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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相见两相忘 第7章:渡魂有界月为凭·彼岸花开业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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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宸少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10 15:17:29 来源:源1

第7章:渡魂有界月为凭·彼岸花开业果明(第1/2页)

白莲引渡归清境,血蕊沉沦堕业渊。

月下天平衡善恶,光尘一念自分明。

【一】墨夜行走·收割亡灵

夜色,浓稠如泼翻的墨砚,沉沉压在西境那座被时光磨钝了棱角的石造古城之上。

稀薄的雾气被幽蓝的月光穿透,在死寂的街巷间无声流淌,仿佛凝固的亡魂在徘徊。

一道深暗的影子,仿佛自夜色本身析出,无声滑过空旷的巷道。

宽大的斗篷融入黑暗,兜帽下的面容隐没于阴影,唯有一柄长剑在斗篷下若隐若现,剑锋流转着非尘世的寒冽微光——

那是西方神话中沉默的收割者,行走于生与死的边缘。

影子停驻于一扇透出昏黄油灯光晕的窗下。

窗内景象清晰可见:

病榻上的人形枯槁如冬日残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砂纸摩擦咽喉般的嘶鸣,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预示着终点将近。

黑影毫无征兆地穿透墙壁,如入无物。

濒死之人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枯枝般的手指痉挛地抓住汗湿的床单,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徒劳地试图惊叫,却连一丝微弱的气音都无法挤出。

死神静立床前,斗篷褶皱如同凝固的黑色波浪,兜帽下的虚无,冷漠地凝视着生命最后的徒劳挣扎。

终于,剑光无声一闪!

一道幽蓝轨迹划破窒息的空气,精准迅捷地没入枯槁的胸膛。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解脱般的叹息逸出。

床上的挣扎骤停,紧绷的身躯瞬间松弛如断弦的傀儡。

一缕模糊缥缈、散发微弱灰白光晕的魂影,被无形之力牵引着,依依不舍地飘离尚有余温的躯壳,如同被蛛丝缠绕般,轻柔地缠绕上幽光流转的剑身。

死神转身,剑尖向下,猛然刺入冰冷的石板地面。沉闷的嗡鸣震荡开来,仿佛敲响了幽冥的门扉。

一道惨白闪电毫无预兆地撕裂墨色夜空,瞬间照亮斗篷下更深的虚无,也照亮了剑尖所指之处——地面裂开一道边缘泛着幽光的缝隙,如同通往异界的伤口,散发出硫磺与虚无的气息。

缠绕剑身的魂影被沛然莫御的力量吸入裂缝深处。

缝隙弥合,闪电消逝,只留下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与更深的黑暗。

唯有那柄剑,重归沉寂,仿佛方才的雷霆与裂隙仅是深夜幻梦。

一次引渡完成,冷酷精准,如亘古不变的天道法则,无声无息。

【二】沙海守护·引渡灵魂

尼罗河裹挟着远古的泥沙,在烈日的炙烤下奔流不息,如同一条金色的巨蟒蜿蜒在无垠的黄沙之中。

岸边的丧葬神庙里,弥漫着浓烈的没药与泡碱的混合气息,死亡与重生的庄严在此交织,形成一种奇异而肃穆的氛围。

冰冷的石台上,木乃伊周身缠绕着浸透防腐药剂的亚麻布,层层包裹,如同沉入永恒的茧。

阴影里,矗立着一个高大奇诡的身影——豺首人身,双耳警惕地竖起,如同捕捉着冥界的风声,幽绿眼眸在昏暗中如同两团冰冷燃烧的磷火。

阿努比斯,古埃及死亡荒漠的守护者与引路之神。

他沉默地俯视着祭司们进行古老神圣的仪式:

香油被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亚麻布上,新的布条被熟练地缠绕,低沉而庄严的诵经声在石壁间回荡,那是指引亡者穿越冥界九重黑暗、抵御恶魔侵袭的古老咒文。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木乃伊胸前那枚黄金圣甲虫护符上。

