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行哥,你在看什麼?」一名容貌俏麗的姑娘從傳送陣裡走出來,看到雋行站在衙門口外望著前面出神,她走了過去,順著他目光一望,只見深頌跟著一個長相絕美的年輕男子在說話。
雋行回過神,嘴角微微噙起笑意,走向深頌他們:「盼陽。」
俏麗的姑娘眼露驚訝,每次跟她在一起的都是板著臉不愛說話的雋行竟然笑了。
深頌聞聲轉頭,興奮道:「主子,你來了。
烏若微笑著雋行打招呼:「雋行大人,好久不見。」
雋行看眼牆上的陣法:「你跟深頌在聊什麼?」
「我在跟深頌大人聊修改陣法取暖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就過來跟你們商討。」
深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不瞭解陣法,聽不懂由公子所說的意思,不過,我覺得由三公子說得挺有道理的。
「哦?」先行看向烏若:「能不能再跟我說一遍?」
烏若微微額首,指著牆上的陣法說道:「你上一次跟我說,這個陣法是通過吸收陽光的熱氣傳送到這裡讓大家取暖,好些人卻被熱氣給烤焦。可是,我認為熱氣不可能把人烤焦,定是傳送陣在吸收日光的過程中,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沒有吸收到熱氣,反而是隱藏了太陽的日光才會把人烤焦,所以,我就想……」
「你胡說八道。」一道清麗的怒喝聲打斷烏若的話。
烏若一愣,才注意到憑行身後站了一個姑娘。
深頌爽朗一笑:「由小姐,你也來了。」
姓由?烏若眸光閃了閃。
由璇瀅走到烏若面前:「我祖父苦心研究多年陣法,不可能有錯。」
烏若不說話。
雋行輕蹙英眉:「深頌,你帶由小姐四處走走,我還有事要跟盼陽說。
「我哪也不去。」由璇瀅怒瞪烏若:「我要他給我道歉。」
烏若淡聲說:「看來憑行大人今日不方便說話,我還是改日再來。」
憑行覺得他這一走,就不會再來這裡,趕緊拉住他,沉著臉對深頌說道:「深頌,替我送由小姐回去。
「是。」深頌向由璇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不走。」由璇瀅見憑行臉色陰沉,心有畏懼,不敢再無理取鬧:「我想留下來聽聽他怎麼說如果他真的修改好陣法讓大家取暖,我就向他道歉。」
憑行態度冷硬:「如果你想留下來,就馬上道歉。」
由璇瀅氣個半死,卻也知道憑行說一不二的脾氣,她憋著怒火,不情不願的向烏若說道:「對不起。」
雋行對烏若說:「盼陽,我很想知道你修改陣法的想法,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只要由璇瀅不要再理取鬧,烏若也不可能跟一個姑娘計較:「我想修改這個地方符紋……」
他將最近研究的出來陣法說一遍:「我還沒有試過,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來這也只是想跟你商討商討。」
雋行認為他的想法可行:「我認為可以試一試。」
「現在試?」烏若有些遲疑,他不是死靈國的人,根本試不出來,不然也不會來這裡跟人商討。
焦行點點頭:「你修改陣法,我來試。」
「不可以。」深頌和由璇瀅異口同聲。
由璇瀅氣急敗壞道:「既然修改陣法的法子是他想出來的,那應該由他自己來試一試。」
雋行十分不喜歡別人否定他的決定:「我心意已決。」
「萬一你被烤焦了怎麼辦?」
「那也是我的事。」
由璇瀅氣得跺腳:「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不可以受傷。
雋行淡聲道:「身體是我的,與你無關。
這樁婚事是他祖父定下的,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有這個未婚妻。
由璇瀅頓時紅了眼眶。
深頌趕緊打圓場:「你們都別吵了,試陣法的粗話還是由我這個粗人來幹比較好。我這個人天生就喜歡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你們誰也不要我搶,不然我跟誰急。」
烏若噗嗤笑出聲,覺得深頌這個人還挺有意思。
雋行見他笑了,也不再爭論。
深頌催促道:「由三公子,你快修改陣法。」
烏若抬起右手:「憑行大人,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雋行一怔:「抱歉。」
鬆手的瞬間,他不由握緊了一下,對方的手十分柔軟,不似男子滿是骨綁綁的骨頭。
