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蜻撅了噘嘴,「他就是不喜歡我,又覺得我小,好欺負,所以才總是說我。」
「害怕嗎?」
「有些怕,不過也還好。」
「下次他再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蘇蜻點頭,「謝謝藺哥哥。」
不遠處,莫建英把這一系列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裡,覺得頗有些趣味,他看著燕清池,看不出來,他們的這個男主,看起來像個花瓶,身手、演技竟然還都不錯。莫建英覺得有點意思,不禁多看了他一會兒,這才離開。
燕清池和蘇蜻說完話,就去找姜小明對戲去了,姜小明正在練習棍法,他有小時候在少林寺學習的底子,所以這套棍法對他來說並不難,一套耍下來,虎虎生威。
燕清池等他練完,才走過去,蘇蜻跟著他,誇讚道,「小明你練得真好。」
姜小明撓了撓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燕清池揚了揚手裡的劇本,「我來找你對下一場戲的台詞。」
姜小明忙道,「你等等我啊燕哥,我去拿劇本。」
他跑到不遠處的椅子邊,喝了口水,問自己的媽媽要了劇本。
燕清池看到他的媽媽,才想起蘇蜻的媽媽竟然沒在她身邊,「你媽媽呢?怎麼沒在?」他問她。
蘇蜻輕聲說道,「我媽媽今天身體不舒服,我讓她回酒店休息去了,反正我在片場就好了呀。」
燕清池點頭,又客氣的問她,「嚴重嗎?怎麼回事?」
「就是肚子疼,不用擔心啦藺哥哥。」
他們說話間,姜小明就過來了,「好了燕哥,我們對戲吧。」
「好。」
燕清池和姜小明走了一遍戲,姜小明雖然是童星,但是到底年紀小,有些地方並不能很好的參透,只不過他有天生的優勢,那就是他和劇裡的小和尚這個角色同歲,並且兩個人都有一種天真樂觀的向上精神。
小和尚在劇裡代表的是善與真。他對武林的傳承並不是很懂,但是他願意遵從師門的教導,也願意聽溫堯的話,這是他的真。他救了銀鈴,哪怕又被銀鈴的母親出賣,因銀鈴而死,卻也沒有後悔過救銀鈴,這是他的善。
姜小明本身才14歲,家庭環境不錯,少年不知愁滋味,又生性開朗,倒是很自然地貼合了這個角色。
燕清池自己還在演技的探索期,所以只給姜小明簡單的指點了幾處,就離開了。
姜小明很喜歡他,還熱情的在他離開的時候問他下次什麼時候再一起對戲啊。
燕清池摸了摸他的光頭,說,「看時間吧。」
從姜小明那裡離開,燕清池翻了翻自己的下一場戲,才發現竟然是和莫建英的戲。燕清池在之前只和他拍過一場戲,是溫行臨死前把武林盟主傳位給溫堯的那一場。莫建英演技很好,哪怕只是那麼一場戲,也能讓燕清池感到演戲的時候很舒服,就彷彿他們真的是溫行、溫堯父子,因此,在看到自己下一場戲的對手竟然是莫建英,燕清池不自覺有些期待。
他很快再次看了一遍他們要拍攝的內容——溫行考校溫堯的劍法,並和溫堯比試,溫堯贏了他,溫行很開心,覺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心情好,和溫堯說了些之前武林的事情。
沒一會兒,武術指導就喊了燕清池去試劍,燕清池穿著戲裡的白色練功服——大部分時候,他在這部戲了的衣服都是這套白色練功服。他拿了自己的劍,走到了武術指導面前,開始練劍。
燕清池的劍練出來很好看,矯若遊龍,翩若驚鴻,武術指導老師第一次看他練完後,還問過他是不是以前練過。燕清池只是說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一些,指導老師很驚訝,「那你現在還能做到這水平,真的是很厲害。」
燕清池就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
他自己一個人練劍總是比較容易,畢竟他本身就多少會一些,可是和莫建英一起比試,就難免有些困難,因為莫建英是真的不會。
好在武術指導老師很專業,不斷地給他們講著莫建英這一劍下來,燕清池要怎麼接,燕清池這一劍下來,莫建英又怎麼接。燕清池因為有功底的原因,學起來比莫建英快得多。他看著莫建英還在苦練,總是有些招式不合習慣,就主動去配合莫建英的劍招,甚至改了幾個動作,讓外人看起來雖然是一樣的效果,但是卻更方便莫建英的動作習慣。
他練好了,走到莫建英跟前,很禮貌的問他,「前輩,可以和您試著走一遍嗎?」
