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向烏若。
黑渲棠眼睛一亮:「對了,大嫂懂醫術,可以讓他看看,多一個人幫忙,多一份希望。」
其他人一聽,趕緊給烏若讓位。
烏若走到床邊坐下把脈,黑渲照的脈博十分微弱,弱到幾乎察覺不到,就像太醫所說要是下次再發病,黑渲照會熬不過去,雖說有他給的蠱蟲有可能會渡過下次發病,可以支撐一些時日,可再下下次呢,要怎麼辦?
他收回手,對太醫問道:「藥太醫,六弟每次發病時,你給他吃的是什麼藥?還有平日裡,你們給他服藥嗎?」
藥太醫看眼帝皇,見帝皇點同意才出聲說道:「五年前,我們給六皇子服的藥都沒有效果後就停止服藥,畢竟是藥三分毒,既然無用就沒有必要再吃下去,就改為了泡藥浴,只有發病時,我們才給他服用烈性藥材煉製的丹藥克制寒氣,讓六皇子在發病時沒有這麼痛苦,但是,丹藥在他的體內維持的時間越來越短,到現在為止,丹藥發揮出來的作用不超過半盞茶的時間,半盞茶後,六皇子就會被病痛折磨。」
烏若擰眉:「既然沒有效果,你們就沒有想過換其他方式試一試?」
「除了服藥、泡藥浴、針灸之外,曾經還用過用靈氣將體內寒氣逼出和其他國的偏方都試過,就是沒有效果,也找過其他國的大夫一起研究過如何醫治缺陽症,可依然無法根治這個病。」
烏若問他:「那你們可有把藥輸進六弟的身體裡?」
藥太醫一愣:「把藥輸進體內?怎麼輸?」
「就是把藥提煉成藥水,再從他血管裡輸進去。
藥太醫驚訝看著烏若:「我們還從來沒有試過,這個方法還真奇特,簡直是聞所未聞,不過,可行嗎?」
「我曾經用這個方法給得了缺陽症的孩子治療過……」
藥太醫急忙問道:「結果如何。」
「孩子身體恢復如常,但是,能維持多長時間我就不知道了。
大家臉露喜意。
藥太醫目光一亮:「你是怎麼想出這個辦法的?」
烏若將醫治第一個孩子得到的啟發說出來:「我調的藥除了比較烈性,只是暫時的讓缺陽症的人的身體回暖,也許過個一年半載,他們的病還是會發作,所以,這些時日我一直想,注入的藥水除了讓身體回暖之後,理應還要調理體內的五臟六腑和筋骨。把身體養好之後,就是換血。」
「換血?」藥太醫震驚得瞪大眼睛:「把身體裡的血全換掉嗎?」
「嗯,得病的人體內的血已經壞死,需要全部抽出來,再注入好的血進去,也許就能根治缺陽症。」烏若畢竟是重生的人,十年後治病方法層出不窮,他就是因為看過有人換過血,才敢這麼大膽的假設:「目前我只是一個設想,能不能行得通還不知道。」
「把血都抽來了,那新的血怎麼來?」
「從身體健康的人的體內抽一些出來。
「只有一些血怎麼夠用?除非把這個人全部抽乾,如果這樣,豈不是等於救一個人殺一個人?」
要不是氣氛不對,烏若真想翻個白眼:「死靈國的人這麼多,只需要從每個人身體裡抽了一些出來就能醫好很多人,不過,每個人的血液都會不同……」
「你說的這些方法我從來沒有聽過也從來沒有想過,但是聽起來似乎能夠徹底醫治缺陽症。」
在場的人露出欣喜之色,雖然他們不懂醫術,也不知道烏若說的辦法行不行,但是烏若說的方法比太醫們和大夫們可靠多了。
烏若汗顏:「這都是我的假設,說起來容易,但做出來很難。」
「我們不怕難,就怕沒有法子,走,你跟我去太醫院,跟其他大夫商討你說的法子。」也不給烏若回答的機會,藥太醫興奮地拖著人離開宮殿,直到忙到半夜才離開太醫院。
黑渲翊直接把烏若接到他官殿居住,並趁機說道:「你把望月居的院子退了,以後就住在宮裡。」
烏若懶洋洋地趴在浴桶邊上:「我還要安排鬼婆的住處,等安排好她的一切,我再進宮。」
鬼婆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等於黑渲翊的救命恩人:「這事我來辦。」
「不行,鬼婆怕生,她不敢接近你們。」
「我在外面有幾處大宅子,你明日可以先帶她搬至那裡。」
「行,那我就不用找房子了,對了,最後,再幫找幾個老實的人照顧她。」
「嗯。」
烏若打個哈欠。
黑渲翊把他從水裡抱出來,放到床上,等他把人弄乾淨穿上褻衣褻褲,烏若已經累到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吃過早飯,烏若就出宮安排鬼婆的事情,豈知,鬼婆知道他要跟她分開時,死抱著人不放,還哭得特別悽慘,就像兒子有了媳婦不要娘的感覺。