烏若抹開陣法中間的符紋,再將他符紋畫了上去,然後,又修改了幾個地方:「深頌大人,等會要是感到有任何不適就趕緊出聲,我會立刻關閉陣法。」
「好。」
雋行吩咐人把孩子都帶回屋裡,半柱香後,大街只剩下烏若、深頌、雋行、由璇瀅,以及雋行的幾個手下。
雋行對由璇瀅說:「你也回屋裡去。」
由璇瀅見他關心自己,心裡總算好過些許,猶豫片刻,轉身走進衙門內躲好。
深頌看到烏若畫好陣法就說:「我自己來啟動陣法,你們給我退遠一點。」
烏若和雋行對視一眼,走到衙門口盯著。
深頌使出靈力,驅動陣法,接著,牆色的陣法射出了藍色的光亮,上面的符紋飛快旋轉,越來越快,在啟動完畢後,旋轉速度才放慢下來。
雋行問道:「深頌,有沒有感到不適?」
深頌抹了一把臉:「沒有。」
烏若問:「有熱氣嗎?」
「也沒有。」
憑行說:「應該沒有這麼快,再等等。」
可是,半盞茶過去,深頌沒有被烤焦,也沒有感受到熱氣。
烏若問:「在沒有修改之前,陣法有熱氣傳出嗎?」
憑行點頭:「有。」
烏若想了想:「會不會是陸面上的傳送陣與我修改好的陣法不能連接一起?」
「有這個可能,要不晚上我帶你去陸地看一看我們佈置的陣法。」
烏若面露猶豫。
雋行問:「不方便?」
「我兒子在家等著我回去。」烏若想到在宮裡等著他回去的兩個兒子,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雋行怔了怔,都忘記他還有兒子,而且,家裡的夫人肯定也等著他回家:「那……」
「熱了,熱了。」深頌激動叫道:「開始熱了。」
雋行連忙問道:「你身體沒事吧?」
深頌興奮道:「沒事,我現在還好好的,沒有被烤焦,就不知道後面會不會出問題。」
陣法傳出來的熱氣散發得很快,站在衙門口的烏若和憑行都感受到有熱氣傳來。
雋行的手下們也十分興奮。
大家又耐心的等了兩盞茶時間,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溫暖,見深頌也沒有受傷才走了過去。
深頌高興道:「由三公子,你真厲害。」
烏若被他誇得很不好意思:「其實這個陣法是我跟別人一起研究出來的,要不是有他,我可能還在糾結怎麼修改陣法。」
他說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小兒子小小。
憑行笑問:「那個人是誰?」
烏若微微一笑:「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雋行笑容頓了頓。
住在附近的孩子們感受到暖意,紛紛好奇的探出頭看他們。
半個時辰後,大家都沒有事,周邊的環境也越來越暖和,孩子們再也耐不住性子,紛紛從屋裡跑了出來,高興地大喊大叫:「好暖,好舒服。」
甚至有的孩子開始脫掉外袍,開心在大街上歡呼奔跑。
深頌道:「要是再弄多幾個陣法,整個童鎮會暖和起來。」
憑行也贊同:「到了冬日,陽光溫度就會降底,必需多擺幾個陣法吸熱才行。
烏若問:「要是這個陣法沒有問題,我能不能向你們討要陸面上吸收陽光的陣法圖?我想讓更多人的感受溫暖。」
「憑什麼給你。」由璇瀅從衙門走出來說道。
雋行無視她,點頭說:「可以,明日一早我讓人把陣法圖送到闌珊閣,你到時候去取就好。」
由璇瀅氣得跺腳:「雋行哥,那是我祖父辛苦研究出來的陣法,怎麼可以給一個外人。」
「……」深頌開始覺得由璇瀅很無理取鬧,如果不是由三公子,這個陣法根本毫無用處,永久也不會再使用,大家離開柴火後就會受冷,可現在不同,以後不管去哪都是暖哄哄的,這都要多虧由三公子。
雋行冷冷掃由璇瀅一眼:「對我來說,盼陽是我重要的朋友,請你不要再無禮對待我的朋友。
由璇瀅:「……」
烏若出聲說:「雋行大人,既然陣法圖不能給別人,就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慢慢研究吸收陽光的陣法便可,你們兩不必為了我傷了和氣。
由璇瀅將怒氣發洩到烏若的身上:「既然雋行可以研究出吸收陽光的陣法,為何還向雋行哥討要陣法圖?你這分明是挑撥我和雋行哥的感情。」
「由一璇一瀅。」雋行倏地沉下臉,直呼她的名字以示警告。
由璇瀅的身體不由的抖了抖。
烏若暗暗翻個白眼,這個女人真的不可理喻:「天色不早,就不再這裡打擾你們。
就像這裡有瘟疫似的,他快速轉身走向衙門。
「盼陽……」雋行趕緊追了上去。
烏若來到陣法前,轉身對他說道:「以後有事就到闌珊閣給我留言。」
還能再見就好,雋行鬆口氣:「好。」
烏若走進陣法裡。
雋行擰起緊眉頭,抬手抓緊左胸口的衣袍。
深頌跑上來問:「主子,由三公子以後還會來這裡嗎?」
雋行不說話,回到由璇瀅的面前,沉聲道:「我們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