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瑩被氣跑了。
她一走,A組幾個姑娘也走了。
盤腿坐在角落的王妃予拍拍屁股,慢吞吞的站起來。路過顧笙的時候,她忽然問了一句:“顧笙姐,你幾年沒上過大舞台了?”
王妃予是閆老師的得意門生,這幾年成長起來,已經是魅色的首席台柱子。
基本上,魅色大大小小的比賽都是她去挑大梁。偶爾王妃予不方便,才會輪到李瑩瑩上。這姑娘跟炮仗性格的李瑩瑩不一樣,平時不怎麽跟人交流。獨來獨往,人很清高。
顧笙抬起眼簾看向她。
“我記得你剛來團裡的時候,還上過幾次大舞台。後來好像就再也沒上過。”王妃予一雙狹長的鳳眼,個子很高,“你的舞魂還在嗎?”
顧笙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捏緊,一瞬間痛的她手腳發麻。
話說到這,王妃予就不說了。抬手拍了拍顧笙的肩膀,越過她離開了練功房。
顧笙僵直地站在原地,手腳冰涼的感覺許久不能退散。許久,低血糖讓她的眼前一點一點發昏,她才回過神。舞魂還在不在,她也不知道。
吃了兩塊巧克力,感覺才好了很多。
正好,中介小哥的信息叮叮地跳出來。
中介小哥還是很負責的,或許昨天顧笙窘迫的樣子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他一大早篩了三套房源。都是距離不遠,安全性不錯的房子。問顧笙什麽時間方便,最好盡快去看,定下來。
顧笙總不能住在周黎安那兒,解決住房問題最主要。
打了車,她直接去找中介小哥。
小哥辦事也很麻利,回店裡拿了鑰匙,騎著電瓶車就立即帶她去看房了。
“其中有一套價格偏高,但環境是真的不錯。安保、小區設備,都是這一片區域裡最好的。你要得急,之前聽你提過不管價格,我才把這個房子的鑰匙要過來。”
三個房子各有利弊。顧笙最終選的,恰巧就是中介小哥說的中高檔小區。
價格雖然貴,但環境確實不錯。最主要的原因,是顧笙打算振作起來,她需要一個空房間改裝成練功房。這個房子是個二居室。有個房間空出來,正好能用。不過這是個精裝的二居室,家具擺設都不便宜。能不能動,還得經過房東的同意。
中介小哥跟房東溝通了,征得了允許,顧笙當場就跟中介簽了租房合同。
交了定金就拿到了鑰匙。顧笙也不拖延,立即就往新住處置辦東西。短時間內做不到家具齊備,但忙活了一下午,打掃乾淨房間,也能簡單的住人。
天已經完全黑了。霓虹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顧笙一屁股坐在地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天又沒吃東西。連續兩天這樣餓,她的胃像火燒一樣的疼。
她揉了揉胃,決定先出去吃點東西。
與此同時,周黎安早班回到住處,套房早已人去樓空。
黑色的大行李箱攤開放著,裡面散亂地堆著女士的衣物。周黎安瞥了一眼,有點意外顧笙的行李還在。不過進了房間看,又沒有人。
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揚了揚眉,他走到沙發邊坐下。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胳膊肘往靠背上一放,整個人往後靠去,懶懶地吸了一口煙。
他今天連續做了三場手術,從早上九點站到了下午七點半。結束後就趕回來,到現在一滴水都沒喝。周黎安仰了仰脖子,朝天吐了一個煙圈。濃密的眼睫低垂,遮住了瞳仁,卻遮不住眼底的青黑。
四周的安靜令他心煩。
須臾,意味不明地輕輕嘖了一聲。起身按滅了煙,去客廳拿了一瓶冰水。
咕嚕咕嚕地灌完。捏扁,精準地投進三米遠的垃圾桶。打了電話叫客房服務送食物上來,他則轉身去了浴室。
連軸轉了三十個小時,鐵打的人也壓力很大。這幾天手術多,他幾乎沒有休息過。浴室的熱水衝到皮膚上,沒有洗清他滿腦的疲憊,反而燙得周黎安一激靈,睜眼了。
皺著眉頭看向調節溫度的把手,周黎安有些詫異,浴室的熱水溫度怎麽這麽高?
門鈴忽然響起了。
周黎安將熱水調節到常用的溫度,衝乾淨,套了一件睡袍就出來。
門打開,顧笙窘迫地望著身上還在滴水的周黎安。他一頭黑發濕漉漉的垂下來,遮掩了眉眼中的鋒利。水珠順著發絲滑落,掉入睡袍中,很快打濕了一片。
“呃……”顧笙其實在外面徘徊很久了,做了差不多十分鍾的心理建設才按得門鈴。
“我是來拿行李箱的。”
周黎安沒說話,懶懶抬眼看她。
顧笙的臉頰控制不住有些燒,這麽晚才過來拿行李箱,怎麽看都有點目的不純。不過為了表示自己沒有那種世俗的**,顧笙語氣特別的正氣凜然:“周醫生,你吃了沒?我順路給你帶了吃的。”
說著,舉起手裡的打包盒。
周黎安姿態懶散地倚在門邊的櫃子上,四目相對,她再次強調:“今天有事走得匆忙,行李箱沒來得及帶出來,方便我進去嗎?”
他漫不經心地翹起嘴角:“只是來拿行李箱?”
顧笙的臉漲紅了:“對。”
“嗯,”周黎安鼻腔裡發出短促的一聲笑,讓開了空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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