼哼,一邊享受著美男的伺候。
哼,折騰了我一晚,現在也要折騰折騰你。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這麼系的,要系蜻蜓結才好看……」
御鳳檀看著自己系的漂亮蝴蝶結,皺了皺眉頭……
「灰色的裙子配青色不好看,換那條素銀繡蘭花的……」
這不是流翠配好了的嗎?怎麼又不好看了?雖然接待客人不能穿的失禮,可這是不是有點太挑剔了,御鳳檀又皺起好看的眉毛,站起來去衣櫃裡找……
「這件太薄了,等會穿了出去會冷的……」
望著手上的厚裘衣,御鳳檀終於終於抬起了眼眸,到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雲卿是要報昨晚被他翻來覆去的仇才奇怪了,一雙狹眸裡露出狡詐如狐的波光,朝著雲卿十分勾起薄唇,「卿卿,看來為夫對穿衣不太擅長,不如還是用我拿手的,脫……」
「好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就這麼穿了。」不等御鳳檀說完,雲卿趕緊打斷他的話,天拉,這個時候還讓他再脫一次,等下客人來了可怎麼辦,『瑾王妃』喪期她還不宣一淫,雖然死的是假的,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卿卿真乖,我本來還想說,為夫不擅長穿衣,沒穿好的話,乾脆脫了讓流翠進來給你重新穿一遍呢。」御鳳檀將手中的鑲白狐毛裘衣披在了雲卿的面上,「不過,你說那時間來不及是什麼意思?」說完,還銷魂的輕嗯了一聲,以加重他語氣裡的疑慮。
雲卿望著面前這笑的像狐狸的傢伙,氣的牙癢癢,好你個御鳳檀,你故意耍我是吧……
趕在老婆大人發怒之前,御鳳檀摟住雲卿,在她額頭上親親一吻,「好了,再不去就真要遲了,等會晚上我任你罰……」說罷,就牽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雲卿走到了院子裡。
罰?晚上罰?怎麼罰?
那到底是誰罰誰啊?
——場景時間分割線——
瑾王妃的喪禮舉行到入葬完畢,已經是十一月中旬,馬上就迎來了皇家初冬狩獵。
初冬狩獵,自然是在冬日的時候打獵。每當冬季來臨,萬物完全停止了生長,灌木枯萎,動物們積蓄了一個夏天和秋天的能力,長足了一身肥膘,準備冬眠的時候,就是皇家狩獵之時。
這個時候,既容易追蹤獵物,又非繁育季節,不影響動物的繁殖,而且冬天的動物皮毛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又厚又軟,最為保暖,是人們最喜歡的保暖皮料。
大雍自開國以來,在位的每一個君王都會進行狩獵的活動,如無意外情況,每年一期,幾乎朝中重要官員都會要來參加。而準備的時間,便是以京城下過的第一場雪。時間通常為五天,而隨著皇家狩獵,民間的狩獵活動,也會在此之後展開。
因為要在圍場住上五天,冬日裡要穿的衣物,換洗的衣裳特別多,流翠和飛丹光衣裳就收拾了兩個箱子,還是雲卿說不要帶那麼多,畢竟她如今是在守孝,能穿的也就是青,白,黑,三色的衣物了,那些華麗的首飾也只能收起來,頭上戴的都是素簪。
御鳳檀也一樣,不過他的衣物本來就多數是白色,將花紋太過華麗繁複的去掉,也收了一箱子。
天微微亮,雲卿就起來梳洗,讓流翠去看御鳳檀有沒有醒來,瑾王妃葬了之後,御鳳檀已經收拾了睡到了前院,他身為京衛營的指揮使,並不與雲卿同車,穿著銀色的盔甲,騎著一頭渾身發紅的寶馬,領著京衛營的護衛隊,筆挺俊逸的身子散發著英氣,身姿如龍,曦光之下那一身銀甲散發出來的光亮,將他俊美的容顏襯托的如同天神一般英武,有著瞬間讓人傾心的力量。
「天啦,世子妃,世子太帥了,這是奴婢第一次看到他穿盔甲啊!原來男人穿盔甲這麼帥的啊!」流翠睜大了眼睛,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情形,連聲讚歎道。
