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依此刻是背對著秦淵而站的,倒是看不到那邊的情形,只听得有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白曉依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又推了推他,“你別這樣,你先放開我。”
不成想她話剛一說完,只感覺正緊緊抱著她的嚴蕭景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扯開,待得白曉依轉頭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秦淵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白曉依嚇得驚呼一聲,“秦淵你做什麼?!”
秦淵也不理會她,只將那泛著紅光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嚴蕭景,仿若他是貿然入侵了它領地,挑釁了他的權威的不速之客。
他這一拳砸得狠,嚴蕭景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一臉嘲諷的向秦淵看去。
“理由!”
“沒有理由,就是看你不順眼!”
此時白曉依已經回過神來,秦淵的體格她是知道的,眼看著他說完這話又向嚴蕭景緊走幾步,顯然是還想揍人的樣子,她急忙走過去攔在他跟前,怒聲道︰“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受了這麼多年的教育是白受了嗎?!”轉頭向嚴蕭景看去,冷冷道︰“既然喝了酒就乖乖回家休息!別再折騰來折騰去的!”
白曉依這老大媽的口氣將這兩個家伙說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也沒人反駁。白曉依也不想再跟他們廢話了,直接轉身上了車。
秦淵也略帶警告的向嚴蕭景看了一眼,自也上了車子。
上車之後白曉依便向他問道︰“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打人?”
秦淵不以為然,語氣冷冷,“不為什麼,就是看他不順眼。”
秦淵這自以為是的樣子看得白曉依極不舒服,當下也不想再跟他說話,車廂一時間安靜下來,氛圍簡直比來得時候更加凝重。
不過很快,白曉依發現秦淵並不是將車子開向火鍋店的方向,她頓時提高了警惕,“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淵語氣淡淡的,“剛剛離開的時候阿姨囑咐我讓我送你回家。”
听到這話,白曉依突然想到在來之前她媽媽沖秦淵低聲囑咐的情景,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回到家,在下車之前白曉依還是不忘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今天謝謝你。”
下了車,掏出鑰匙開了門,正要將門關上,卻不想秦淵竟跟著追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直接擠了進來。
白曉依凝眉向他看去,這一路過來他的臉都是黑沉沉的,此刻那面色更是陰沉得嚇人。
“你還有事麼?”
那泛著紅光的雙眼緊緊落在她身上,他就這麼盯著她,一步步的向她走過來,他身上那冰冷的氣場簡直就像一根根針一樣往人的身上刺,他步步逼近,她就下意識的後退,一直被他逼到了牆角處,白曉依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當即便一臉戒備的望著他越來越近的身體,“你要做什麼?你別再過來了!”
秦淵走到她跟前,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他身上獨屬于他的氣息頃刻之間便將她整個人籠罩,這熟悉的氣息,正是前一世里她輾轉難眠急切渴望著的,可是現在,她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對他的靠近表示抗拒。
白曉依閉了閉眼,聲音中已染上了憤怒,“你到底要做什麼秦淵?”
他撐在她身體兩側的雙手慢慢收緊握成拳頭,即便兩人的身體並沒有貼在一起,可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虯結的肌肉逐漸緊繃起來,他嘴角翕動片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白曉依,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你怎麼不直接將我的命拿去?!”
秦淵的話卻讓白曉依詫異不已,“你沒有搞錯吧?我折磨你?我怎麼折磨你了?”
她的不以為然就像是催化劑,讓他體內的怒火越發洶涌澎湃,那額頭繃起的青筋劇烈的跳躍著,可他依然克制著,全身肌肉繃到快要裂開了。
“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生摟摟抱抱,你還說你沒有折磨我麼?你怎麼不直接一刀子捅在我身上?!”即便極力的克制著,可是說到這後半句他還是控制不住怒火,幾乎是嘶吼出聲。
白曉依倒是沒被他嚇到,只是听著他的話卻越發覺得可笑,“秦淵,你可真是奇怪啊!我跟別的男生抱不抱在一起又跟你有什麼關系?!”這麼多日來大家互相將彼此當做陌生人的默契讓她誤以為他已將他的不甘心放下了,卻沒想到他依然還是控制不住他的大男子主義。
也對啊,原本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著自己的人卻突然跟別的男生那麼親熱,即便不喜歡,可是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所有物”叛逃了自己,那體內那大男子主義般的佔有欲自然要出來作祟。
可是白曉依卻是搞不懂了,她跟他究竟有什麼關系?!她越想越覺得可笑,越想越覺得諷刺,那語氣也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不要說我跟別的男生摟摟抱抱了,即便我跟他睡在一起,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轟!!!!”像是在那滾滾怒火上澆下一桶油來,瞬間火勢沖天,將殘存的理智燒得干干淨淨。
他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控制不住那因為憤怒不斷泛紅的雙眼,他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幾乎是本能的沖她吼道︰“把這句話給我收回去!!立刻給我收回去!收回去!!”
秦淵這樣子實在是嚇人得很,但見他雙眼泛著可怖的紅光,就像是受到威脅的野獸,渾身肌肉賁張開來,像是隨時都會跳上來將她撕成碎片。
白曉依望著他這模樣不是不害怕的,可是他的霸道蠻橫卻又讓她覺得憤怒,他何曾對她有如此佔有欲的時候,前一世的他,從來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不僅如此還用他的冷暴力將她傷得體無完膚,而這一世里,她終于在前一世痛苦的洗禮之後再也不稀罕他多看她一眼的時候他卻又如此……
蠻橫霸道,以為她是他的所有物,他憑什麼?他究竟憑什麼?
白曉依也不去在意被他捏痛的肩膀,望向他的目光越來越冷,“秦淵,我只問你一句,你究竟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跟誰在一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