护符上精细镌刻的心脏图样,仿佛在微弱的光线下搏动,他知道,这颗象征性的心脏,即将在冥界审判大厅的天平上,与真理女神玛阿特的羽毛进行决定性的称量。

他伸出覆盖着短毛、指爪尖锐的手,悬停于木乃伊上方,掌心向下。

一股无形的、沛然的力量缓缓沉降,庄严而肃穆地注入层层包裹的躯体。

这力量并非创造生机,而是赋予其超越时间的坚韧与不朽形态,确保这具躯壳能完整承载灵魂穿越漫长而险恶的冥界旅程,直至在芦苇原野获得永恒的重生。

在豺狼神无声的守护之下,死亡并非终点,而是另一场艰难旅程的起点,是通往永恒乐土的门槛。

【三】月庭引渡·生死各归

古老东方的庭院,月光如水银泻地,将青石地面洗得一片清冷幽寂。

竹影婆娑,在银辉下摇曳,虫鸣低唱,更显夜的深邃。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安详地躺在竹榻上,气息渐弱如风中残烛,微弱而平稳,面容平静祥和,似沉入一场甜美无憾的梦境。

空气中,唯有秋虫的低鸣与生命悄然流逝的微响交织。

虚空中,光晕无声荡漾,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

一位身着雪白西服的男子悄然现身,身姿挺拔,面容温润如玉,气质沉静而悲悯,眼神清澈如月下深潭。

无镰刀,无长剑,唯有胸前别着一朵花,在纯净的月华下流淌着奇异而圣洁的光泽——花瓣纤细卷曲,色泽是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白,不染尘埃,花蕊深处透出一点温暖而神秘的淡金,正是传说中开在黄泉彼岸的接引之花,曼珠沙华(白色彼岸花)。

白衣男子俯身,动作轻柔唯恐惊碎一个易逝的梦。

他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微光,轻拂过那朵圣洁的白色曼珠沙华。

花瓣微颤,散发出柔和纯净的光晕,如同凝聚了最纯粹的月光精华,温柔地笼罩住竹榻上渐冷的躯壳。

一缕清透、散发温暖微光的魂影,被柔和光晕轻轻包裹、牵引,如同被最温柔的水流托起,缓缓脱离肉身的束缚。

魂影在花的光晕中舒展、安宁,似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归乡,带着对尘世的了无遗憾与深深的释然,从容宁静地飘向花蕊深处那片无法言喻的澄澈光明,最终没入那点温暖的金色之中,消失不见。

庭院重归寂静,月光依旧,仿佛从未有过别离。

同一片苍穹之下,千里之外的阴暗角落。

腐臭的垃圾堆旁,一条狭窄肮脏的死胡同尽头,刺鼻的血腥气混合着劣质酒精的馊臭,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发酵,令人作呕。

一个满手血腥、眼神狂乱如同受伤野兽的恶徒蜷缩在肮脏墙角,身体因恐惧和剧烈的疼痛而抽搐。

刺鼻的酒气也无法掩盖他灵魂深处散发出的、如同尸体腐烂般的浓重腐臭。

生命在恐惧与罪恶的煎熬中急速流逝,如同指间沙。

另一道身影,如同从最浓稠的墨汁中分离出来,无声降临,带来刺骨的寒意。

同样看不清面容,身着剪裁极为考究的纯黑西服,布料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散发着冰冷刺骨、令人窒息的威严。

胸前,同样别着一朵曼珠沙华,然而这朵花却黑得惊心动魄,花瓣边缘似浸透粘稠的墨汁,在黑暗中兀自散发不祥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墨黑色光芒,如同深渊的凝视。

黑衣死神漠然伫立,如同冰冷的雕塑,看着泥泞血污中抽搐痉挛的恶徒,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当恶徒喉咙里最后一丝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即将喷出,生命之火彻底熄灭的刹那,那朵墨黑色的曼珠沙华骤然迸射出刺目而邪异的乌光!

