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雋行人等:「……」
「被退親之後,一向疼愛我的家人就開始嫌棄我是累贅,一個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醜女。」由璇瀅對家人失望透頂,也難過至極,所受的委屈漸漸轉變成恨意:「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們就不再花費心思在我的身上,也不願多費一點銀子給我醫臉,任由我在我的院子裡自生自滅,而你們呢……」
深頌:「……」
他當時也很氣老主子讓少主跟男人定親,委屈他家少主,所以從來沒有想到另一個被取消婚約的人的感受和下場。
「這根本不關我家少主的事,都是老主子私自做的主,我們回來後才知道這件事情。」
由璇瀅無視他,對著黑憑行怒吼:「每日出雙入對,大家都說你們情投意合。」
深頌:「……」
每次主子出門都帶上他,怎麼把他給無視了?
「我什麼都沒了……」由璇瀅大哭:「這都要怪千沉,要不是他,我至於會變成這樣嗎?還有你,黑雋行,你同樣是冷醒無情,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何就不能多看我了一眼?」
黑雋行說:「就算沒有千沉,我也不會和你成親,你應該也早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和我之間的親事是我父親定下的,他從來就沒有問我願不願意。」
由璇瀅焦急道:「我們定親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沒有。」黑雋行非常肯定說。
由璇瀅跌坐在地上,然後放聲大哭,聲音裡帶著一股絕望。
啾啾看見她哭得連鼻涕都流了出來,皺起了眉頭。
烏若問啾啾:「你怎麼知道她就是由璇瀅?」
「她中過我的毒火,現今毒火還殘留在她的身上,我就是察覺到她身上的毒火認出她的人。
「原來如此。」
黑渲翊輕蹙眉心:「啾啾,你不是在渲棠府裡保護爹娘他們嗎?怎麼突然過來了?爹娘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
「哦,差點忘了。」啾啾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烏若:「之前有人把這封信送到黑渲棠王府裡,並指名要把這信交給你爹,不過,被幽燁途中攔了下來。」
「什麼信?」烏若接過手,信封上沒有字,他打開信封,裡面寫著烏柏在我手裡,想要他安然無恙活著回來。就獨自前往七國交界處,如果明日天亮之前,我還沒有見到你,必將烏柏腦袋送上。
他捏緊信紙,倏地沉下臉。
啾啾說:「幽燁說,擔心你爹他們看了信後,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就讓我把信交給你,讓你來決定。」
烏若:「……」
以他爹和大哥的性子,確實很有可能會跑去救人,所以,幽燁這樣是對的。
其實幽燁自從與烏若私下聊過後,就一直擔心發生他料想不到的意外,怕有些事情會重演,所以,身邊各種有可能會危害到烏竹他們的事情他都會將它們捏死在萌芽之中。
黑渲翊接過信紙一看:「寫信的人是想引爹離開死靈國,好把爹抓起來威脅我們。」
烏若瞇眼點了點頭:「我猜是天聖國的人抓走了烏柏。」
黑渲翊問:「如果信上說的是真的,你打算如何?要找人救他嗎?」
不管是不是真的,烏若都沒有打算去救人,先不說這是一個埋伏,就說他從把烏柏救出來後再遇見時就開始有些猜疑他烏柏住進黑渲棠府裡的目的很不單純。
他想了想,對黑雋行說:「雋行能借你隱藏身形和氣息的法寶用用嗎?」
黑雋行二話不說就拿出法寶遞給烏若。
烏若把法寶交到啾啾的手裡:「啾啾,麻煩你按照信上所說的地方幫我去探探怎麼回事。」
「要救人嗎?」
烏若搖頭:「不需要。」
「好。」啾啾接過法寶,把手裡的鎖鏈交給烏若:「麻煩你幫我把她看好了。」
烏若看眼由璇瀅點點頭,讓侍衛把人給關起來。
「不,我不要殺我。」由璇瀅害怕大叫。
侍衛直接把人拖走。
黑憑行對黑渲翊說:「此次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解散舊族,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幫忙擒住其他舊族的份上,放過我手底下的人,讓他們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在其他地方生活。」
黑渲翊也不想大開殺界,而且,並不是每個舊族的人都像黑途這麼可惡:「只要他們不會再組織起來鬧事,我就不追究以往的事情。」
「好。」
深頌高興道:「太好了,我這就把好消息告訴弟兄們。」
