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綜藝在F大正式開錄。依舊是孫尋和陳軒朗當隊長,孫尋穿著紅色的運動服,陳軒朗則是藍色的運動服。
剩下的八人按照搖篩子決定隊伍,點數最大的兩個男生和女生歸入孫尋的隊伍,點數小的則是歸入陳軒朗的隊伍。
燕清池自然是想跟著孫尋的,所以他在搖篩子的時候稍微用心了一點,一直晃到了自己想要的點數才揭開篩盅。
「兩個五一個六,燕清池你看來是我這邊了。」孫尋道。
燕清池「嗯」了一聲,站到了他的身邊。
很快,隊伍就分好了,孫尋、燕清池、阮文軒、蔣涵卉、丁梓楠為一隊,按照顏色劃分為紅隊,陳軒朗、戴鴻卓、宋立、李萌、楊笑笑是一隊,按照顏色劃分為藍隊。兩個前來宣傳電影的嘉賓費嘉慕歸為紅隊、黎元青歸為藍隊。
分隊完畢,遊戲正式開始,這次的遊戲是尋找打開寶箱的金鑰匙,哪一隊找到,就可以拿起鑰匙,選擇時間暫停,進行全隊在場人員統計。孫尋研究了一下F大的地圖,根據昨天導演給他們說的鑰匙會放置的區域,選擇了幾棟樓,安排大家四散去尋找鑰匙。
燕清池跟著他,問他,「如果一會兒我們遇到了藍隊的人,要搶他們的木牌嗎?」
「當然要,不然他們搶了我們的,我們就輸了。」
「那我也可以搶嗎?」
「你最好能多搶點。」孫尋看他。
燕清池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全部搶了也可以嗎?」
孫尋被他這個問題逗笑了,「哈哈哈,你要是有這個本事,當然最好了。」
燕清池無奈,「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說認真的,」孫尋笑著看他,「節目從開播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過一個人搶贏了一隊的現象,你要是做到了,你立馬就紅了。」
「不會顯得很出風頭嗎?」
「當然不會,本來就是爭奪賽,難道還你好我好大家好啊,肯定是有輸贏,有人弱有人強。」
燕清池get到了點,心裡有了些打算。
他和孫尋在逸夫樓分開,孫尋去了上面幾層找鑰匙,他在下面幾層找。剛找到第三個教室,就從後門進來了一個人,燕清池看著他穿著藍色的運動服,眼神不自覺就向他的手腕看去。
因為天氣比較熱,大家穿的都是短袖,很容易就能看到手腕上掛著木牌的繩子。那繩子很細,輕輕一扯,就能扯斷。只不過燕清池覺得自己到底是新人,不適合一上來就主動發起進攻,所以並沒有動,只是笑了笑,說了句,「好巧啊。」然後繼續翻找著鑰匙。
燕清池所謂的好巧啊,說的是兩人竟然同時出現在了這間教室。然而,這句話落在宋立耳朵裡,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宋立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這句話有無盡的諷刺,是啊,好巧啊,他竟然會在這裡見到這個曾經和自己一個公司的人,可不是巧。這個圈子有那麼多人,那麼多人可以補關景深的位置,卻偏偏來的是燕清池。
宋立覺得可笑,什麼時候燕清池配和他出現在一個鏡頭了?燕清池是什麼咖位,和公司其他五個人共用一個經紀人的洗腳婢,給他提鞋都不配!現在竟然和他出現在了一個綜藝裡,他憑什麼?!
況且,好歹大家之前是在同一家公司,他也算是燕清池的師兄,現在燕清池空降《來戰吧》難道不應該在昨天見到自己的時候就主動過來和他打招呼,討好他,以求他的照應嗎?結果不主動來找他也就算了,還裝作不認識自己。真是可笑,一邊裝作不認識自己,一邊又巴結著孫尋,這算什麼?就是因為覺得孫尋才是隊長,孫尋比他紅嗎?
宋立看著燕清池,只覺得剛剛他說的那句「好巧啊」,分明是在刻意諷刺自己,是在說:你瞧,風水輪流轉,即使當年在星悅我只能給你洗腳,現在,我卻和你平起平坐了。
宋立覺得可笑,平起平坐?開什麼玩笑?燕清池這種洗腳婢,怎麼配和自己平起平坐!
