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棘義,烏若立馬趕去上課。
到了烏家,從馬車下來,他就發現烏家南大院大門外的角落邊沿上多了一些奇怪的小蟲子,可是,守門的守衛卻毫無所覺。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因為無論換作是誰,只要是對蟲子不瞭解的人,一般都不會覺得這些蟲子有古怪。而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就察覺到這些小蟲子,是因為他一早就對巴色有了警惕,只要有一隻蟲子從他眼前爬過,他都會先觀察那隻蟲子是不是蠱蟲。
慶幸的是南大院的風氣雖然不太好,但是,防禦措施還是做得不錯的,在法器和陣法的雙重保護下,蟲子暫時無法混進來。
烏若不知道烏希是不是還在等他一起去學堂,就先到舒青院走一趟,然後,注意到今日的南大院比前些天多了幾分人氣,因為在院巷子走動的下人明顯比前幾天多了一些人,應該是和北大院打鬥的人的傷已經好了,南大院也慢慢恢復生氣。
「小若。」
烏若聞聲抬頭一看,烏前青、管彤和烏希朝他走了過來。
烏希跑他的面前,擔心說道:「二哥,我一直等你不來,還以為你出事了。」
烏若揉揉她的額發:「今早遇到了一點事情,所以來遲了,下次要是等不到我,你就自己先去學堂,別因為我耽誤了學習知道嗎?」
「嗯。」
烏若看向烏前青和管彤:「爹,娘,你們去哪裡?」
烏前青正要開口,卻被烏希搶先說道:「剛才二伯母她們派人叫我們到玄宛院走一趟,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哼,她們就是閒不住,身上的傷才剛好又跑出來折騰,真希望她們在床上多躺一些日子。」
如果換作以前,烏前青定會斥止烏希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現在聽了只是皺了皺眉頭。
「只是叫我們舒青院的人嗎?」
「不是,其他院的人只要是在南大院裡都要去。」
烏若大概猜到阮嵐如是為了何事。
管彤嘆口氣。
她最怕去玄宛院,每次去到那裡都會遭到婆婆譏諷,雖說聽多了也就習慣了,可有時候說的話實在難聽,也傷人心。
烏前青拉住她的手:「等會不管我娘說什麼,你就當沒聽見,要不就隨意敷衍她幾句就好。」
他知道娘每次見到管彤都要嘲諷幾句,說話特別難聽,他也因為這事跟他娘吵過幾次,可是不管用,他娘就是不喜歡管彤,他也不好把人給掐死不讓他娘開口說話,後面,他們是能躲就躲,儘量不去玄宛院找不痛快。
烏若看眼管彤,瞇了瞇眼。
他祖母不喜歡他娘,一是嫌他娘沒有身份,不是家族干金小姐,二是嫌他娘沒有靈力不會玄術,所以,不管他娘怎麼孝順祖母,他祖母都不待見他娘。
他們來到玄宛院,除了出去任務和歷練的,其他人都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而烏柏和烏世各坐在祖母穆秀宛的身邊,逗得她呵呵笑個不停,其他人看到祖母高興也跟著一起陪笑,氣氛看起來其樂融融。
不過,穆秀宛在看到管彤到來之後,立馬沉下臉,譏諷道:「讓你們來趟玄宛院,還要我找人催三請四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派人去請的是我們烏家祖宗。」
烏前青簡單解釋:「我們有事在路上耽擱才會來晚了,真是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管彤和烏若他們上前給穆秀宛請安。
穆秀宛原本想向以往對管彤譏諷幾句,但看到烏若之後,神色頓住。
「這是小若?」
她早就聽說院裡的下人說過烏若瘦下來的事情,還說烏若瘦來之後美得跟仙人一樣傾國傾城當時,她聽了還不相信,現在一看,下人還真沒有誇大事實,確實真的美得連她這個婦人看了都捨不得移開目光。
就連阮嵐如她們也被烏若的容貌所吸引,她們跟穆秀宛一樣,最近都在院裡養傷,沒有出來見人,烏若瘦下來的事,她們也都是聽孩子和下人說的。
烏若不卑不亢回答:「是的,祖母。」
上一世,他就不喜歡這個祖母,總是擺著一副嚴肅的面孔來顯示她的威嚴,喜歡小輩們都她的話,而且,偏心偏得特別厲害,面對不喜歡的小輩,總是諸多指責,只有在喜歡的小輩面前才會露一絲笑容。
穆秀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發現烏若像他娘親管彤,立馬心情變得不好:「確實瘦下來比以前好看多了,但只是好看也沒用,我寧可你胖點,也不想你像個廢物一樣沒靈力。」
大家立馬都掩嘴偷笑。
