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紅罌甩手放開雲霓。她目光陰沉懾人,開口:「牧景元怎麼會保護她?八竿子都打不著,而且又不認識。是不是牧景元發現了什麼?」
「沒有。」雲霓急忙辯解,「我和爺爺一直遵守規矩,沒有泄露半點機密出去。牧師兄不可能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保護君九,並且這次狩靈會牧景元也在君九身邊。」
紅罌臉色更難看了,她:「你詳細的說說。」
雲霓聞言,躊躇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從頭開始告訴紅罌。聽了雲霓的描繪,紅罌皺眉目光更冷更陰鷙可怕。
紅罌抬手摸了摸腰間的皮鞭,雲霓見此動作嚇得臉色都慘白了。劊子手的凶名,雲霓恐懼並害怕。她聽到紅罌低喃:「一定是傅臨湛他們告訴了牧景元。一定是他們兩,總是跟我作對,可惡!」
狩靈會提前,是紅罌提出來的。
她沒有耐心去等待雲霓和太初學院大長老出結果。那件寶物對他們天囚太重要了!
她必須要拿到手。而且她承諾過的,不能讓師父失望。可現在牧景元居然跟君九那個賤人在一起,她如何動手?
先不說君九那個詭異的手段,竟然能傷她,還殺了龐青嶽和她帶過去的死士。再加上一個二級大靈師的牧景元,紅罌掂量自己動手根本沒有勝算!
這時雲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紅罌,輕聲說:「紅罌師姐,我有派人跟蹤他們。」
「做的不錯。」低頭看向雲霓,紅罌語氣冰冷帶著煞氣。「繼續跟蹤,從現在開始時刻將他們的行蹤彙報給我。雲霓你若做得好,我重重有賞。但你若做不好讓我失望了,你知道下場的。」
「是,雲霓明白。」
「還有你好歹是我天囚的人,必須要進血色勝圈。」紅罌說完,腳步一邁開。步伐妖嬈勾人,卻一步十米,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雲霓面前。
待紅罌走遠了,雲霓這才鬆口氣直接癱坐在地上。她摸了摸發紅又痛的下巴,感覺自己背後冰涼冷汗浸透了衣服。雲霓的眼底還隱隱閃爍著恐懼之色。在天囚,除了天虛院長,無人不怕紅罌這個女劊子手!
雲霓怕紅罌,也羨慕紅罌。她也想有朝一日達到紅罌的地步,甚至比紅罌更厲害。
拳頭緊握,雲霓喃喃自語像是在催眠。「我遲早會做到的!現在先抓君九,這次接著狩靈會的機會一定要拿到心法。否則紅罌姐姐殺了君九,那就全完了。」
然而雲霓回去等消息時,卻驚駭不安的發現,她派出去的跟蹤者遲遲沒有消息送回來。轉眼過去兩天,還是沒消息。
雲霓慌了!
……
自狩靈會開始,已經過去了六天。君九他們已進入東平森林深處,但離血色邊線進勝圈還有一半的距離。到這裡時,牧景元指路漸漸失去了用處。
他捏了捏眉心,看看四周最後放棄了。回頭看向君九和卿羽,他說:「我還未到過這裡,前面的路我沒法指路了。不過我們這一路很順利,也很快。到勝圈倒是不用擔心,我們肯定是第一批到的。」
「既然這樣,剩下的路交給我吧。」君九一開口,牧景元極其錯愕驚訝。
他困惑看著君九,不可思議的看了好幾眼才說:「君師妹你認識東平森林的路?等等,這不可能。你從未來過東平森林,這還是第一次你怎麼可能認識路。」
哪有人第一次來,就認識路的!可君九要是不認識,又為什麼要說交給她?
牧景元一頭霧水,更覺得自己看不清君九。從進入東平森林開始,牧景元就覺得每一天都在被君九刷新三觀。瞅瞅卿羽一副看破了習以為常的樣子,牧景元才覺得自己有個伴。
總結一個,君九太變態!小小年紀,卻好像沒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妖孽的令人髮指!
君九起手掐訣,一邊解釋:「我是不認識路,但生活在這裡的鳥兒認識。」
「鳥?」牧景元不明白,他扭頭看向卿羽試圖從同伴嘴巴裡得知一點線索。卿羽朝他聳了聳肩,「牧師兄,你瞧著就好了。」
緊接著,牧景元看到第一隻鳥兒飛到君九面前的樹梢上,沖她嘰嘰喳喳。然後漸漸的,越來越多的鳥兒飛過來。不僅是有普通的鳥,還有不少是靈獸。牧景元甚至還看到了六級靈獸波魔鳥。
這些鳥兒乖乖的一字排開,唧唧喳喳叫著好像在跟君九對話一樣。要不是小五霸佔了君九,趴在她肩膀上沖這群鳥兒呲牙,恐怕會有鳥兒親昵的站在君九身上去。
看到這一幕,牧景元久久無法回神。張張嘴,才發現自己語氣多麼無力震驚。牧景元:「君師妹還會鳥語?」
卿羽回答他,「差不多吧。」
眼見鳥兒陸續飛走,君九留下了那隻六級靈獸波魔鳥。她挑眉看向兩人,勾唇開口:「走吧。波魔鳥知道血色邊線在哪兒,它可以帶我們去勝圈。」
「好。」
牧景元想說,厲害了君師妹!這如同開掛,不說太初學院加上天虛和紫霄,有誰能跟他們這一隊比?第一,勝券在握。
有波魔鳥帶路,他們一路少走彎路,又可以避開大部分的靈獸。輕輕鬆鬆就到了勝圈的邊緣,夜色下不宜趕路。君九辨認了一下遠處的山脈,說:「明日中午之前,我們就能到勝圈。」
卿羽和牧景元點點頭。他們需要抓緊時間調整狀態,進了勝圈之後才是最殘忍血腥的殺伐。萬中取一可不容易!
君九忽然抬頭看向蒼穹,「今晚是血月。」
血月不祥,一現身就昭告災禍將臨。而且君九發現今晚她沒有聽到一點鳥叫聲,也沒有聽到靈獸的咆哮。今夜,安靜的太過於詭異。以至於山崩地裂大地動時,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一瞬間,從詭異的安靜變成地動山搖,震耳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