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若問:「我要是說我是夢見的,你們相信嗎?」
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夢到黑陰、黑陽和自己變成鬼就算了,竟能準確無誤的夢到兩隻鬼喜歡的人和事物,這也太奇怪了吧。「話說回來,自重生之後,總會夢到一些奇怪的夢,也不知道這些夢是不是僅僅只是夢而已,還是這些夢預示著什麼事,希望不要發生才好。
黑渲翊、黑陽、黑陰:「……」
三人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可又想不透他是怎麼知道的。
忽然,黑陽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指著黑陰道:「你、你你你喜歡我?」
黑陰不好意思地撇開臉,想著既然被對方知道了,就決定不再隱瞞,咬牙道:「對,我是喜歡你,喜歡你很長時間了,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一樣喜歡你。」
要不是主子娶了一個男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黑陽,因為男人喜歡男人實在是驚世駭俗,所以,他一直不敢說出來,就怕黑陽討厭他。
黑陽震驚地瞪大眼睛,不知道怎麼回應黑陰,一個轉身,消失在房間。
黑陰失落垂下眼,心裡有些羨慕床上的夫夫。
烏若道:「有一天,他會接受你的。」
夢裡的黑陽確實是接受了黑陰。
黑陰目光一亮。
「前提是你不放棄。」
「不會放棄。」黑陰趕緊去追黑陽。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爹爹,爹爹。」
「是蛋蛋。」烏若和黑渲翊對視一眼,現在還不到寅時,這孩子怎麼跑過來了,似乎還帶著哭音。
黑渲翊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蛋蛋哭著跑進屋裡:「爹爹,爹爹。」
「怎麼了?」烏若心疼地把他抱了起來,脫掉小鞋子,放到腿上,用被子蓋好。
後面跟來的黑信說道:「小少爺做惡夢了,吵著要跟夫人睡,現今寅時不到,老奴就不在這裡打擾夫人跟主子休息。」
黑渲翊關上房門,坐回床上。
烏若看孩子哭得這麼傷心,好奇問道:「蛋蛋,做了什麼夢?」
「我夢到。夢到爹爹變成變成鬼消失了。」蛋蛋一邊哭著打嗝一邊說。
烏若:「!!!!!!」
孩子跟他竟然做同一個夢……
黑渲翊看孩子哭得這麼傷心,輕蹙眉心:「只是一個夢。」
「不是夢。」一大一小異口同聲道。
黑渲翊:「……」
烏若擰起眉頭。
如果不是夢又是什麼?
烏若自己都想不明白,只好轉口安慰蛋蛋:「只是一個夢而已,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在這裡嗎?」
蛋蛋被夢嚇到了,想爹爹要消失的時候,就特別的難過,抱住烏若不停地哭,大概過了一柱香,聲音才漸漸小了下來,慢慢的睡了過去。
烏若輕手輕腳的把孩子放到被子裡,再自己側身躺下,輕拍著孩子的背,讓他睡得更安穩一些。
身後的男人靠了過來,摟住他的腰。
烏若看著蛋蛋含著淚水的長睫毛,輕笑一聲:「我們還沒有跟孩子一起睡過。」
感覺挺新鮮的,懷裡躺著的他的孩子,後面抱著他的是他的丈夫,真正的一家人睡在了一起這是上一世從來沒有想過的。
「嗯。」黑渲翊親了親他的脖子。
烏若安心的閉上眼睛。
醒來之後,蛋蛋仿若忘了昨夜的夢,又恢復原來沒心沒肺的小壞蛋,一起來就嚷著要去找羲羲和啾啾玩。
烏若就被黑渲翊拎到院子裡扎馬步。
黑渲翊一邊糾正他的姿勢,一邊正色說道:「從今日起,寅時起來扎兩個時辰的馬步,之後吃過早飯再教你練劍。」
「好。」烏若恨不得黑渲翊能夠往死裡的操練他,不過,對於他現在這個身體來說,暫時還吃不消,不到半個時辰,他的兩條腿就止不住地打抖。
黑渲翊絲毫不心軟,直接就在烏若身下點了一根大香,只要烏若稍有站不住,就會被香燙到屁股。
烏若咬了咬牙,硬挺住發抖的雙腿。
黑渲翊挑了挑眉,看他挺能忍的,突然,伸手在烏若腰上撓了一下。
烏若怕癢,雙腿一個大抖,再也支撐不住,屁股落了下去,當下,就碰了身下的香,燙得他驚叫一聲,猛地跳了起來,隨後,又趕緊紮好馬步。
他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黑、渲、翊。」
黑渲翊勾了勾嘴角,提起劍,在前面的空地上揮舞起來。
