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已經沒表情了:“那你還挺講規矩。”
“是呀。”杜格菲朝她眨眨眼,“對了,我記得那天你面試的技術部,怎麽你和我一樣來了人力?”
她露出誇張的疑惑,“還是說你被刷了?”
雲厘:“……”
杜格菲接著說:“你也別太難過,反正都是打工,沒這能力不吃這口飯。”
“……”
秦海豐此時來了,見到他們倆,笑眯眯道:“早啊,對了雲厘,菲菲也來這邊實習,你們倆應該只有周五是一塊兒來的,休息室也有位置,你們看看怎麽分。”
“秦哥,厘厘人比較好,說把座位給我。”杜格菲的聲音軟了許多,看向雲厘,“對吧?”
沒想到雲厘完全不吃這套,直接道:“並沒有。”
雲厘也不傻,“秦哥”“菲菲”都喊出來了,她也沒必要在這裡徒費力氣。拎起自己的包出了門。
外頭的空氣撲臉上的一刻,雲厘才覺得自己冷靜下來。
沒想到實習第二天,就遇到這麽狗血的事情。
到休息室門口,幸而裡面沒人。
雲厘找了個位置坐下,短時間內也沒想到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是等何佳夢回來再問一問。
雲厘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杜格菲這樣的人。
在休息室待了一會,雲厘的神經始終處於緊張的狀態,生怕哪一瞬間什麽人推門而入。
沒想到進來的第一個是傅識則。
他看了雲厘一眼,走到吧台附近,舀了杓咖啡豆,便摁了鍵,白襯衫搭西褲將修長的腿拉得筆直。
雲厘聽到咖啡豆碾碎的聲音。
咖啡機開始萃取後,傅識則微調了下杯子的位置,便倚著桌子,低頭看著出水口。
雲厘盯著傅識則的背影,直到出水聲停了,傅識則拿著杯子要往外走,她才開口:“那個,咖啡挺香的。”
傅識則停住腳步,側頭看她:“你也要?”
雲厘懵了一下。
傅識則將杯子放回吧台,拿了個一次性紙杯,這次等咖啡的過程,他問:“為什麽坐這?”
雲厘不想讓傅識則知道自己被搶了工位的事情,顯得自己太窩囊,就含糊道:“我來這坐幾分鍾……”
他沒多問,將咖啡放雲厘前,放了兩袋砂糖和一根獨立包裝的攪拌棒在旁邊。
好歹應付過去了,雲厘松了口氣。
心中澀澀的,雲厘拿起咖啡喝了口,液體剛入口的瞬間雲厘就皺緊了眉頭。
他喜歡喝這麽苦的東西嗎?
一鼓作氣,雲厘將兩袋砂糖都倒到咖啡裡,用攪拌棒在杯子裡畫圈圈。
將近十點,傅識則又進了休息室,雲厘也是沒想到傅識則一上午居然會來兩次。
見到雲厘,他似乎也不意外,徑直去吧台做了杯咖啡。
雲厘有種做了壞事被現場抓包的感覺。
這一次,傅識則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自己拉開了張椅子坐下,靠在那不急不慢地喝著咖啡。
兩個人坐在斜對角線上,什麽事都不乾,這氣氛怎麽看怎麽怪異。
久了,雲厘實在受不了,主動問:“你不用工作嗎?”
傅識則:“摸魚。”
坐在椅子上,傅識則一隻手支著臉,看著百葉窗,骨感的眼窩漫溢日光。過了會,他問雲厘:“有書麽?”
雲厘從包裡掏出那本《我是如何找到我的第一份工作?》,遞給傅識則。
“……”
說是兩個人一起拿飯,傅識則卻沒有通知她。
雲厘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發現盒飯已經放到了休息室的桌上,桌子旁邊已經坐滿了人,雲厘進去沒幾秒就退了出來。
自覺地去辦公室裡,找了個空椅子坐了一會。
同事回來後,雲厘又有些尷尬,乾脆去科技城找了張休息椅坐著。
雲厘覺得自己只差把“窩囊”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在外面坐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鍾,雲厘才像個落敗者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袋子裡只剩最後一份盒飯,徹底涼透了。
雲厘心情不佳,坐在桌子前發了好久呆,直到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
兩人的視線都落到最後一份盒飯上。
傅識則率先開口:“吃了?”
雲厘猶豫一會,說:“吃過了,你呢?”
傅識則安靜片刻,也說:“吃過了。
“……”
兩人又沉默了數十秒,雲厘有點懷疑:“那你進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做一杯咖啡。”
和他說的一樣,他走到吧台給自己做了杯咖啡,接著便開門離開。
原先雲厘以為傅識則沒有吃午飯,想把這個盒飯留給對方。可能她心中也隱隱有感覺,傅識則是不可能在知道她沒吃飯的前提下拿走這個盒飯的。
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也不知道自己逞什麽強。
望著桌面的盒飯,雲厘咽了咽口水。
往門口瞟幾眼,雲厘將盒飯放進吧台上的微波爐,房間裡響起微波爐工作時爐腔發出的嗡嗡聲,不一會兒叮的一聲,微波爐的燈光也熄滅。
盒飯拿出來後,表面還冒著熱氣,有些燙手。雲厘打開一看,是西式簡餐,兩塊長排骨一個荷包蛋和一份沙拉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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