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野這話說的不假。
雲父雲永昌在駕校當了十來年的教練,他有事沒事就往那邊跑。耳濡目染了這麽多年,早就會開車了。
接下來的一路,雲厘擺起姐姐的架子,認真教育著雲野。試圖讓他明白,在他這個年紀,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雲野全程一聲不吭。
走到車站,雲厘也教育完了。瞥見雲野面無表情的臉,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雲厘歎了口氣:“我也不是想罵你,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還沒說完,雲野忽然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雲野沒應話,打開後座的門,先把她塞了進去。而後自顧自地跟司機說話:“師傅,麻煩開一下車尾箱。我們到西伏機場。”
有陌生人在,雲厘立刻安靜下來。坐在靠左的位置,她不自在地拿出手機,給雲野發消息:【?】
雲厘:【???】
很快,雲野也放好行李,上了車。
雲厘:【幹嘛呢你。】
雲野:【我給這出租錢。】
雲厘:【那我自個兒過去不就的了,你一來一回這車費多虧啊。】
雲野:【我坐公交回來。】
一路上雲野也沒再發信息,送她到檢票口了,他才說道:“你就留在南蕪吧,真不順心了再回西伏。”
想了想,他自個兒補充道:“不過,和咱爸待一塊才最不順心吧。”
“……”
-
剛到出站口,雲厘便見到傅識則站在邊上。兩日的抑鬱突然得到了緩解,她拉著行李跑過去,撞進他的懷裡。
傅識則一下子沒站穩,後退了一步:“輕點兒。”
雲厘笑道:“多吃點肉,不然別人要說我的男朋友嬌氣。”
“嬌氣?”傅識則重複了這個詞,雲厘一開始僅想開個玩笑,見他如此在意,剛想解釋,便被他拉到了人少的地方。
雲厘:“光天化日的,你不能……”
她沒說完。
傅識則已經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中攢動著蝕骨的掛念。他續上她的話:“不能談戀愛麽?”
“……”
上車後,傅識則:“特地今天回來的?”
雲厘:“嗯……”
幾盞舊路燈橫在路邊,前側頻繁亮起車燈,雲厘沉默地坐在副駕上,與雲永昌吵架的畫面還在腦中翻騰。
“先去七裡香都收拾東西麽?”傅識則看了她幾眼,雲厘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兩個星期沒見,雲厘見到他卻沒有如期的欣喜,傅識則將車停到七裡香都樓下,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沒,剛下飛機有點累。”雲厘回過神,看著他的臉,忽然問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傅識則:“46天。”
兩個月不到。
似乎也還沒有到該為這種事情發愁的時候。
回公寓後,雲厘只打包了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和衣物。
“房東說退租要扣三個月押金,相當於隻省了兩個月的月租,我就想把這個公寓留下,如果有早課的話我們可以在這邊睡。”
“回頭在你那兒也拿些衣服過來吧,雖然變態狂還沒抓到,有你在的話他應該也不敢出現的。”
雲厘妥當地安排好這些事情,卻見傅識則坐在沙發上看她,雲厘停下動作:“怎麽了?”
傅識則:“這兒只有一張床。”
雲厘:“我沒讓你睡沙發。”
“……”
傅識則頓了半晌,緩緩地問道:“我們睡一張床?”
雲厘有點猶豫地點了點頭,她相信傅識則的為人,而且在這邊留宿的機會應該不多。
剛上車,便聽他問道:“什麽時候有早課?”
“……”
他問這話時表情無比正經,雲厘後知後覺地臉色泛紅,低聲道:“還沒選完課。”
到江南苑後,傅識則自顧自地去冰箱裡拿了肉解凍。他做菜已經很嫻熟了,無需雲厘的幫忙便做好了晚飯。
雲厘想喝點酒,傅識則開了瓶威士忌,給她倒了一小杯兌著雪碧喝。
餐桌上亮著小夜燈。
傅識則全程看著雲厘,她在想事情,反應時常慢半拍。兩小杯下肚,雲厘臉色不變,但眸裡已經濕潤。
“……”
夜晚還沒開始,傅識則並不想就這麽結束了。
他伸手去拿雲厘的酒杯,雲厘卻發了脾氣:“你平時喝那麽多,你現在要敢不讓我喝,我就、就……”她磕磕絆絆沒說出下句。
傅識則毫無醉意地看著她:“就怎麽樣?”
“就刪了你微信!”
“……”
這句話果然有威懾效果。他沒繼續攔她,雲厘盯著他那平靜的臉,產生了極強的破壞欲,她拽著他的領子,將他拉到了沙發上。
“你為什麽總是這個表情?”她惱火道。
傅識則:“應該什麽表情?”
雲厘以前不喝酒,從不知道自己不僅酒量差,還酒品不好。兩人僵持了一會,她沒想到答案,頑固道:“反正不能這個表情。”
沙發上的人任她拽著領子,輕笑了聲。
仿佛在他的笑聲中聽出了蔑視,雲厘直勾勾地盯著他,伸出手去肆意地捏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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