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遠似笑非笑的盯著卿羽,神色不善。「卿宗主,我丹宗最寶貴的丹藥增靈脫俗丹,就是三大學院都定期購買。君九卻說什麼區區,小意思,真是目光短淺,井底之蛙!」
能讓三大學院垂青,這增靈脫俗丹的功勞可不小。而除了他,丹宗無一人能煉製,君九更是從沒見過。就這也敢說小意思,可笑至極!
小小年紀如此輕狂囂張,真是不知所謂。
就讓他給她一個教訓,也讓世人看看論煉丹術,只有他丹宗才是正道其他都是歪門邪道。
再看向卿羽,孟志遠目光陰險毒辣起來。還有這個天武宗宗主,不肯交出君九還要跟自己作對,不過是個被天武宗長老趕鴨子上架的宗主,也敢跟他鬥?
「誰是井底之蛙這可不一定呢。等我小師妹把丹藥煉製出來,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結果。」卿羽才不中孟志遠的挑撥,他信任君九毋庸置疑。
卿羽轉身回到天武宗的座位上。瞧見墨無越的位置比自己還好,動了動嘴皮子但還是沒說什麼。
沒見小五趴在墨無越身邊嗎?小五在,四捨五入就等於是小師妹。小師妹坐最好的位置那是理所應當的!所以最後卿羽平靜了。但看在孟志遠眼底,卻變成另一個意思。
孟志遠嘲諷:「哼,地位還不如一個新入天武宗的長老,卿羽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宗主,這樣不是正好嗎?咱們拿下天武宗易如反掌。」邊上長老諂媚笑著說道,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宗主,你吩咐的事已經辦妥了,人都在門外守著,只等他們煉丹完成……」
剩下的話未說,但孟志遠已然明了。他滿意的點點頭,眼底飛速閃過陰謀冷光。
萬事俱備,就等君九和無殤煉丹了!
另一邊君九進入煉丹房後,先抬頭掃了眼屋內。這像是才準備出來的,丹爐和櫃子、葯盅都是全新的,煉丹需要的草藥一字擺開,也是青嫩新鮮的。
君九挑眉,冷笑出聲:「丹宗還真是廢了一番心思。」
表面看,丹宗會看重這場煉丹比賽,特別「公平,認真」的給她準備了所有用具。但並不是全新就是好的。比如丹爐,沒有煉製過丹藥,就等於沒有受過火候炙烤,第一次煉丹幾乎都是廢丹準備養丹爐的。越老的煉丹爐才越好用。再說藥材,太新鮮的反而藥效不夠,差得遠。
不過孟志遠以為這樣,她就輸了?笑話。
君九邁步走到放置草藥的地方,煉製增靈脫俗丹的丹方在腦海中閃過,君九將藥材挑揀出來。藥材太新鮮,那就靈活變通增加計量。變了別的煉藥師,輕易不敢動丹方上的計量和順序。
然而在她君九眼底,所謂丹方簡直是小孩兒的遊戲。能得她提煉精選,丹宗跪下感恩戴德都不過分。
藥材全部挑選好了,君九起爐火燒煉丹爐,灼熱的溫度漸漸充斥屋內。十指纖纖如玉,君九麻溜熟稔的處理藥材,種種藥材經過她手中,切割長短大小,碾磨粗細均勻,堪稱是藝術品。
再以幾樣藥材,隨意的丟進去粗養一下煉丹爐。等煉丹爐燒的火紅滾燙,君九才將藥材依次序丟進去,明明是第一次煉製增靈脫俗丹,但君九做起來卻駕輕就熟。
丹方早在她腦海中過濾的幾百遍,煉丹的順序不僅演練一番,君九還提純出更出色更優秀的步驟。能將煉丹時間縮短一半,還更加精純丹效上品。
君九全心全意煉丹中,鶴台觀賽台上,墨無越幽眸落在小五身上。他嗓音低沉性感,「如何?」
「喵喵!對主人而言小意思!你就等著看主人打腫丹宗的臉吧!」聽在其他人耳中是軟綿綿的喵喵聲,在墨無越耳中卻是自豪驕傲的喵喵語。
墨無越微微側眸,他看向煉丹房的方向。
單薄的嘴唇微微上挑,唇角噙著邪肆慵懶的笑意。叫人一看邪魅勾人的腿都酥麻了,唯獨落在傅臨湛眼中,打了個寒顫。他抓住傅臨霜的胳膊,「臨霜你看到那個男人了嗎?他很危險,比師父,比院長還要厲害!」
順著方向看到墨無越,傅臨霜臉上的神色第一次有了變化。他抬手一把按住傅臨湛的頭,低頭別開視線。
傅臨湛懵逼,「你幹什麼!」
「低頭。知道危險你還看,不怕惹惱了人家教訓你。」傅臨霜聲音冷如寒冰,充斥著警告。傅臨湛一聽難得的沒有反駁傅臨霜,他說的是對的。
既然知道危險,就不該挑釁作死。
摸摸被傅臨霜按住過的後腦杓,傅臨湛努了努嘴。「那咱們不說他,說說聖手君九跟丹宗吧。那增靈脫俗丹你得過兩顆,你還吃過一顆,怎麼樣?」
「增靈脫俗丹是丹宗至關重要的丹藥,亦是三大學院大批量訂購。僅憑這,丹宗背後就有三大學院撐腰。」
傅臨霜難得說這麼長的話,傅臨湛一聽倒吸口氣。急忙開口:「這麼說,聖手君九輸定了?我可是把我半個身家都賭進去了。」
「活該。」頓了下,冰冷的嗓音又開口:「但不一定是輸了。」
傅臨霜腦海中回想起君九的身影,還有她的面容。哪怕只見了一面,灼灼如火玫瑰,一眼難忘。傅臨霜也好奇,這個聖手君九能打敗丹宗的寶貝丹藥嗎?她能比得過丹宗弟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鶴台上的眾人等的不耐煩起來。有人開口問:「天都要黑了,這要等到多久啊?」
「大家稍安勿躁,煉丹多則五七天,少則兩三天,急不得!」
「可是聽說這聖手君九不是煉丹極快嗎?她應該用不了那麼久吧!」不知道人群裡是誰說了一句,孟志遠突然變了臉色。他朝身邊長老使了個眼色,壓低嗓音。「快叫人去看看進度,不能讓君九先煉出來。」
「是!宗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