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這個人,因為年少輕狂,性格從十幾歲就定格了,不定性,愛玩,風流成性,最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明明出生筆墨世家,偏偏要下海經商,滾一身銅臭味,但又因知識淵博,智商情商皆有,一生幾乎可算是一帆風順。
別人創業辛苦,痛苦,幾番想放棄,這些辛苦痛苦,對他來說,卻只是九牛一毛。
初創業的第二年,工廠都快經營不下去了,工人工資發不出,上頭又常常有人來查,導致整個工廠風中飄搖,隨時可倒。
秦總跟陳總兩人,苦守堅持,沒有一天能正常閉眼睡覺,唯獨周啟,雲淡風輕,壓根不將這些挫折,當一回事。
最後他做了一個改變辰利的決定,那就是,不開工廠,只做貿易。
而那個時候,在這個行業做得不錯的齊峰,一直想伸手接了辰利的工廠,甚至是想要投資,幫忙把工廠再做起來,但周啟堅持只做貿易,兩位有著技術的秦總跟陳總,最後被他說服了,交出了技術以及配方,跟陳建生合作。
這是一次冒險,也是一次轉型。
在那個時候,做實業才是穩妥的,周啟的決定太大膽了,一旦失敗,連同技術跟配方都會這麼落到別人的手裏,他們三個人就會功虧一簣。
齊峰當時是周啟的好友,扔出好幾份策劃書,給周啟看,告訴他,未來我們是這樣的,可是你做的這個決定,看不到未來。
因為互聯網還沒有普及,貿易多麼吃力,全靠人工跑。
事實證明,周啟賭對了,後來,辰利就一本萬利,規模做到業內數一數二,他就轉身投別的行業。
一樣風生水起,人生贏家。
而在感情上,周啟一直是贏家,因為性格的原因,對於感情,他確實有些薄情,他只管享樂,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女朋友,跟著他時確實都很好,失去他是也會難過,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也不輕易許諾,甚至不談及婚姻,只談戀愛。
愛你時濃情蜜意,一旦分手,她們立即就只能是朋友,甚至比朋友還要再次一個位置。
說實話,任何一個女人,曾經在這個男人的手裏捧成了寶,離開他以後,得到的是這樣的待遇,必定心裏不平衡,尤其是這個男人幾乎是每年都在進步,他公司規模又大了,涉及什麼行業,被多少人關注,公司成為領頭軍....
歲月沒有給這個男人帶來一絲絲的蒼老,反而因身份地位讓他越來越有魅力,那些跟過他的女人,估計做夢都想要再得到他一個眼神,一點點的眷戀。
但周啟這個人,從不這樣。
分手了嘛,就乾淨點。
栗子應該是最不甘心的那個。
是以她的眼神才會最可憐。
周啟唇角勾了勾,即使這個女人曾經背叛他,但他卻沒有一點報復的意思,唯獨一點令他感到糟糕的,就是自尊心受挫,齊峰跟他既是好友也是敵對,兩人某些地方,無比相似,但在某些地方,又針鋒相對。
她跟誰不好,跟齊峰。
周啟挪開視線,輕描淡寫,眼眸裏一點波動都沒有,反倒看著身側蘇簡吃菜,他心跳有些快,他湊近蘇簡,指尖卷她的頭髮,問道:“吃飽了嗎?”
蘇簡抬頭:“還沒,你不吃?”
周啟抿一口酒,笑道:“看你吃。”
蘇簡:“哦。”
隨後她跟伯特的女朋友聊天,兩個人邊吃邊聊,伯特笑著跟周啟敬酒,周啟抿一口酒,含笑著看著蘇簡。
吃過飯,時間還早。
伯特女朋友說要去唱歌,周啟跟蘇簡當然得陪著,莊園裏就有,四個人前往KTV,由於特意裝修過,莊園裏的KTV別具一格,跟外面金碧輝煌的KTV不同,這裏的KTV非常地土著,有包廂也有大廳,大廳有一個小舞臺,可以上去唱,也可以點了歌,在桌子邊坐著,但唱出來的歌,幾乎大家都能聽到。
大庭廣眾之下獻歌...
伯特女朋友掩嘴,笑眯眯道:“包廂吧,包廂吧。”
於是周啟讓人開個包廂,包廂裏面帶著一股草莓味,估計是靠近草莓園,裏面裝修風格也是森林系的,環境不錯。
唱歌什麼對蘇簡來說,太久遠了,她嗓音太柔,只能把控低音歌曲,便沒打算唱歌,坐在沙發上發呆,伯特摟著他女朋友,兩小無猜地站在電腦前,點歌,周啟長腿交疊,也有點懶洋洋,摟著蘇簡的腰,低聲問道:“你唱首歌給我聽?”
蘇簡吃了一顆草莓,看他:“為什麼不是周總你唱歌給我聽?”
周啟湊過去,咬她剩下的草莓,蘇簡哎了一聲,要躲開,周啟一個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撐在她頭頂,含笑:“幹什麼?吃你一顆草莓意見這麼大?”
蘇簡頭靠著軟綿的沙發扶手,翻個白眼:“桌子上那麼多草莓,為什麼吃我的?”
