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同意提前,我可以馬上開始。」
他說完這句話,就開始親我的脖子。熱乎乎的舌頭像把小刷子,帶著輕微的滋滋水聲,來回刷過每一寸皮膚。
我只覺得閃電般的戰慄感如同一條水蛇,陡然從耳根躥到腦子裡,「嗖」的又掉頭向下,猛的撞進我有些發脹的某處,帶來汩汩的濕意,不等我回神,又竄至脊背和雙腿,整個身體彷彿都麻痺了。
我急急喘了口氣,幾乎是吼出來:「我不同意提前!你可以結束了。」
他的舌頭停住了,抬起頭。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嘴巴明顯紅腫,大概是吻得太久太用力,上嘴唇還有點破皮。他的眼神很朦朧,漆黑瞳仁就像覆上了一層氤氳水汽,我腦子裡蹦出一個詞「意亂情迷」。
「我說……」話到嘴邊,我還是斟酌了用詞,「我現在不想要。」
他的眼神終於清明了些,定定看著我:「好。」
他的聲音依然很啞,一直壓在我肚子上的某物依舊**,但我鬆了口氣,因為知道他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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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手撐著地面,翻身坐到一旁。我也坐起來,這才發覺身上的宇航服、軍裝,還有裙子,三層衣物都被他半褪到胸口上方,小半片肌膚都露在外頭。
我連忙扣好裙子和軍裝,他把自己的宇航服脫下,裡頭只穿暗灰色軍裝襯衣和長褲,稍微整理了衣領。我以為該下飛船了,誰知他又抬手,摟住了我的肩膀,頭也靠上來,臉頰輕輕蹭著我的長髮。
「肯亞吻過你?」低柔的嗓音忽然響起,聽不出半點怒意。
但我現在已經有點瞭解他了,這樣平靜的聲音,不代表他不生氣。我有點討厭他這種質問,答道:「嗯。他是吻過我。你怎麼知道?」
搭在我肩上的手忽然收緊。
「聞到的。」他緩緩答道。
我頓時明白——難怪他剛開始親我時,臉色變了,原來是聞到了肯亞的氣味。
「幾次?」他忽然又問。
「什麼?」我沒太明白。
他沉默片刻,將我腰一抱,身子轉向他。漆黑銳利的眼眸盯著我,慢慢問:「他吻了你幾次?」聲音變得嚴厲。
他不追問還好,一追問我就想起差點被肯亞強迫。那過程簡直不堪回首。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現在只怕跟一灘爛泥似的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可現在,他還壓著火追問肯亞吻了我幾次?在他的觀念裡,佔有慾望遠遠超過我的感受,我的屈辱吧?
我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你問的是哪裡?」我盯著他說。
他一愣,眼神沉下來。
「你問幾次,是指嘴?脖子?還是手?」我慢慢的問。
他整個人瞬間定住。
從臉到身軀,從眼神到呼吸,彷彿都停滯了。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我推開他站起來,他還是坐在原地不動。我知道自己的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看著他的反應,還是很爽。
我整理了一下裙擺,握住艙門把手。
**
他忽然揚聲喊道:「莫普,立刻把肯亞指揮室裡所有資料送過來。」頓了頓說,「包括監控記錄。」
「是。」莫普的聲音隔得很遠。
我心頭一凜——那他會看到肯亞強迫不遂?想起肯亞的話,還真怕他失控傷害我,趕緊離開這個封閉空間才是上策,於是我用力轉動門把手。
艙門紋絲不動。
我還沒察覺出異樣,以為是自己力氣不夠,正要再用力一次,忽然呆住了。
我動不了。手、腳、全身都被無形的束縛綁住了。
他又用了精神力!
溫熱身軀悄無聲息的貼上我的後背,腰間一緊,他摟住了我,下巴輕壓著我的頭髮。那雙手在暗灰色襯衣下更顯得白皙修長,正在一顆顆解我身上軍裝的扣子。
「你要幹什麼?」我話音剛落,軍裝已經被脫掉扔在地上。然後他又開始解裙子的扣子。當光滑的布料從身體滑落,他的手覆蓋上光裸的肩頭,我腦海裡一片空白。
「你不守信用……啊!」
身體忽然騰空,被他打橫抱起,放在地上。身下觸感柔軟——他把軍裝鋪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軀覆上來。
即將發生的事顯而易見,我立刻想起四年前那個晚上,全身一片冰冷。我痛苦的閉上眼。即使早知這件事會發生,可我依舊感覺到屈辱。
忽然間,一縷溫熱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然後有什麼,似有似無的擦過我的皮膚。不是他的嘴,可也不是他有力的手指。有點癢,但力道很輕,幾乎感覺不到。
過了一會兒,他的氣息,還有那輕擦過皮膚的東西,沿著脖子緩緩向下,來到胸口、腰側。我聽到他深深吸氣的聲音,實在有點奇怪,睜開眼一看,頓時僵住——
他在……嗅我?
