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連著兩個姑娘,嫁的都是出人意表的。謝莘那是無奈,也就算了,可是謝衡這個就實在有點叫人惋惜了。
是她自毀名節,一定上趕著要嫁的,哪怕做妾都在所不惜。這一舉動實在是叫謝家長輩難以釋懷。
謝衡從小養在大夫人名下,大夫人自問對她十分照顧,幾乎就是按照大房嫡女的身份供養的,到了如今適婚年紀,不指望她嫁一個多麽顯赫的世家吧,最起碼得要是正房夫人吧,她倒好,任性到了家,若是被人強迫,那大夫人可能還會憐惜她,替她去周旋周旋,可一聽是那姑娘自己願意的,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了,大夫人對她氣急,就連嫁妝都沒多給準備,八抬也就夠了,用大夫人的氣話來說,你嫁去做妾,嫁妝多了不合適。
確實不合適。一個庶女,又是嫁做的妾侍,哪裡就能大肆操辦了呢。
而這些還不是主要的,更叫謝家想不到的是,新郎李臻頭回納妾,似乎情緒上有些不穩定,從謝府側門迎親都是叫的他那嫡親弟弟李凌來的,據說新郎官兒本人實在不願意納這個妾侍,迫於家裡長輩做主,硬是被押著拜了堂,送進洞房的時候,都是被架著進去的。
而因為謝衡是做妾,因此,謝家並沒有人出席她的婚禮,也就派了兩個婆子四個丫鬟陪嫁,原本謝鈺是想要去送嫁的,卻被孫氏和她姨娘攔著,說謝鈺是不是也要跟謝衡學著去給人做妾,愣是壓著沒讓她去。
謝衡這回是徹底的把謝家得罪了個死,將來就是想回娘家都要看看家裡人的臉色,看看大夫人原諒她沒有。
也是瞞悲慘的。
不過謝嫮可沒那麽好的心情去同情謝衡做妾,更遑論,她上一輩子就是做的妾,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整個夏天,謝嫮都是在謝莘家渡過的,謝莘的兒子蛋兒終於定下了大名,叫赫紹,已經快一周對他依舊是圓頭圓腦,已經能說好幾個詞了,會叫爹和娘,還有謝嫮這個姨,然後對‘吃’這個字是情有獨鍾,眼睛一睜開,就要吃,然後就往謝莘的懷裡拱,有意識的拉扯謝莘的衣服,每回赫峰看見了都有些吃味,常說這小子將來定是個色胚,然後,赫峰就被謝莘瞪著睡到了軟榻上去了。
盛夏過了之後,謝嫮才回到侯府,而今年夏天的時候,謝鈺也訂了親,對方是太常卿家的嫡出二公子,三品大員家的嫡次子,謝鈺這門親事就明顯著調很多了。日子定在明年三月裡,等謝鈺在家裡過了十六歲生辰之後再嫁。
十月裡,定國公府的沈箐也出嫁了,嫁的是鎮國將軍府嫡長子,為表將軍府對沈箐這個媳婦的重視,頭場婚宴是在定國公府辦的,辦過之後,新郎新娘才會回到將軍府行正禮。
而歸義侯府自然也受到邀約,前去參加沈箐的婚宴。
一路上,邢氏要求謝嫮和雲氏與她同車,母女倆聽了老夫人一路的叮囑,無非就是說謝家的姑娘接著就要到謝嫮了,讓雲氏眼睛放亮些,哪怕是提著燈籠,也要給謝嫮找一門好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