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夢回得很快:【不是。】
何佳夢:【我是總經理秘書,這段時間人事部比較忙,我就臨時調過來幫忙了。不過我隻篩選簡歷和安排時間。】
何佳夢:【怎麽啦?】
身份轉換後,雲厘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她來回措辭,簡單說明來意。
何佳夢雖驚訝,但反應也不強烈。讓雲厘發了簡歷,又問了幾個問題。沒多久,就通知了她正式的面試時間。
流程走完,何佳夢還留了個懸念:【你那天可能還會遇到熟人。】
何佳夢:【那到時候見!】
雲厘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
心想著,之前去EAW也確實見到不少工作人員,會遇到認識的人也理所當然。但“熟人”,應該是一個都沒有。
……
陸陸續續面了幾個公司,直至到EAW面試的當天,雲厘才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原來這個“熟人”指的不是“熟悉的人”,而是“同行”的意思。除了她,同時間段還來了兩個面試者,一男一女。
女人就是之前在KTV跟徐青宋要傅識則微信未果的杜格菲。
他們被安排在其中一個辦公間等待。
杜格菲也認出她了,主動打招呼:“Hi,你也過來面試啊?”
雲厘不自在地點頭。
見狀,旁邊的男人好奇問:“你們認識啊?”
杜格菲沒說實話,隨意扯了個理由應付過去。
接著,兩人就你一語我一語地聊起天來。期間男人還提了雲厘幾句,試圖讓她加入話題,但見她興致不高,也就作罷。
隨後,杜格菲似真似假地開了個玩笑:“別人不想理你呢,別打擾她了。”
“……”
從確定面試時間那天,雲厘每天都會上網搜遍面試可能會問的問題,還找鄧初琦尋求了不少經驗。心情也處於一種不上不下的焦慮狀態。
每回遇到這種類似事情,雲厘的反應都是如此。
包括先前答應EAW探店邀請後,她也焦慮了一段時間。
雲厘的臨場反應很差,在陌生人的視線下更甚。很多時候轉不過彎來,十分淺顯的問題在那瞬間還會想不起答案。
研究生複試她就拿了墊底。
這也是很多人在初次見到雲厘時,覺得她這個人不好相處的原因。
她不擅長應付陌生人的搭話,加上她的眉眼偏英氣,不帶情緒看人的時候,會顯得鋒利又不好相處。而簡短又顯拒絕交流的回復,更讓人覺得她過於冷漠。
雲厘垂頭,沒有解釋。
卻因為這句話,剛鼓起的勇氣又癟了些。
無端打起了退堂鼓。
-
雲厘被排到最後一個面試。
面試官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名為方語寧。短發齊整,戴著細邊眼鏡,唇形天生下拉,看起來幹練又不怒自威。
不過,只有一個人,也讓雲厘的緊繃感減少了些。
當時她去南蕪理工大學複試,裡頭有五六個老師坐著。一進去看到那架勢,雲厘腦子都空了。那瞬間,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一趟白來了。
面試大約持續了二十分鍾。
方語寧點頭,整理著資料:“差不多了,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先前雲厘搜索出來的問題裡就有這個,而且多數答案都是——最好別說“沒問題”,也不要問一些高深到面試官打不出來的疑問。
雲厘故作思索,而後,提了幾個通俗又官方的問題。
結束後,方語寧說三天內會出二輪面試的結果,讓她回去等通知。
雲厘心情沒因此放松,依然覺得沉重,低聲道了聲謝便離開。
出到外頭,順著過道往前,看到工作區那邊,何佳夢笑著跟同事聊天。余光瞧見她出來,何佳夢轉頭打了聲招呼:“結束啦?”
雲厘點頭。
何佳夢好奇:“閑雲老師,我看你的簡歷上寫著今年剛入學,怎麽突然想來EAW工作了?”
雲厘斟酌了半天,慢吞吞道:“嗯……我們導師放羊,平時不管我們。研究生的課也不多。”
入學前幾天,師兄師姐將她拉進了個小群,告訴她這個實驗室的大坑,比如導師極度放養學生,她最好一進學校就去抱其他導師的大腿,去蹭別人的組會,才有畢業的希望。
雲厘覺得自己能通過複試進入南大已經用完這輩子的運氣了,又讓她去和其他導師套磁,還要厚著臉皮去蹭別人的會。
理智上她告訴自己要這麽做,但行動上,雲厘就是一拖再拖,反覆給自己的導師發郵件,試圖喚醒自己導師心中的良知和師德。
開學一個多月,她只見過導師一面,那還是開學之後兩周。
她給自己的導師——張天柒,那個曾經也是轟動科研界和工業界的人物,發了諸多沒有音訊的郵件之後,他邀請她到自己的實驗室坐一坐,聊一聊她的發展。
雲厘還以為自己終於守得雲開,便認真準備了一份研究方案帶過去。
說是實驗室,張天柒的辦公室已經被他改造成休閑養老用的娛樂場所。
房間乾乾淨淨,書架上全是筆墨紙硯,桌面上也攤開著各種書法繪畫,隻留了一個小角落放著一台筆記本維持著和外界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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