烏若無奈道:「鬼婆,我不是不要您,以後,我還會隔三岔五來看您的。
鬼婆根本聽不進去,就是抱著烏若不撒手。
烏若也不好強行推開她。
他看向老黑:「你想個辦法。」
老黑嘴角一抽:「鬼婆她只認您,我能有什麼辦法?」
烏若:「……」
他以後肯定是要跟黑渲翊住在宮裡的,不可能一直陪著鬼婆身邊,如果她能像個正常人,他也許還能把人帶到宮裡居住,可是,她一見黑渲翊他們就躲,還會時不時又哭又鬧,如何能把人帶到官中。
老黑眼珠子機靈一轉,小聲說道:「爺,您不是要進宮不能把人帶到宮裡嗎?但是你可以把鬼婆送到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你說我娘?」烏若不解:「為何把人送到我娘那裡?」
「您與老夫人長得相似,鬼婆肯定願意根著老夫人,只要安撫好鬼婆,她應該跟平日一樣會像個正常人,不會給老夫人帶來麻煩,」
「這…好嗎?」烏若覺得把鬼婆交給他娘照顧十分不厚道。
「您可以先試試,要是鬼婆鬧,您就帶她離開。」
烏若看著抱著他哭的再三考慮,也只有這樣他才比較放心:「嗯,我現在就帶鬼婆去四弟那裡。」
他帶人坐上獸車來到黑渲棠王府,找到管彤他們,還不得他說明此事,一直抱著他不放的鬼婆看到管彤後,立馬改抱管彤。
烏若:「……」
老黑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就說這事行得通。」
「小若,蛋蛋呢?蛋蛋怎麼沒有陪你一起過來?」管彤一邊安先鬼婆一邊問道。
烏若趕緊將來龍去脈說一遍。
管彤溫柔一笑:「原來這樣,那就暫時先由我來照顧鬼婆。」
「我在這裡留住一晚上,要是她哭鬧,我就帶她離開。」
「好,我讓人給你準備房間。」
烏竹連忙說:「娘,就讓小若給我一起睡吧。」
幽燁立刻向烏若投去羨慕妒忌的眼神,要是烏竹也這麼自動提起跟他睡就好了,可是,每個晚上他都要爬窗才能進到烏竹的房間。
烏若回他一個得意的目光「好,我今夜就跟大哥一起睡,順便給大哥的房間佈個大陣法,可防賊人進去。」
「……」幽燁走到烏若身後,幽幽問道:「小叔子,你是要把別人的活路堵死嗎?」
烏若噗哧一笑:「跟你開玩笑的。」
他看眼坐在一旁玩著棘義頭髮的夜冀,不由想起夢裡前事的事情,小聲問道:「大嫂,問你個事。
幽燁見他神情變得嚴肅,也擺起正經神色:「什麼事?」
「你們魔族有人叛變的事情是不是處理好了。」
「嗯,你問這個幹什麼?」
烏若不答他,繼續問:「你確定你們魔族裡已經沒有逆賊?」
「現在魔族裡魔將都是我的部下,他們一直以來對我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幽燁擰了擰眉:「你問這個,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事情?」
「我就確定一下,畢竟你是我大嫂,當然要關心關心你。」
「是嗎?」
「當然,你要是處理好魔族的事情,我才放心把大哥交給你。」烏若覺得他的重生可能已經改變了夜冀的死。
幽燁不太相信這話,但是,又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對了,大嫂,你的那個妃子死了嗎?」烏若記得黑信曾經把她帶上船。
「按你這麼折磨她,就算是神仙也會死。」
烏若瞇瞇一笑:「謝謝誇獎。」
幽燁:「……」
「那你怎麼處理她的屍體?」
「在來到死靈國當日,我就讓人把她的屍體扔到海裡餵魚了。」
「大哥知道她的事嗎?」
「我沒有告訴他,不過,他應該發現了。」
烏若嘆道:「看到你這麼保護我大哥,把他交你手裡,我很放心。」
只是有時候,保護得太好未必是好事。
吃過晚飯,大家在大廳又坐了片刻才各自回房沐浴休息。
「小若,這裡沒有你的衣袍,你就先穿我的吧。」烏竹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沒有穿過的衣袍遞給烏若。
「我有衣袍。」烏若當著他的面,從空間裡拿出褻衣褻褲。
烏竹震驚地瞪大眼睛:「你的衣褲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烏若問:「大哥可有聽過芥子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