花瓣仿佛瞬间活了过来,片片疯狂地张开、舒展,如同地狱最深处骤然睁开的、贪婪的巨口。

一道粘稠如熔入了污浊血浆、散发着浓郁腥臭与绝望气息的黑光猛地从中喷薄而出,带着令人牙酸的嘶啸声,瞬间将恶徒那团污浊、扭曲、散发着恶臭的灵魂死死缠住、拖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7章:渡魂有界月为凭·彼岸花开业果明(第2/2页)

那灵魂在黑光中剧烈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形态扭曲变形,表面飞速闪现出无数张因他而死的、或愤怒扭曲、或哀伤欲绝、或空洞绝望的面孔,如同走马灯般映照着他血腥的过往。

黑光带着不容抗拒的暴戾力量,猛地回缩,将这团承载着无尽罪孽的污秽灵魂,闪电般拖入那盛放的墨黑色花心深处。

花瓣随即狠狠合拢,如同巨兽的利齿咬合,发出沉闷的“噗”声,将那灵魂永恒的哀嚎与沉重的罪孽彻底封禁。

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作呕的血腥气息,如同有形有质的粘稠雾气,在狭窄的巷道里弥漫、沉淀,久久不散,标记着通往无尽炼狱的单程入口。

月光艰难地穿过厚重云翳的缝隙,清冷地洒落大地,无声地见证着生与死的更迭轮回,映照着白花的静谧与黑花的惊心,如同宇宙间那无形的天平两端。

【四】千里之外·红莲业火

同一轮冷月,竭力穿透污浊的云层,却照不透千里之外那条藏匿于城市最肮脏褶皱里的窄巷。

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劣质酒精的刺鼻味道,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发酵,粘腻得如同裹尸布贴在皮肤上。

张癞子——这个在战火纷飞中投靠敌寇、手上沾满无辜同胞鲜血的恶徒,此刻像一摊被彻底榨干的烂泥,蜷缩在散发着尿臊味的墙角。

他双目赤红,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指甲深深抠进身下黏腻冰冷的污泥,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抓到更深的绝望。

死亡的冰冷恐惧和过往罪孽狰狞的幻影,在他混乱如沸粥的脑海中疯狂撕扯、翻腾——那些因他告密而倒在血泊中的熟悉面孔,那些因他劫掠而瞬间熄灭的温暖灯火,此刻都化作了灼烧灵魂的毒火,从记忆的灰烬中复燃,舔舐着他每一寸意识。

他仿佛看到无数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听到无声的控诉在耳边回荡。

浓墨般的阴影无声地凝聚,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黑衣死神降临,如同深渊的具象化。

纯黑西服如同用最深的夜色剪裁而成,胸前那朵曼珠沙华,黑得如同刚刚从心脏最幽暗的深渊里剜出的阴暗面,花瓣边缘甚至缓缓渗出粘稠的、散发着铁锈腥气的暗黑色液体,在污浊的黑暗中妖异地搏动、流淌,如同活物的血液。

他静立如渊,兜帽下的虚无冷冷地注视着张癞子在泥泞和自身污秽中徒劳地抽搐、痉挛,如同观察一只垂死的虫子。

当张癞子最后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浊气即将喷出喉咙,生命之火即将彻底湮灭的临界点,那朵黑色的曼珠沙华骤然迸射出刺目欲盲的邪异乌光!

花瓣疯狂地张开、舒展,形态扭曲膨胀,如同地狱熔岩池深处骤然睁开、布满獠牙的巨口。

一道粘稠如熔入了滚烫血浆、散发着浓郁腥臭与毁灭气息的暗红近黑的光芒,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牙根酸软的尖锐嘶啸声,猛地从中喷涌而出,瞬间将张癞子那团污浊、扭曲、散发着刺鼻恶臭的灵魂死死缠住、裹紧!