他攥著拳,一步步向燕清池走去。
燕清池哪能知道自己一句「好巧啊」會引發宋立這麼多遐想,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所以才隨口說了一句。畢竟,即使他對宋立這個名字略有些耳熟,可是他到底不是原主,壓根就沒在星悅待過幾天,更沒有見過宋立。他對宋立的所有了解都源於這個綜藝——這一季新加進來的常駐,人氣一般,綜藝感一般,但是和人氣小生阮文軒關係不錯,存在感都是紋理CP給的。
他餘光看到宋立走向了自己,知道他準備搶木牌,就打算退到教室外面去,畢竟教室裡面桌椅太多了,兩人在這裡爭搶,萬一有個磕碰,就不好了。
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向外退去,宋立見此,連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過道,宋立笑了笑,朝他撲過來,燕清池條件反射的避開,擒住了宋立的手腕,就準備摘下他腕上的木牌。宋立見此一個拉扯,然後竟然直接腳下一滑,向後摔去,「哐當」一聲摔倒在地。
他看著燕清池,齜牙咧嘴了一會兒,狀似無奈又大度道:「我去,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啊,還真是有點疼。你這不行啊,就算是小透明想出頭,也不能這麼不顧輕重啊。」
燕清池的神色一下冷了下來,他看著宋立坐在地下慢慢揉著屁股站起來,默默的無聲的打量著這個人,他仔細的回憶著這個人和這個名字,終於想起來了。是他疏忽了,他在剛穿過來之後沒幾天,就和江默宸結了婚,從而和星悅解約去了南橙,所以,他都忘了,剛穿過來那天,李江說的截胡了原主資源的那個人不就是宋立嗎?那個因為深受老闆喜愛而集全公司之力主推的、擁有獨立經紀人的、星悅當之無愧的一哥——宋立。
「怎麼了這是?宋立你沒事吧?怎麼還摔了?」
燕清池正準備說話,就聽見有聲音從後面傳來,他一轉頭,就看到戴鴻卓跑了過來。
戴鴻卓看到燕清池也在,就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沒什麼,新人為人出頭,想要博鏡頭,輸贏心太重,所以下手不知輕重,算了。」宋立擺了擺手,一副不想計較的樣子。
戴鴻卓聞言,看了燕清池一眼,眼裡著有很明顯的不贊同。
燕清池當下忍不住給笑了出來,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種弱智的宮鬥伎倆,要他說宋立還上什麼《來戰吧!朋友!》?他應該去《撕逼吧!姐妹!》,這才不辜負這一出弱智的碰瓷、強行的栽贓和拙劣的演技。
燕清池笑了笑,冷漠道:「宋哥說笑了,我這種小透明,哪敢對您不知輕重啊,剛剛應該是宋哥您自己不小心摔的吧。」
「你什麼意思?」宋立問他,「我又沒怪你,你還敢做不敢認啊。」
「我做沒做,你我都心裡清楚。只不過我這樣的小透明,還要讓你費這樣的心思演這麼一出宮心計,宋哥你也挺不容易的。」
「燕清池,你怎麼說話呢?你是說我誣陷你。」
「誣不誣陷的,我們倆身邊都跟著攝像,一會兒讓攝像把畫面導出來,慢放一下,就應該能看清楚了。」
「你……」宋立說著就有些動怒,卻又顧及著戴鴻卓在,故此只是笑了笑,「好好好,現在的新人,可真是越來越狂傲了,也是,你可是有大背景的,不然哪能要什麼沒什麼,卻直接空降這裡,有金主就是不一樣啊。」
燕清池笑了,「說到金主,李老闆最近身體可好?」
宋立的臉色一下變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燕清池看他,「我說什麼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宋立咬牙切齒,卻又怕他當著戴鴻卓的面說出不該說的,只得拉著戴鴻卓道:「算了,我們走。」
「等一下。」燕清池看他。
「你還……」宋立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燕清池突然從他身邊掠過,他愣了一下,再反應過來,燕清池已經在他身後。
宋立和戴鴻卓轉身看他,燕清池微微笑了笑,抬起一隻手,輕輕鬆開,一小截繩子順著重力從他手心自然垂落,而繩子上則赫然掛著宋立的木牌。
宋立一怔,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腕,才發現他的木牌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燕清池。
燕清池冷笑了一聲,「我要是想搶你的木牌,還需要靠近你推你?」燕清池冷哼,「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
戴鴻卓和宋立一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看著木牌,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在剛剛宋立摔倒之前就……」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燕清池直接朝他這邊衝了過來,戴鴻卓連忙躲閃,避開了燕清池。他鬆了口氣,驚魂未定地不自覺去看自己的手腕,卻驚訝的發現手腕上的木牌沒有了。
燕清池鬆開手,戴鴻卓的木牌就這麼順著繩子的垂落懸在了空中,一晃一晃的,很是諷刺。
戴鴻卓驚住了。
燕清池笑了笑,帶了些輕蔑,他看著宋立,語調悠然,「所以,我為什麼要推你呢?」
宋立說不出話了。
燕清池把戴鴻卓的木牌還給了他,然後把宋立的木牌扔到了他的腳下。他看了宋立一眼,眼裡滿是嘲諷,然而礙於現在還在錄製,又有其他人在,也不好說什麼,就沒再計較,準備等下了節目再說。
燕清池轉頭看向跟著他們三個的攝像,很平靜的問道:「這一段應該是不能用的是吧?那麼鏡頭是不是斷在剛剛我們出教室那塊兒。」
三個攝像自跟拍以來哪見過他這種騷操作,一時都被鎮住了,只能呆呆的點頭。
「那好,」燕清池轉頭看向宋立和戴鴻卓,「木牌我還你們了,你們重新繫上就好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直接朝另一個教室跑去,他的攝像連忙跟上,燕清池轉身進了一間教室,看著自己面前的攝像機,呼了口氣,拍了拍心口,接著自己之前在教室內的情景說道:「還好他沒有跟上來,真是嚇死我了。」
攝像大哥:……你說這話不虧心嗎!明明是你嚇死別人了好嗎!
攝像大哥無語望天,卻又想到了他剛剛令人震驚的騷操作,只覺得如果面前這個小透明真的按照這個操作去搶別人的木牌,那麼估計節目播出之時,就是他出頭之日了。
畢竟,這也太他媽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