烏若目光不自覺地隨著他身影打轉,銀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身輕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飛,時而破竹之勢,凌厲逼人,劍劍生風,氣勢如虹。他看了都捨得移開眼目,已然忘記自己在扎馬腿。
黑渲翊收劍之時,正好兩個時辰,他一個轉身,抱起烏若回房換掉被香燒穿一個洞的褲子。
烏若驚訝道:「兩個時辰了?」
剛才看人練劍都不記得時辰,現在回過神來,雙腿就像不是他的,又酸又疼,難受的要命。
接下來的四日,每次扎完馬步,差點就下不了床,從內室到外面大廳吃飯,幾乎是拖著腳步出去。
黑渲翊不讓他塗藥,要讓他慢慢適應扎馬步的感覺。
等到了第五日,烏若的腿終於好了許多,不過,有人就不好了。
烏卜方讓烏家的人在五日內找到房子搬出去,而東、西、北四院的想法跟烏玄然的想法是一致的,在搬離烏家之後,每個大院裡的人還是住在一起,彼此好有個照應。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高陵城裡的所有大宅子就像是一早約好似的,在前段時間全都被租了出去,要一年之後才能收回,而烏家的人哪裡能等上一年,他們只能另找其他比較小的宅子,但剩下空宅子卻只能容納一戶人家,勉強能住進五、六個人,至於下人住的屋子只能另外再找。然,每個空宅子之間都隔著一大段距離,萬一有什麼事,護衛想趕都趕不過來,簡真是愁壞了所有人。
最後,經過商量,大家還是只能分開住。
烏若聽到這個消息後,冷笑一聲,在他拿到皇城送來的信件之後,他就把所有大宅子都租了下來,所以,烏家的人想要互相照應根本就不可能,也不可能讓他們安穩渡過每一日。
在烏家的人入住的當天晚上,烏若就讓烏干派人騷擾搬出烏家的人,而且,連續騷擾了五、六日,弄得烏家的人人心慌慌,逼得每個大院的人不得不擠在一個窄小的小宅子,讓一大群護衛保護他們。
烏若達到目的之後,就沒有再管他們,反正人多事非就多,由他們自己鬧去,他則專心的跟黑渲翊學習練劍,然後,下午就帶蛋蛋去看他爹娘。
有時候去到青府,烏前青正好在教烏希學習玄術,烏若就順便讓蛋蛋跟著他們一起學習,而他就跟管彤等在一旁看著。
管彤看著蛋蛋溫柔一笑:「蛋蛋真聰明,一學就會。」
「娘,你也不看看那是誰的兒子。」烏若得意一笑,隨後,目光定在管彤身上:「娘,您真的不能恢復靈力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握上管彤的手,趁勢給管彤把脈,甚至悄悄地把靈力輸進管彤的身體裡,然後他發現管彤的靈田是完好無損的,也就是說他娘體內還有靈力。
烏若眼底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可是,為什麼他感覺不到他娘的靈力呢?
管彤一怔,苦笑,搖了搖頭:「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都習慣當一個普通人了。」
「娘,你有沒有想過,普通人的壽命比術師的壽命短,也比術師衰老得快,你難道不想跟爹一起白頭偕老嗎?」
管彤笑著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活得好好的,你看我的容貌就應該知道我跟術師一樣,不像普通人這麼容易老。」
「可是……」
管彤打斷他:「小若,我知道你為我好,不想讓你祖父和祖母看不起我,但是,我真的已經不能使用玄術了。」
烏若皺起眉頭:「我們已經離開烏家,我才不關心祖父和祖母怎麼看您,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危你要是有靈有玄術,就有自保能力,我也不用這麼怕您被欺負。」
想想上一世,他娘連阮峙崢身邊的侍衛都打不過,最後還被……「管彤笑道:「有你爹,誰敢欺負我啊。」
「這些事情說不準。」烏若握緊拳頭,沉下臉:「娘,我也不瞞你,我剛偷偷往您的身體裡輸入了靈力,察覺到您的靈田是完好的,說明你的靈力和修為還在。」
如果是這樣,上一世,他娘為什麼寧可被人姦污,也不使用靈力反抗?
管彤一愣,嘆道:「你說的不錯,我的靈力和修為都在,但是,我體內被下了封印,根本無法使用玄術,這件事情你爹也知道,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別問了。」
烏若連忙問道:「難道就不能解封嗎?」
管彤看向遠方,喃喃道:「那個人施的封印,無人可解。
「是誰?」
管彤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