那灵魂在暗红黑光中疯狂扭动、变形、尖啸,无数张因他而死的、或愤怒扭曲、或哀伤欲绝、或空洞麻木的面孔在其表面飞速闪现、尖嚎,构成一幅动态的罪孽图卷。

黑光带着不容抗拒的暴戾力量,如同地狱的绞索猛地回缩,将这团承载着滔天血债的污秽彻底拖入那盛放的墨黑色花心深处。

花瓣随即狠狠合拢,如同巨兽的利齿咬合,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闷响,将那灵魂永恒的哀嚎、无尽的恐惧与沉重的罪孽彻底封禁,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作呕的血腥与绝望气息,如同有形有质的、冰冷的毒雾,在狭窄的巷道里弥漫、沉淀,渗入每一寸砖缝,久久不散,标记着一条直通红莲业火的无归路。

孽海沉舟,此魂已烬。

【五】月庭审判·辨别生死

无论死神的形态如何变幻

——是斗篷下镰刀的沉默收割者,还是豺首人身的古老守护者,抑或是西服彼岸花的优雅审判者

——他们都行走在生与死的交界线那最纤细、最危险的边缘上,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宇宙间那古老而不可动摇的铁律。

他们并非死亡的创造者,而是秩序的维护者,是庞大生命循环链条中不可或缺的、冰冷而精准的环节。

在凡人的眼中,那柄无声的长剑、豺狼神幽绿的注视、抑或是黑白分明的曼珠沙华,都意味着终结的降临,是尘世旅途的终点。

然而,在更高远、更宏大的法则视野里,这终结同时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是灵魂从短暂走向永恒的必经渡口,是形态的转换而非存在的湮灭。

月光无言,清辉遍洒人间与幽冥。

它映照着庭院中竹榻上归于永恒的安详,也映照着千里之外窄巷里渗入泥土、终将被冲刷殆尽的罪孽残迹。

这轮千古明月,是唯一的、沉默的见证者,它清冷的光辉本身,就是一篇无声的判词。

当白衣死神的彼岸花绽放圣洁之光,那是通向澄澈新生、彼岸净土的温柔指引。

当黑衣死神的墨黑色花在罪孽深重的灵魂上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那亦是因果铁律无可逃避的彰显,是业火焚身的序章。

死神的职责,便是执掌这生死的界限,平衡着阴阳两界的微妙秩序,一丝不苟地履行这千古不变的律令。

他们行走于光与暗的缝隙间,如同维系天地平衡的砝码,维系着这脆弱而宏大的世界不致倾覆于混沌的深渊。

每一次挥剑的精准,每一次守护的庄严,每一次花开花落的瞬间,都是那永恒天平上一次冷酷而精准的校准,是宇宙呼吸间不可或缺的律动。

【六】彼岸花开·因果昭然

月光下,那无形的天平两端,一端是白花盛放的静谧安详,一端是黑花合拢的惊心动魄,它们共同书写着东方幽冥世界那浪漫到极致、也严苛到极致的法则——

彼岸之花,叶落花开,永不相见,象征生死永隔;

花开花落,只在瞬息,喻示一念生灭;

业火红莲,焚尽罪孽,昭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无人能逃。

无论死神的形态如何变幻,他们行走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执行着宇宙间那古老而不可动摇的铁律。

死神的职责,便是执掌这界限,平衡着阴阳两界的秩序,履行这千古不变的律令。

他们手中的武器与象征,无论是收割的剑、守护的仪式,还是审判的花,都指向同一个核心——引渡。

引渡疲惫的归去,引渡迷失的还乡,引渡罪孽的沉沦。

每一次花开花落,都是那永恒天平上,一次冷酷而精准的校准,决定着灵魂的流向。

月光如练,亘古不变地流淌,映照着人间无数悲欢离合、善恶交织的故事。

它无言地诉说着一个永恒的真理:

生命的尽头并非虚无的深渊,而是灵魂的渡口。

渡往何方

——是澄澈光明的彼岸,还是业火翻腾的孽海?

——全系于生时所种下的每一缕心念、所走过的每一步路途、所背负的每一份因果。

那白衣死神手中的纯白曼珠沙华,与黑衣死神襟前的黑色彼岸花,便是这宇宙间最浪漫也最无情的判决书。

在每一次月升月落间,悄然书写着灵魂的终极归宿,昭示着无可辩驳的因果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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