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藥王都離開之後,李七夜看了芍藥聖女一眼,淡淡地說道:“飄仙蓮已得到,回去吧,此地不是你所久留之處。”說著,轉身便走。
看著李七夜轉身離去,芍藥聖女不由為之呆了一下,猝然不防,李七夜瞬間離開,實在是太突然了。
就在李七夜離開的時候,讓芍藥聖女不由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鼓氣勇氣,大聲地說道:“公子,你去何方?”
李七夜沒有回答,只是舉步而行。
“還能再見公子嗎?”最後,猶豫的芍藥聖女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對著李七夜的背景大叫了一聲,說完這話的時候,頓時不由粉臉火辣辣的,好像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又怕是被窺得心思一般。
“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見。”李七夜話落下之時,已經離開了這裡。
看著李七夜消失之後,芍藥聖女不由呆呆地看著李七夜消失的方向,一時之間,呆若木雞,久久是回不過神來,事實上,她感覺就此一別,再也不能相見,畢竟,他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更何況,李七夜已經幫她夠多了。
最後,芍藥聖女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有著無限的愁悵,收拾好東西,也轉身離開,回藥道而去。
李七夜一步邁入天地,下一步,便已經在侍帝城外。
侍帝城,遠遠望去,此乃是壯觀無比的造化之地,遠遠望去之時,便能看到侍帝城乃是景象萬千,帝氣浩蕩,猶如是一尊至高無上屹立在那裡一樣,千百萬年都是屹立不倒。
侍帝城,壯觀無比,只見帝門所有之處,巨柱擎天,似乎,那裡乃是至高無上的大帝居於此間,帝氣隨之浩蕩億萬裡。
整個侍帝城,看起來就像是一尊至高無上的大帝,屹立在那裡,君臨天下。
侍帝城,它不是一個門派,不是一個傳承,卻又勝似一個門派,一個傳承,因為在這裡,曾經有過一位又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駐扎過,曾有過一位又一位驚天動地之輩,在這裡留下了深厚無比的底蘊。
袁天師、黃牛龍、空間龍帝等等一位位聲震天下的存在,都曾經在侍帝城之中,在那遙遠的歲月裡,侍帝城的的確確猶如是天地的中央一樣。
在輝煌無比的歲月裡,侍帝城甚至比神盟的中樞還要名震天下,還要奪目耀眼。
若是強大的存在,遠眺侍帝城之時,不僅僅是能看到帝氣浩蕩,而且,還能看到侍帝城乃是紫氣騰空,異象萬千,讓人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屹立不倒的地方,似乎,不論是多麽強大的存在,都是無法攻破侍帝城。
但是,李七夜站在侍帝城之外,一看侍帝城的時候,所看到的,不是侍帝城的帝氣,也不是紫氣騰空,更不是看到千萬的異象,而是看到藏得最深的死氣。
沒錯,一個可怕無比的存在,把自己埋葬在了這裡,那怕是死了億萬年之久,他的死氣都依然可怕無比,依然是可屠帝滅神,讓一方天地化作最為恐怖的凶險之地,可以讓十方之地化作一片死亡領域,讓任何生靈都難以踏足於其中。
但是,如此可怕的死氣,卻沒有毀掉侍帝城,它收斂得一乾二淨,似乎,所有的死氣都已經被固定起來,成為了侍帝城最牢不可破的基礎。
如此的手段,那是人世間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卻偏偏發生在了侍帝城之中,最為可怕的死氣,可以毀天滅地的死氣,可以把千萬裡大地化作死亡禁地的死氣,最終卻是收斂得一乾二淨,這樣的事情,人世間,沒有人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人能看得透,就算是大帝仙王,也一樣看不透。
只有李七夜這樣的存在,才能看得透這樣的死氣。
李七夜看著侍帝城的死氣,不由感慨地說道:“這樣一座宏偉的帝城,卻偏偏是建在這滔天的死氣之上呀,看來,老頭死得蠻乾淨的,蠻好的。”
說著,笑了一下,李七夜一步邁入了侍帝城之中。
在李七夜邁入侍帝城之中的瞬間,在那城牆一角,有一個老人睜開了眼睛。
這個老者穿著一身葛衣,他的一身葛衣又舊又破,看到他身上這樣的葛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街邊要飯的呢。
這個老者瘦得跟皮包骨頭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長年營養不良,讓人覺得是屬於吃了上一頓沒有下一頓的窮老頭。
此時,這個像要飯的老人,懶洋洋地躺在了牆角,半個身子倚靠在又破又舊的老牆之上,看起來,這樣的老牆,就好像和這個老人一樣,又破又舊,隨時都要倒塌一樣。