烏若無視他們。
烏希和管彤看在穆秀宛是長輩才沒有出去反駁她。
烏前青沉下臉:「母親,您要是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
他父親不喜歡他和他的家人就算了,就連他母親也這樣,他都快要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孩子。
穆秀宛更加不高興:「怎麼?我說話實都不可以嗎?」
烏若的三嬸廖柳燕見氣氛不對,連忙圓場,以免來這裡目的無法進行下去:「母親,天色不早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
大家一聽,迅速收起嘲諷的笑容。
穆秀宛冷哼一聲:「這次找你們來這裡目的是想說說修整南大院的事情,在座的人都知道,上次與北大院一戰之後,我們南大院損失慘重,我們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傷的傷,大院也被弄得破爛不堪。平日裡,根本無法招待客人,如果這事傳出去,丟的可是我們南大院的臉,所以,我就想著重新整修南大院。
五嬸董茗紀立馬說道:「可是,自從花了大筆銀子重建西柵戲園之後,我們南大院的銀兩就變得所剩無己,根本不夠拿出來翻修南大院。」
穆秀宛道:「我是想讓大家自掏銀兩來修建南大院。」
大家立馬露出為難之色。
烏若譏諷勾了勾唇,重點要來了。
二伯母阮嵐如說道:「母親,我們近一年來,不是做法器,就是要給下人發月銀,還有前段時間我們受傷的時候,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買名貴的藥材療傷,現在又沒有銀子進帳,花銀子又像流水一樣,哪有多餘錢來修建南大院。」
大伯母桑東怡說:「我的情況跟二弟妹差不多。」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讓烏若忍不住看了一眼,她臉容憔悴,兩鬢也都冒出銀絲。
廖柳燕和董茗紀也連忙說她們院的情況也一樣。
管彤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來這裡的用意,也跟著附和說自己院也缺銀子。
隨即,大家都看向管彤他們。
董茗紀譏弄道:「三嫂,還真不是我想說你們舒青院,現在目前來看,最有錢的就是你們,你們做法器不用買就有現成的材料,發下人的月銀又花不了多少錢,還有前段時間我們跟北大院打起來的時候,你們在哪裡?你們院裡的人有人受傷嗎?沒有吧?」
烏希駁道:「我們院裡都死了十幾個護衛,怎麼就沒有人受傷?」
「小希,我是說你們這些做主子的,有哪個受傷了?又有哪個要花銀子買名貴的藥來療傷了?」
「我爹娘都沒有靈力,出去等於送死。」
「那你總有靈力吧?怎麼不見你出去幫忙?我們家的烏芸和烏柏比你還小,都出來幫我打北大院的人。
其他人連連點頭:「確實是這樣。」
烏希:「……」
這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阮嵐如看著烏前青:「三弟,我們能體諒你跟三弟妹沒有靈力,不能出來幫忙打退北大院的人,也體諒你們擔心小希受傷,不讓小希來幫我們,可是,在北大院一戰之後,是不是該論到你們舒青院出點力了?」
管彤說:「事後,我們舒青院也送上了許多名貴的藥材給你們療傷了。」
「這個我們承認,不過,那點傷藥對我們當時的傷勢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們後面自己還花了大筆銀兩買藥。」
烏前青沉著臉說:「二嫂,番修南大院可要很多的銀子,我哪來的這麼多銀子來修南大院?而且,我還要為自己以後考慮,我跟夫人都沒有靈力,不能接任務賺銀子,以後還需要一些銀子養老。
董茗紀道:「三哥,我們又不是翻新整個南大院,也不是要你買多好的材料裝修,只是讓你們把打壞的地方修好就行,那我們南大院接待客人也方便一點。」
烏前青垂下眼皮想了想,點了點頭:「行,那我就把打壞的地方修好。」
烏若看眼烏前青,沒有出聲。
其他人見詭計得逞,得意一笑。
「爹--」烏希不敢相信自己的爹就這麼輕易答應了這事,南大院這麼大,就算只修打壞的地方也要花很多銀子。
阮嵐如出聲斥道:「小希,我們大人說話,沒你小輩的份,你要真的想說的話,那我們就說說小竹當日打傷我兒子之後事情,我聽在場的人說你當時也有份踢了我兒子好幾腳,這筆帳你說我們要怎麼算?
烏希怒瞪她:「二伯母,這件事情錯在的是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