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事件就是傅識則跳級引起的連環效應,導致傅正初的媽媽這十幾年也認為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也也可能有天才的基因,是潛在的天才。
傅正初也因此需要上各種補習班,他媽總覺得埋沒了他。
最離譜的是上初中後,傅識則已經在高中了,原本以為可以喘兩口氣,同班又來了一個桑稚。
做題像數數一樣。
喋喋不休講了許久,另外兩個人就像觀眾一樣,有頻率地嗯兩聲。
“後來連我媽都承認了,她兒子的智商實在沒法和她堂弟的智商比。”傅正初理所當然道:“那都差了一輩的人,能一樣嗎?”
饒是雲厘脾氣好,也有點兒聽不下去傅正初的話癆,她吃完最後一口粉後,用手帕紙擦乾淨嘴。
溫聲道:“別難過。”
傅正初淚眼彎彎,覺得好不容易將雲厘拉到了自己的立場,等待她下一句安慰。
雲厘抿抿唇:“都是普通人,咱要有自知之明。”
難得的,沉默許久的傅識則終於附議:“接受自己並不可怕。”
“……”
下樓時,雲厘注意到廣場中央擺了幾個甜品攤,專門賣剛才在食堂看到的餅乾曲奇和麵包點心。
“咦,今天有賣啊。”傅正初有點意外。
換個新環境就忘了剛才的事情,扭過頭裝模作樣地問傅識則,“小舅,你想吃不?”
傅識則並不領情,直接拆穿:“想吃就去買。”
說完,他還看了雲厘一眼,“你也是。”
雲厘剛要拒絕,傅正初完全不給機會,推著她就往隊伍裡鑽。
兩人拿了密封袋和夾子,傅正初每到個新的餅乾櫃子就分會析它的優缺點,遇到他自己喜歡的還會幫雲厘夾兩塊。
雲厘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了,這個傅正初也太能講了。能講就算了,隔一會還要問她個問題,她不應兩句他就不善罷甘休。
趁著聊天空隙,雲厘問:“傅正初,以前你也經常這樣和你小舅聊天嗎?”
“好像是吧。”傅正初抬頭想了想,“不過以前小舅的話比較多,不像現在這樣。”
這一聽,雲厘有些好奇:“那他一般和你說什麽?”
“問我是不是長了兩張嘴巴。”
雲厘往外看去。
傅識則站在人群外,在旖旎昳麗的流霞中,像大廈一般疏離清冷,低著頭在玩手機。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雖然傅識則大多時候都不搭理傅正初,但對他幾乎可以用‘寵溺’來形容。宛如一顆海藻球,情緒起伏時漸漸膨脹,卻永遠沒有炸毛的一天。
如果雲野這樣,雲厘估計早已經暴走了。
兩人裝好餅乾,去結帳時,才發現這一會兒,隊伍已經排成長龍。
“我們往前走,厘厘姐,小舅在前頭。”注意到雲厘意外的目光,他補充:“以前我們出去玩都是小舅去排隊的,小舅是排隊專業戶。”
果然在隊伍的前端看見傅識則的身影。
雲厘的步子慢了點,今天已經有不少事情麻煩他,她猶豫地看看兩人的袋子:“我們是不是該給他也拿一點?”
一開始沒想到他是在前面排隊。現在的感覺像是犧牲了傅識則,讓他們兩獨自享樂一樣,畢竟其他人可以肆意挑自己喜歡的,而甘願排隊的人卻是放棄了這一權利。
傅正初絲毫不在意:“沒事的厘厘姐,經過我們的打造,小舅才可以成為付出型人才。”
說完也不顧雲厘反應,將兩個袋子遞給傅識則。
傅識則接過後將手機切換到支付碼,見這情況,雲厘眼疾手快地把校園卡從口袋裡掏出來。
傅正初是他外甥,她不是,讓他給她買單總歸不大過意得去。
雲厘:“我那個……你用我校園卡付就好了。”
傅識則沒有接,緘默不語。
等了好一會,手都開始麻了,卻沒有等到意料的反應。
雲厘抬頭,發現傅識則和傅正初兩個人都在看她校園卡上的照片,傅正初只差把臉貼到校園卡上了。
雲厘:“?”
雲厘覺得自己可能太思前顧後了,她關注的重點在於不該讓傅識則為她支付這些費用,和另外兩個人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傅正初:“厘厘姐,這個照片還挺好看的,是你本科的時候嗎?”
雲厘遲疑一會,說:“是我高中的時候。”
傅正初並不關注照片的時期,只是發出由衷的讚歎:“厘厘姐,我覺得你長發比我姐好看多了。”
他望向某種意義上的同謀——傅識則尋找共鳴:“小舅你說對吧?”
傅識則沒應,收回視線。
雲厘瞬間有點窘迫,把校園卡翻了個面。
本科畢業照片采集的時候她恰好有事情回家,信息系統裡直接沿用了她高中畢業的照片。彼時雲厘還是齊腰長發,後來也是契機之下她直接剪成齊肩短發。
那時候初中的雲野還因為難以接受哭了一頓。
“那我待會兒把錢轉給……”雲厘困難地說出後面兩個字,“小舅……”
傅正初理所當然:“沒關系啦厘厘姐,我們是小輩,小舅不會讓我們付錢的。”
雲厘實在,受之有愧。作為傅識則的同齡人,很難適應這一個‘小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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