那怕這個老人躺在這樣的一角牆上,但是,他都很愜意的模樣,躺在那裡,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似乎,天地間,沒有什麽比曬太陽更重要了,沒有什麽比曬太陽更舒服了。
就算這個老人躺在這裡,一付奄奄一息的模樣,甚至讓人覺得他已經是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但是,只要是曬著太陽,他就會舒服得都快呻吟出聲音來,只要是這樣躺著曬太陽,他就已經十分知足了,就已經像吃飽了一樣了,那怕是三天三夜甚至更長的時間沒有吃東西,那都完全沒有問題。
在老人舒舒服服曬著太陽,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來的時候,眼前陰影,擋住了他的太陽,一下子就讓老人不舒服了。
“好狗,不擋道。”在這個時候,老人遮了遮自己的眼簾,看清楚了這個擋住太陽的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擋著太陽的人,正是李七夜,李七夜也不由笑了一下,索性在老頭的身旁坐了下來,也是有氣無力地倚靠在破牆之上,也是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陽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好像他們兩個人都成了卷縮在牆角上的等著有人扔一二個銅板的要飯。
就算在這破牆根上很少人走過,但是,當有人走過的時候,也是不由得多看了眼李七夜。
至少,李七夜還不像是一個要飯的,破爛的老人卻像一個要飯的,他一個穿著整整齊齊的青年,卻與一個要飯的老人一起躺在那裡,這是有什麽毛病。
“死透的感覺,是怎麽樣的?”李七夜懶洋洋地說道,此時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他也是要舒服得歎息一聲,似乎,蜷縮在這樣的一個角落裡,那是無比的舒服,人世間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與自己無關,就猶如是一隻螻蟻躲在一個角落之中,這就是它的天地,外面的世界,又與它何關。
“很舒服,很舒服。”老頭曬著太陽,也沒有去看李七夜一眼,很舒服地說道。
頓了一下,片刻,說道:“你可以試一下。”
李七夜任由太陽灑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笑著說道:“總有機會去試試的,只要是人,總會有一死。”
“但,你不是人。”老頭眯著眼睛,說道。
“你也不是人。”李七夜淡淡地一笑,享受陽光,說道:“不也是死透透的。”
“這個,那就是你勝之不武了。”老人也帶任何火氣,十分平靜,接受了這樣的事實,說道:“當年沒有那‘砰’的一聲,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搖了遙頭,堅定地說道:“不,你死我手。單打獨鬥,斬你。”
“為什麽要給你單打獨鬥的機會。”老頭懶洋洋地說道,說出這樣的話之時,好像都快要餓死了一樣。
“那為什麽他不斬你們?”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享受著陽光,就像老朋友一樣聊天,好像是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更不像是生死相搏。
老頭竟然是露出了笑容,只不過,他的笑容,卻是一點都不好看,給人哭喪著臉的感覺。
老頭說道:“以前,是沒有深思過這問題,太餓了,隻想飽餐一頓,人死了,一切都變得豁達了,什麽都想開了,所以,就想了一下。”
“想到了什麽。”李七夜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
“或許,人家就是等著你來。”老頭淡淡地說道:“這就是入場券呀。”
李七夜曬著太陽,舒舒服服,好一會兒,悠然地說道:“好一個入場券呀,不過,蠻好的。若不是你們餓得受不了,我也不需要這樣的入場券。”
“那又如何,他總會在前面等著你。”老頭曬著太陽,懶洋洋地說道:“不過嘛,都沒有什麽區別,無非是死在你手中,還是死在他手中而已。”
“死在他手中好一點。”李七夜悠然地說道:“畢竟,我這個人,就是鈍刀子割肉,讓人熬得難受。”
“你也熬得不好受。”老頭也笑了,說道:“當年,你的肉,也的確是美味,吃起來,那真的是一種享受。”
“現在還要吃上一口嗎?”李七夜不由笑了。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還能吃什麽,你叫一個死人能吃什麽肉,都死透了,就算是賊老天的肉給我,我也吃不出感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