莫建英已經四十多歲了,但看起來還是十分儒雅的樣子,見他這麼問,收了劍招表示可以。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比試了一場,莫建英很驚訝,「你是不是改了些動作?」
燕清池點頭,「我按照您的習慣改了一下,不過外人看不出來,只是您這邊會更順手一些。」
這下莫建英更驚訝了,「你還會這個。」
「只是隨便嘗試一下。」燕清池謙虛道。
然而莫建英可不信他的謙虛,他看著燕清池,覺得他倒是比自己之前以為的要有點能力。
和蘇蜻不同,莫建英在這次劇組相見之前,對燕清池並沒有什麼了解,他不看綜藝也不看偶像劇,唯一聽過的就是《迷途》,對他的認識也是經紀人和他說的,燕清池在剛剛結束的金桂獎提名了最佳新人,只是惜敗給了17歲的林曜。
莫建英覺得既然敗了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畢竟每年提名金桂獎的人那麼多,可是到頭來,別說提名了,就連獲獎的大家都不一定記得幾個,只有影帝和影后是會被銘記的,其他的人,都會隨著時間,而被記憶遺忘。
可是現在,他看著燕清池,想到之前看到的他教訓張驄時的樣子,以及現在的小聰明,他覺得燕清池還挺有趣,至少比自己以為的有趣。
燕清池和莫建英又過了幾次招,武術指導老師看了看他們的招式,發現他們做了輕微的改動,不過並不影響視覺效果,因此倒也沒說什麼,直接去叫了傅敏之過來。
傅敏之看了一遍,很是滿意,所以直接讓他們去機器那邊走位,準備拍攝。
燕清池按照溫堯的情緒,平靜的說著自己的台詞,莫建英看著他,拿起了自己的劍,「小堯,我是不是很久沒有和你比試了?」
燕清池點頭。
莫建英道:「拿起你的劍,我們比一局。」
燕清池沒有多話,提了自己的劍,兩個人開始了父子間的較量。
傅敏之這一段武戲總共讓他們拍了三次,她不斷的看機子裡的畫面,觀察著兩個人的動作和神情,挑選自己最滿意的鏡頭。
燕清池和莫建英這一場拍完,天都快黑了,今天很難得的沒有他的夜戲,所以燕清池早早就回了酒店準備休息。
他洗完澡,開了視頻通話,江默宸很驚訝,「今天怎麼這麼早?」
「因為沒有夜戲,早早收工了。」
「太不容易了。」江默宸感慨道。
「是啊。」
「快過年了,你們劇組放假嗎?」
燕清池聞言,查了查手機上的日曆,今年過年早,還有一周就要過年了,只不過看傅敏之的意思,好像這個年得在劇組過。
「我們可能不放假,就在劇組跨年了。」
江默宸儘管之前就已經想到可能會是這種情況,現在聽他真的這麼說,還是有些不願接受,「我現在覺得演員真是一個不利於夫妻感情的職業,平時不能見面也就算了,怎麼過年還要相隔兩地,簡直提高社會離婚率。」
燕清池安慰他,「等我殺青了我們就見面了。」
「等你殺青,最早也要三四月。」
「那也沒辦法啊。」
江默宸突然想到,燕清池不能回家過年,可是他可以去探班燕清池,和他一起過年啊。
他正準備開口,就聽燕清池道:「你今年年貨買了嗎?我在劇組天天拍戲看劇本,你不說,我都沒意識到快過年了,你到時候帶棋棋和硯硯去你們家過年吧,然後初一帶兩個孩子回我家看看爸媽。」
江默宸把自己都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從善如流的應道「好」,然而他說是這麼說,心裡卻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他要給燕清池一個新年的驚喜。
棋棋聽說爸爸不能回來過年,嘴巴一下就扁了起來,他也不說話,就委屈的看著江默宸,直把江默宸看得一邊把他抱緊了懷裡,一邊哄著,「爸爸不回來,我們可以過去啊。」
「過去?」
「是啊,就像之前那次一樣,棋棋可以和父親一起去看爸爸,我們陪爸爸在他那邊過年。」
棋棋一聽可以一起過年了,立馬開心的點頭,可是很快卻又想到,「那硯硯也一起過去嗎?」
「硯硯不行,他太小了,不方便。」
「可是我們三個都在一起,硯硯不在,硯硯不是很可憐?」棋棋很努力的替自己的弟弟爭取一起過年的權力,「帶著硯硯一起去吧,硯硯這麼乖,硯硯一定也想去的。」
江默宸看著自己的兒子,棋棋給他撒嬌,「好不好啊?要麼我們問問爸爸?」
「不能問你爸爸,這次是給你爸爸一個驚喜,所以現在不能讓他知道。」江默宸說道,他看著棋棋渴望的眼神,想了想,「這樣吧,我去問一下奶奶,可不可以帶硯硯出門,如果可以,我們就帶硯硯一起去,如果不可以,就讓硯硯留在家裡和爺爺奶奶一起過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