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是這麽久了,你的失眠還是很嚴重嗎?”
“一陣一陣的。”傅識則已經習慣了失眠的生活,安撫她道:“夢比較多。”
趁他排隊取藥的時候,雲厘上網搜了下這兩種藥,是很常規的安眠藥。
以現在兩人的關系,她不好深問,但得知沒有什麽太嚴重的情況,她還是松了口氣。
傅識則取完藥回來,看了眼手表,問她:“你和雲野約的幾點?”
差點忘記了她拿來搪塞的借口,雲厘胡亂說了個時間:“五點半。”
傅識則低頭看了眼手表:“現在還早,去我實驗室?”
本來上次也說好了,雲厘點點頭。
“坐我的車吧。”傅識則側頭和她說,雲厘愣了下:“我也開車來了,我們各自開過去就可以了。”
傅識則:“你不熟悉這邊的路,這一塊人比較多,不是很好開。待會兒我再送你回來。”
校醫院附近便是食堂,路側歪歪扭扭停了不少自行車,人影綽綽。
似乎是不太好開。
傅識則偏了偏頭,示意了下旁邊的小龜,“車在那兒。”
“……”
雲厘這才意識到,原來他說的車,是電動車。
雲厘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她盯著這輛小龜,陷入了沉默。從體型可以看出是高功率的電動車,比起汽車確實更適合在校園內穿梭騎行。小龜有些年頭了,上面的鐵杆幾點零星鏽跡。
傅識則沒給她反悔的余地,心情不錯地遞給她一個嶄新的頭盔。
雲厘看著他一步步戴好頭盔,白色的,墨色的半透明擋風鏡片後若隱若現他的雙眸。
見雲厘一動不動,傅識則垂頭,拿過她手裡的頭盔,調整了下長度,給她戴上。
兩人的距離拉近,雲厘的眼睛往旁邊瞥就是他的手臂。給她戴上頭盔後傅識則便站在離她十厘米處。
“扣得上麽?”
“哦……”聞言,雲厘順著脖頸處摸到兩條繩子,她事先沒有熟悉卡扣的形狀,扣了兩次沒成功。
見她沒扣上,傅識則自然地俯下身子,臉在她的視線下方。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脖間,雙手在她的下巴下方拎住兩條扣帶。
雲厘盯著那墨色鏡片後的眸子,期間,他向上瞟了一眼,恰好與她碰了一眼。
扣上的那一刻,他的指尖碰到雲厘,像觸電了一般,傅識則的手指往後縮了一下。
他立即轉過身將車倒出來,跨到車上。他側頭,下巴指了指後座。
旁邊不少穿過的小龜也是載著人的,雲厘沒想太多,小心地坐上去,避免和他有身體接觸。
“手放這。”
似乎是知道她的顧慮,傅識則敲了敲車身示意她抓住,雲厘剛扶好,一陣風迎面而來,小龜便在道路上穿了出去。
前方便是傅識則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了在EAW時玩的摩托車,過去了那麽久了,心態卻意外地有些相似。
後視鏡中能看見兩個人的臉,擋風鏡片讓她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但她能看見傅識則彎著唇。
風吹得她的發在空中浮起,兩側的景象迅速往後飛。
他摘掉頭盔掛在車上,往旁邊一立便下了車。雲厘沒穩住,傅識則抓住她的胳膊,等她在地板上踩穩了才松手。
他的實驗室在三樓,有好幾間,傅識則帶著她到各個實驗室溜達,給她講了講自己日常的工作,每天的生活基本是單調的宿舍實驗室兩點一線。
雲厘沒有受過系統的科研訓練,傅識則說得雲淡風輕,她聽得雲裡霧裡,但他說的話比平時都多,也蠻好的。
最後去的地方是他的辦公室,剛到門口,雲厘便聽到裡頭嘈雜的討論聲。
“臥槽,我看見師兄帶了個女生來我們實驗室!”
“哪個師兄?”
說話的人砸了砸嘴:“我就一個師兄。”
隨後是幾人不可思議的呼聲。
“漂亮嗎?”
“我們學院的嗎?哪個實驗室的?”
雲厘聽著裡面一句跟一句,問他:“我們還要進去嗎?”
估計是隔音不好,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咚咚幾聲幾人紛紛坐下。
雲厘更尷尬了。
“你不想進去了嗎?”傅識則反問她。
這話問得,好像她是那個心裡有鬼的人。
可能是她自己想太多,甚至在傅識則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笑意。雲厘不想留下這樣的印象,坦蕩道:“進去看看吧。”
傅識則刷開了門。能看出工位的資源比較緊張,房間裡有四五個人,好在工位之間有隔板。
傅識則:“我平時都在辦公室,你有什麽事兒可以來這兒找我。”
雲厘心裡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
他的位置靠最裡頭,桌面高度有序,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一絲不苟。
雲厘望向桌角,怔了怔,是個紙燈球,露營的時候她教傅識則折的。這個更複雜一些,有鏤空的圖案以及加裝了燈束。
留意到她的視線,傅識則把紙燈球拿給她:“是不是還進步了挺多的?”
紙燈球折得很完整,細節做得很好,看得出來製作的人很熟練。雲厘心裡想著事情,將它放回了原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