跟隨黑憑行的舊族們聽到這件事情都開心歡喜,立刻引來侍衛們的視線,隨著他們的開懷的笑聲,頓時將緊張悲傷難過的氣氛給沖淡了。
這一場朝廷與舊族的爭鬥終於落幕,以後再也沒有舊族鬧事,百姓們終於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
此時夜色正濃,七國交界處一片寂靜,夜風輕輕吹過,花草樹木發現沙沙的響聲,明亮的月光照在林子裡,隱隱約約能看到上百條人影埋伏在草叢中。
「現在是何時辰?」有人小聲問道。
「應該快到寅時了。」
「那離天亮的時間不遠了,接到信的人至底來不來。」
「要是等到卯時還不來,我們就回去。
大家不再說話,到了卯時,天際泛起了白光,他們還是沒有得到人便使用輕功趕回到幾十里地外的軍營裡,來到主帥的帳篷內。
坐在案台後的紫衣男子臉戴紫色面具,當聽到派出去的人回來後,便抬起頭淡聲問:「抓到人了?」
負責去抓人的首領,趕緊回道:「回聖帝的話,對方的人根本就沒來。」
話落,帳篷裡的氣氛一下跌到冰點。
首領大氣不敢亂喘。
姬毓瞇眼看著首領:「你說他們沒有來?」
「是的,我們一直等到卯時,還是沒有等到人便回來向您覆命。」
「退下。」
「是。」首領快步離去。
姬毓起身走到屏風後面,對著坐在地上全身被鎖著封印靈力鐵鏈的人說:「聽到了嗎?你三伯他們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
被鎖在地上的人正在數月前與烏若他們一起離開死靈國的烏柏,他鬆口氣道:「那真是太好了,三伯沒有上你的當。
姬毓目光一冷,看眼旁邊無束。
無束抽出腰間的長劍。
「皇兄。」屏風外,一道慵懶的聲音打斷了無束要砍人的動作,接著,姬毓的地弟弟姬允走了進來。
他看眼地上的烏柏,挑了挑眉:「皇兄,你在幹什麼?」
姬毓沒有回答他,沉下臉問:「你進來做甚?」
姬允打開扇子,扇了扇:「我就問問你今日要不要出兵。」
「讓士兵休整一日,明日再出兵。」
「哦。」姬允合回扇子看眼無束,笑著挑起烏柏的下巴:「皇兄,這個人是誰啊?模樣長得挺俊的。」
姬毓冷聲道:「不關你事,出去。」
姬允不懼他的威嚴,繼續說道:「讓我來猜猜看,皇兄把人綁在自己的帳篷裡,不是刺客,就是可以利用的人,但如果是可以利用的人就這樣殺了會不會可惜了。」
他對上姬毓的冰冷目光,低聲一笑:「皇兄,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出去了。」
無束在他離開後,立即舉起長劍朝烏柏砍去。
「等等。」姬毓想起姬允剛才的話,立刻阻止道:「他應該還有用,先留著。」
無束淡聲說:「主子,先砍他一根手指和他身上的信物一併送到烏前青手裡,讓他知道我們不是說著玩的。」
姬毓點頭。
下一刻,慘叫聲從主帥帳篷裡傳了出來。
然後,帳篷外面的侍衛被叫了進去,把烏柏拉到另一個帳笑裡。
一直站在暗處的姬允看到這一幕,勾唇轉身離去。
侍衛把烏柏關在牢籠後離開。
被關在旁邊籠子裡幾名男子看到烏柏回來,急忙起身:「小柏,你沒事吧?」
烏柏忍著劇烈的疼痛,虛弱說道:「我沒事。」
其他人看到他身上染有血跡,激動道:「都流血了,還說沒事?都怪我們,要不是我們連累你,要不是他們拿我們來威脅你,你也不會被關在這裡。」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罪有應得。」烏伯越說越難過,聲音也越說越小聲,最後變得喃喃自語:「是我太蠢,以為只要答應他們在四哥他們身上留下藥粉讓他們找到秘隱族就會放了你們,沒想到他們這麼卑鄙無恥,說話不算話,還想用我的命來抓住三伯來威脅六哥……」
當初他與術師隊伍到天聖國後,不小心得罪人而被抓了起來,抓他們的人得知他是天行國烏家人後,就讓他幫忙做一件事情,事成後就會放了他跟他術隊伍的人。
他得知要幫忙的事情只是在烏若他們去尋找秘隱族時,在他們身上灑下追蹤藥粉好助抓他們的人找到秘隱族即可,抓他的人並向他保證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烏若他們的事情才同意了此事。
之後他就被帶到了死靈國,又莫名其妙地把他當成奴隸賣出去,後來才知道抓他的人是故意這麼做,既有機會讓烏若他們遇到,也能讓他來到死靈國的事情也不會這麼突兀引起懷疑。
再後來,他參加玄術比試,就是為了找到烏若他們,在趁著他們去找秘隱族與烏竹擁抱道別時,悄悄地把藥粉拍在他背上。
其實他原本是想放到烏若身上的,可烏若醫術,他怕被發現,只好放到靈階低的烏竹身上。
等烏若他們離開後,就回到天聖國找抓走他同伴的人,不想,對方食言,不僅不放他的同伴,還把他抓起來引三伯他們出來。
幸好,他三伯他們不上當,否則他會更加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