把我脫得只剩下內衣,卻只用鼻子,一寸寸嗅著。剛剛擦過我皮膚的,正是他挺拔微涼的鼻尖。
我忽然明白過來。
「你想聞一遍,肯亞都碰過哪裡?」
「嗯。」
我鬆了口氣,原來他並不打算違背諾言。
「那你別用精神力綁著我。」
他沒作聲,但是我試了一下,發覺能動了。
既然他只是想聞一聞,我沒有再抗拒,也不敢再說話刺激他。只是看著這麼個大男人趴在我身上聞,感覺真是又怪又癢。
眼看他嗅完乳溝又嗅小腹,筆直就要向下,我連忙說:「下面不用聞,肯亞沒碰過!」
他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我。
我愣住了。
因為他的眼神昏暗幽黑。白皙的臉頰更是紅得像火,連耳根都是紅的。
壞了,他本來就忍著獸慾,現在這麼聞一遍,就算無心也變成有心了。
見他僵著不動,我連忙坐起來,結果胸口又撞上他的鼻子,他默默伸手摸了摸鼻尖,不知在想什麼。我趕緊從旁邊拿起皺巴巴的軍裝,披在肩頭。好在他一直沒阻止我的動作。
我低頭扣扣子,剛扣了兩顆,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眼角餘光一瞟——他單手在解褲子拉鏈!
我頓時全身一顫,手上動作更快。可第三顆扣子還沒扣好,就瞄見那個碩大無比的東西已經彈跳出來。一隻白皙的手握住了它,我臉上一熱——難道他要當著我的面打手槍?太噁心了!
我想錯了!
因為下一秒,他那隻髒兮兮的手就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我目瞪口呆,連斥責都忘了,也來不及做任何抵抗,眼睜睜看著我的手被摁在上面。
觸手硬實滾燙,微微還有些顫抖。他卻全身一抖,驟然發出一聲低而長的呻吟。
我拚命縮手,可他的手就像是鐵鉗,強迫我五指分開握緊。我當然明白他要我幹什麼,心理又難過又糾結。按他要求的做,實在超過我的承受力。可如果不做,萬一他忍不住真刀實槍怎麼辦?
正猶豫著,他忽然身子一沉,將我撲倒在地!握著我的手也同時甩開,將那挺翹的事物抵在我的肚皮上。
我膽戰心驚,不顧一切喊道:「我願意用手!用手!」
眼前一黑,他的臉俯下來,嘴唇重重撞上我的,狠狠吻了上來。這個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狠,我的舌頭都被他吸得隱隱作痛!
忽然,我感覺到那玩意猛的抽搐了一下,然後有什麼濡濕的東西,一股股接連不斷噴在我的肚子上。
我驚呆了。
他的啃咬也同時停止,嘴從我臉上移開,頭埋進我的肩窩長髮裡,急急的喘息著。
我呆呆的看著機艙頂部,甚至還能感覺那東西輕輕在我皮膚上抖動,留下一滴滴黏稠的痕跡。大概過了幾秒鐘,他把身體撐起來,低頭往下看。我也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黑色叢林中的怪獸,依舊茁壯龐大。只不過比起之前的紅紫梆硬,似乎疲軟了不少。而在他雙腿下方,我的肚子上、大腿根、內褲上,乳白色的液體,噴得到處都是,一塌糊塗。
就算我們有過一夜,可他都是射在裡面。並且當時沒有燈。我從來沒看過這種情況,剎那全身僵直,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靜默片刻,從褲兜裡拿出塊雪白的手帕,開始輕輕擦拭。我看著那些屬於他的星星點點,突然就悲從中來,鼻子狠狠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他游移在我身體上的手猛的一頓。
然後我身子一輕,被抱了起來。我根本不想理他,腦子裡反覆出現剛才那匪夷所思的畫面,頓時滿心委屈,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我甚至哭出了聲,嗚嗚嗚抽泣著。
他的懷抱漸漸收緊,我聽到柔和的嗓音在耳邊說:「對不起,遙,對不起。」
我一愣——他在道歉?
「我會殺了肯亞。差點就失去你……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
他的語氣難以形容的溫柔,我忽生強烈的頹喪無力感,趴在他懷裡,不哭、不動、也不說話。他卻在地上坐下,將我放在他大腿上,臉緊貼著我,吻著我的淚痕。
「不哭了?」
這麼親暱的姿勢,我很不自在,想要別過頭,卻被他捏住下巴,動彈不得。
「遙,我看到了肯亞的傷口,也看到你為了我的勝利冒險投彈。」他注視著我,氣息還有些喘,「你是這樣忠貞,身為丈夫,我會加倍回報。」
忠貞?
他以為我反抗肯亞是為了他?
是因為我炸了肯亞的援軍,所以他才誤會?
難怪他之前的心情似乎很好;難怪他會提出「提前」的建議;難怪他吻了我那麼久,都是因為以為我喜歡他了?
可他不是不在意這個嗎?
不管他到底怎麼想,這誤會偏差太大了。我要是能逃掉,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可我看著他灼熱的眼神,再想到他剛才痛苦而壓抑的……一射,解釋的話不知怎的有點說不出口。
「另外。」他盯著我說,「這次是意外。畢竟……四年了。」
我有點尷尬,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當年他除了第一次,之後一整晚都是精力旺盛。他想說壓抑太久,所以這次直接這樣了。
「你不必跟我解釋這些……」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莫林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咳咳……殿下,很抱歉打攪您和小姐的興致。皇帝陛下急召。」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喊穆弦「殿下」。
穆弦神色一凜,抱著我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