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梁賢華和影后毛靈所飾演的付既明夫婦接到調派通知,離開組織大本營北上至濱城,並通過組織引薦接觸到了剛留洋歸國的將軍之子溫亭楓。
溫亭楓出身權貴世家,思想卻大膽新派,他的父親守舊迂腐,為錢為權甚至不惜與倭寇為伍,企圖將這個好不容易才醒悟過來的民族又重新打入封建漩渦。
“說來也是諷刺,我留洋多年,那些金發碧眼的洋人們告訴我自由和人權的可貴,而如今等我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卻看到他們在這裡剝奪了屬於我們的自由和人權。”說到這裡,溫亭楓的嘴角勾起嘲諷的笑,“虛偽至極。”
付既明夫婦當即確認了這位將軍之子的立場。
電影在這裡分為了雙線,分別從付既明和溫亭楓兩位男主的視角切入劇情。
付既明和他的夫人陸清玲是年少相識,彼此是惺惺相惜的愛人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在那樣壓抑的環境下,他們的感情就像是從地平線上初升的太陽,熾熱且明朗,帶給人無盡的希望和力量。
編劇在這裡為了反映出同時代下不同類型的人物愛情,對另一外男主角的感情線做出了全然相反的安排。
留洋大少與風月女子的愛情故事,大少爺對娼妓一見鍾情,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其娶進門,這故事聽著靡麗動人,實則卻鏡花水月,壓抑絕望。
宋是組織派給溫亭楓的假妻子,溫亭楓負責從父親那兒收集情報,而宋則負責將這份情報傳遞出去。
比起年紀較長又對彼此熟識的付既明夫婦,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這對年輕的假夫妻則是陌生而警惕的。
他們對彼此還有戒心,卻又不得不對外扮做為愛癡狂的恩愛夫妻。
中間有段情節是將軍的官員好友前來家中拜訪,溫亭楓和宋為做戲,在房間裡“胡鬧”。
其實真實情況是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凳子上,隔得老遠,坐在床上的亭楓在推床,坐在凳子上的在假吟。
場面尷尬且透著股冷幽默,觀影席上發出陣陣笑聲。
等官員終於離開,這才停了聲音,松了口氣轉頭想對亭楓說什麽,卻沒想到他直接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她。
不解:“少爺?你怎麽了?”
床上的男人啞聲說:“你先出去。”
到底是窯子裡出來的姑娘,聽他的聲音,又看他背對自己的那稍顯狼狽的模樣,懂了。
她的聲音實在太好聽,唱歌時就很勾人,吟叫時更加勾人。
“……額,是我的責任。”她小聲囁喏,“要不我幫你紓解吧?”
背對著的亭楓忽地睜開眼,無措地咬了咬唇。
觀影席又是一陣笑聲。
溫荔也在笑,還壞心眼地戳了戳旁邊男人的胳膊。
宋硯面無表情地拍開了她的手。
“不用。”亭楓拒絕了,“你不是娼妓。”
笑著說:“可我就是啊。”
“你不是。”亭楓堅持道,“對我來說你不是。”
“……其實我很喜歡念書的,我小時候去書院上過學,那時候先生還誇我聰明,說我學什麽都快。”
說到這兒,姑娘攥著手指,聲音又低了幾分:“後來學校被炸沒了,我就沒地方念書了。”
床上的男人突然說:“你要是喜歡念書,從明天開始我教你。”
愣了愣,目光微微閃爍,輕聲對他道了句謝謝。
這一晚他們背對而眠,誰都沒有睡著。
彼此心裡都有感覺,身邊的這個人對自己來說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電影到後半段,前半段的鋪墊已經到位,劇情開始鬥轉直下,付既明和宋身份暴露,而陸清玲和溫亭楓也因此被帶走調查。
“亭楓,一切都是那女人搞的鬼,你只是年輕沒受住誘惑,中了美人計而已。”溫將軍語氣嚴肅,“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得做出選擇。”
父親用自己的權力和人脈,替他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
凜冽深冬中,幾個倭寇男人正好提著褲子從地牢裡出來,臉上是猥瑣又惡心的笑容,看到他來,甚至還得意地衝他挑了挑眉。
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成拳頭,溫亭楓隻覺得無力又悲哀,在他的國家,這幫人肆意蹂躪他的同胞,作為同胞的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就躺在地牢冰冷潮濕的地上,身上隻披著一件單薄的旗袍,早已襤褸不堪,就是她當日被抓走的時候穿的那件。
被監視調查的那些日子,溫亭楓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裡,面對日複一日的審訊和威脅,即使只是如此,他的心理就已經快接近崩潰的邊緣,她遭受的酷刑遠比他痛苦千萬倍,他根本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堅持過來的。
她是從怎樣從一開始的咬牙堅持,逐漸走向崩潰和絕望,然後被掐滅了最後一絲活下來的念想?
對亭楓搖了搖頭,用暗淡無望的眼神告訴他自己已經等不到被救出去那一天了。
殺了我吧。
不怕任何酷刑,唯獨怕那樣的屈辱和折磨。
溫亭楓下顎顫動,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他的妻子死了,而他卻不能為她放聲大哭。
她渾身是傷,死得屈辱又淒涼,而他甚至都不能為她披上一件遮體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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