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識則:“嗯。什麽時候?”
雲厘想了想:“我有空的話,可以做給你吃。”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每天都做。”語畢,她似乎覺得自己太主動了,又挽回面子似的說道,“雖然這樣我有點吃虧,不過你是我男朋友。”
“所以,你覺得可不可以?”
傅識則耐心地聽她講完,她這神態像是和他商量國家機密,他將手機放到洗手池邊上,閑散地應了聲:“嗯。”
這樣兩個人每天都能見面了。
也蠻好。
傅識則洗了手,回到桌旁,將手機離遠了點,讓畫面內能容納下外賣盒,他拆了包裝,慢條斯理地吃著,視線再沒回到鏡頭這邊。
他放松的神態讓雲厘也沒那麽拘束,她聊起今天唐琳說起傅正初球賽奪冠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問道:“你體能怎麽樣?”
“……”
好一會兒,傅識則道:“你不用擔心。”
畫面裡的人雙目單純地看著鏡頭,似乎完全沒覺察到問題裡的其他含義。傅識則失笑,拆開湯盒,抬睫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像是對她很無奈。
只是幾個眼神的互動,雲厘心跳卻飛快加速,她轉移到床上,將臉靠在枕頭上,問他:“今天我同桌看見你了,還和我說你好看,我下次能不能直接和她說你是我男朋友?”
傅識則抬頭,用紙巾擦了擦唇角:“不然呢?”他沒再動筷,往後靠椅子上,問:“朋友?”
對上他的視線,雲厘腦中浮現起從民宿返程那天,他並不避諱徐青宋和傅正初在場。準確點說,傅識則一直都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好像是她太謹言慎行了。
“朋友也可以。”他平靜地自問自答,“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因為我有顧慮。”
等他吃完飯,已經過了半小時了。雲厘刷了會E站,熱搜放了個往年南蕪郊區雪山美景回放,她留意了好一會兒,畢竟純種極南人沒見過雪。
傅識則起身收拾東西,雲厘見他的白襯衫,塞到西褲裡,寬松的衣物和收衣處在鏡頭前晃動,恍若能看到裡面的腰身。
“……”
他的聲音傳來:“過兩天南蕪要下雪了。”
雲厘回過神,他的臉已經貼回鏡頭,交代道:“去扔垃圾。”
他短暫地消失在畫面中。
開手機看了一眼,接下來幾天南蕪將迎來大雪。雲厘沒見過雪,因為這消息激動了半天。傅識則坐回來後,她和傅識則講了半天到時候怎麽拍視頻以及主題內容,他對視頻製作的事情涉略不多,但也安靜地盯著攝像頭,聽得很認真。
“——不過有個問題。”
傅識則偏頭:“什麽?”
她說了個和視頻製作完全不相關的事:“我們的聊天頻次好像太低了。”
“……”
傅識則看了她幾眼。
雲厘看起來只是突發奇想地帶過這句話,話題轉瞬切換到雲野的事情上,從送禮物講到寒假要到南蕪的事情,她有點恢復到雲野面前話癆的模樣。
傅識則偶爾應兩句,他沒有做別的事情,只是垂著眼聽著她講。
雲厘也沒發覺自己講了多少話,氣惱地笑道:“感覺我像是雲野的工具人,他這麽直接,也不怕嚇走別人女孩子。”
話一出口,傅識則瞥了她一眼。
雲厘後知後覺,雲野這追人策略和她也差不多,甚至——她還更加直接,她就像繞了個彎在說自己。
正當雲厘想著怎麽給自己圓的時候,傅識則忽然道:“他和你一樣。”他想了想:“女生應該不舍得拒絕。”
“那我弟人雖然欠揍了點,但還是挺可愛的。”雲厘順著他的話誇了下雲野,“他還不知道我談戀愛了,知道了可能會求著我給他發紅包。”
傅識則偏了偏頭。
“也可能求著你。”
“……”
上次傅識則在西伏也是有幸見到倆姐弟的相處模式,回想起當時的畫面,還有偷嘗的禁果,他隨口道:“回去的時候,幫我備點草莓吧。”
雲厘應聲後,傅識則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她哥哥叫什麽?”
她愣了下,如實道:“尹昱呈。”
“……”
見他突然沉默,雲厘問:“是不能和其他男生單獨見面嗎?”
他面不改色地說著違心話:“不礙事。”
後來雲厘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是——不礙事,我在場就行。
第二天,雲厘收拾妥當後到公司上班,過了最忙的季節,在裡頭能閑得發霉,每天她都能看見老員工秦海豐在工位上打鬥地主。
休息室的儲物格還放著傅識則買的咖啡豆,已經喝了一袋半。雲厘給自己做了杯咖啡,香氣入鼻。
入口雖然苦澀,但她也能嘗出裡面的巧克力風味了。
是因為她,才選擇的巧克力風味。
她不受控地想,也許比她想象得更早,傅識則已經在關注她了。
在工位上閑了沒多久,方語寧安排她協助社招的面試,作為長期恐懼面試的人,她接到這份任務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昏天暗地。雲厘大部分的精力花在學習如何進行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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