“因為你好吃啊。”周啟伸出手指,揉她的唇角。
蘇簡瞪著他,臉有些紅,這個男人一旦說起甜言蜜語,無法招架。
她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顆草莓,舉到他唇邊:“來,不是想我喂你嗎?”
周啟垂下眼眸,看著唇邊嬌豔欲滴的草莓,洗過以後,還帶著些許的水珠,無比誘人,他眯了眯眼:“當真?”
蘇簡笑:“當真。”
周啟薄唇微張,偏頭去咬。
蘇簡手卻快速地伸出來,塞進自己的嘴裏,並且一整顆,腮幫子都鼓起來,她得意洋洋地看著周啟。
周啟撲個空,看著她。
此時她倒在沙發上,肌膚泛紅,滿眼得意,卻又帶著一絲絲的小可愛。
周啟捏住她下巴,任由心跳將他淹沒,他低頭,堵住她嘴唇,舌尖長軀而入,毫不客氣。
咬破的草莓汁在兩個的嘴裏,蘇簡掙扎著想要起來,因為太色/情了,唇角的汁往下流,紅得滴血,紅得誘人。
周啟捏住她的手,不讓她動,眼眸似笑非笑。
伯特跟他女朋友帶著興味看著他們,蘇簡一接觸到他們的目光,腦袋一蒙,清醒過來,一腦門子的尷尬,使勁推周啟,並打算咬他。
周啟似是察覺到,退開些,指尖抹了下唇角的紅汁,低笑一聲:“撩我?”
“命都給你,要不要?”
蘇簡這才反應過來,臉燒紅,剛剛好像真的是她先撩他的,無意識的,隨意撩這個男人,沒有任何防備,不抗拒,很自然。
這很危險啊。
“噗嗤。”伯特女朋友笑出聲來,蘇簡急忙推開周啟,坐起來,周啟被推得也不反抗,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指尖抹著唇角,像是極其享受。
伯特女朋友拿起話筒,笑眯眯地道:“唱歌唱歌,你們真讓我們臉紅。”
說著用話筒錘了下伯特,伯特也臉紅,他摟著女朋友的腰,低聲不知道說些什麼。
蘇簡靠在一旁,拿起草莓吃。
周啟笑著伸手,捏她的臉,蘇簡瞪他。
周啟靠近她,低聲道:“再撩我一次?”
蘇簡:“....不。”
很堅決。
周啟低笑,拿煙點燃,叼著,就著煙霧,看著她。
許久,眼眸深了深,周啟拿開煙,一隻手撐在膝蓋上,伸手去拿蘇簡懷裏的草莓,兩個人手指在碟子裏一觸碰,電流從指尖蔓延到心裏,周啟看著草莓,最後,放到蘇簡的唇邊,含笑道:“我喂你,我不會像你那麼壞。”
蘇簡看著他手指尖的草莓,手指骨節分明,乾淨修長。
周啟手指往前送,草莓抵住蘇簡的唇角。
蘇簡遲疑了下,看著他,兩個人對視,隨後她張嘴,草莓滾過她下唇,進了嘴裏,周啟的指尖跟著草莓送進來,指腹碰到下唇。
他收回去,笑著舔了舔指腹。
蘇簡紅著臉,飛快地嚼了草莓,咽進喉嚨裏。
兩個人之間,蔓延著曖昧,情動,蘇簡為了避開這個感覺,挪開視線,專心聽著伯特的女朋友唱歌。
她嗓音跟說話的聲音不太像,唱歌比說話的聲音好聽,有力。
難怪喜歡唱歌。
伯特喝挺多酒的,他起身,對蘇簡擺手,示意他去上洗手間,讓她照顧一下他的女朋友。
蘇簡抱著抱枕,笑著點頭。
伯特女朋友唱完,又接下面一首,沉浸在歌聲裏,蘇簡也聽的入神。
周啟懶洋洋地低著頭,要睡不睡,拿著手機翻看,長腿交疊在茶几上,蘇簡偶爾看他一眼,被他抓到,他就捏她下巴,親她一口,蘇簡低聲問道:“你很無聊?”
周啟:“還好。”
“無聊你可以先回去。”
周啟掀起眼皮看她,唇角勾起,痞笑:“為了睡你,不惜代價。”
蘇簡瞪他。
伯特上完洗手間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是齊峰跟栗子,伯特笑著擦手,詢問蘇簡:“能讓他們一塊嗎?”
蘇簡看了眼周啟,笑道:“可以啊。”
周啟彷彿 不知道包廂來了誰似的,低頭繼續看手機。
蘇簡剛剛看一眼,是幾封郵件。
齊峰沖蘇簡挑眉,還飛一個飛吻,蘇簡翻個白眼,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反正她是不唱歌的,他們要唱是他們的事情,再說,今晚本來就是陪伯特的,是伯特開口讓他們進來的,蘇簡怎麼都不能說不行吧。
周啟終於看完手機了,一抬眼,看包廂裏多了兩個人,下意識地看蘇簡一眼。
蘇簡咬著草莓,笑了笑。
栗子進來只看周啟兩眼,便跑去點歌。
不一會,她的歌到了。
名字叫《誰明浪子心》,她將話筒遞給周啟:“我們好久沒唱這首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