雲卿抿唇一笑,視線也落在那人的身上,瞳眸裡有著驕傲,「男兒本色,便是戎裝戰馬,血戰沙場的時刻,不論多平凡的男人,穿上盔甲,都會比起平日裡要多上一種濃濃的男子氣概。」當然,那些不正常的猥瑣男人,不算在其中的了。
流翠趴著窗子上,仍然到處掃射著那些穿戎裝的俊男,聽到雲卿的話後,翹了翹嘴,「那也不一定啊,你看易勁蒼,穿了也好,沒穿也罷,就那呆呆的像個石頭一樣,怎麼看都沒世子那種英武不凡的感覺。」
聽了她的話,雲卿也望去,易勁蒼在御鳳檀的身後,也是一襲銀色盔甲,只是沒有了象徵指揮使的紅瓔頭盔,酷酷的面容有一種格外的疏冷,立體的五官,方正的下巴讓他和盔甲結合在一起,雄一性一味一道十足。就算在御鳳檀身邊,不及他的奪目耀眼,易勁蒼還是有一種屬於自己的英俊啊。
流翠雖然性子潑辣,可不會隨便去指責人,今日怎麼好端端的貶低易勁蒼呢。她望著流翠,見她雖然抱怨,目光卻是朝著易勁蒼那個方向看去,有些發亮的眸子,鳳眸微凝,瞬間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樣子,流翠也對某個人有著不同尋常的關注了喲。
如此想來,好似有幾次流翠和易勁蒼都有些不對頭的樣子,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了摩擦了?剛想開口問,便聽到外面長號吹響,如穿破天際一般,渾厚隆重。
廣場上,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開始朝著目標而去。這次圍場規模十分宏大,去年因為朝事耽擱沒有進行狩獵,所以今年特別重視,狩獵在一個皇朝,不僅僅是一個活動,更是一個象徵,象徵著國富民強,臣民的身強力壯,以及豐收強盛。
出行一行人共有千餘,拉開了數里的隊伍,在官道上蜿蜒前行,首尾相接如同一條長龍。
京城裡留下楊閣老,古次輔主持朝政,東太后和德妃身子弱,不能出行,便留下來管理後宮,禁衛軍右護衛隊留守皇城,安初陽帶著左護衛隊,以及一干年輕的文臣武將和諸位皇子,以及一干妃嬪們,浩浩蕩蕩的朝著東山圍場而去。
一路上百姓都早已經被護衛隊清理,大道上沒有任何阻攔,明黃色的步攆,龍鳳齊飛的華蓋,隊列整齊的驍騎,都顯示著皇家的威嚴和無上的天威。
東山圍場位於落玉山脈之上,是天越最大的圍場,為皇家專屬,早在明帝要到來之前,就已經被清空了,方圓五里不許閒雜人等靠近。以保證陛下和勳貴朝臣的安全。
圍場離皇城並不算遠,快馬加鞭一日兩個來回沒有問題,所以若有大事發生,並不會阻礙與明帝之間的消息傳播。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隊伍終於達到了圍場。
此處並沒有建好的行宮,所有人都是住在紮好的營帳之內,最中間華麗最大的則是明帝的臨時行宮。周圍按照各自的官級和身份,依次整齊的排列在明黃色帳篷周圍。
雲卿是第一次隨著皇家狩獵,進了自己那一間帳篷後,發現與想像的完全不同。雖然只是一個帳篷,外面看起來相當簡單,然而進來之後,裡面則五臟俱全,如同一間縮小的臥室一般,裝飾精美,被縟齊全,炭火燒的滾熱。內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桑若進來之後,先是在帳篷周圍檢查了一圈,方和流翠一起指揮人抬了箱子進來。這一次出來,雲卿身邊只帶了她們兩人,所以一切的東西都需要親自整理。
在欣賞了一圈帳篷之後,雲卿剛想歇息一會,外面便有人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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