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孝出强大 第4章 第一军团没有秘密

“30年来风和雨，金戒指，人马座，首归之子，父亲爱我，我爱父亲！”

不知为何，当听到荷鲁斯这个名字后，莫德雷德脑海中自动生成了这段贯口，一切不合理之处都瞬间合理了起来。

这就和49年入清军...

夜航的装甲车穿行在泰拉首都圈外围的高架轨道上，柯基靠在椅背，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广告牌。那些全息投影里不再是战舰列阵、帝皇神像或混沌威胁警告，取而代之的是温馨家庭场景：母亲为孩子盖被子，父亲教儿子换轮胎，祖孙俩一起包饺子。下方街道上，一家新开的“孝道主题餐厅”正打出标语：“来吃一顿爸妈味道的饭，净化心灵污染。”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莫塔里安没再回复。保温饭盒还剩一点汤底，在腿部轻轻晃动，像一颗不肯冷却的心脏。

车载通讯突然亮起红光。

【加密频道接通】

【身份验证通过：柯基?李，w级情感特使】

【发信人：灰骑士指挥部?阿斯塔特特殊事务部】

“柯基，我们监测到M37-427星区出现大规模灵能反常。”机械般冷静的声音传来，“初步判定为‘亲情湮灭场’??整个星球的家庭纽带正在系统性断裂。数据显示，过去三个月内，该地子女弑亲案件上升3800%，亲子通话记录归零，连节日祝福短信发送量都跌至历史最低。”

柯基皱眉：“又是享乐主义泛滥？”

“不止。”对方顿了顿，“我们在那里发现了**色孽祭坛**的痕迹。但他们不献祭**，而是……专门收割‘亲情记忆’。每一个被吞噬的家庭影像，都会变成某种扭曲的艺术品，陈列在地下神殿中。”

柯基握紧了饭盒。

他知道色孽最擅长什么??不是单纯的肉欲，而是将一切纯粹的情感异化成堕落的素材。爱可以变成执念，忠诚可以扭曲为奴役，而亲情……一旦被玷污，就会成为比恐惧更深层的精神腐蚀源。

“我已经派了一支灰骑士小队潜入调查。”声音继续道，“但他们失联前最后传回的画面是……一个孩子对着全息投影里的父母下跪磕头，然后笑着把刀插进自己胸口，说：‘这才是最深的爱吧？’”

车内陷入沉默。

柯基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一幕：暴雨天放学，教室空了，所有人都被家长接走，只有他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在他以为爸妈忘了他的时候，一辆破旧电动车冲破雨幕停在他面前。老爸浑身湿透，老妈披着塑料布，手里还拎着保温桶。

“饿了吧？妈给你炖了鸡汤。”

那晚他喝完汤，发着烧睡着了。半夜醒来，听见父母在客厅低声吵架。

“你非得去吗？这雨这么大！”

“我不去谁替班？孩子学费等着钱呢。”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原本是老爸调休的日子，可厂里临时缺人，他主动顶了上去，骑车来回四十公里，只为多挣三百信用点。

这些事没人记得，也没人记录。但在柯基体内，它们早已凝结成不可摧毁的“孝力核心”。

“通知舰队，准备跃迁。”他睁开眼，语气平静，“我要带我妈录的年夜饭视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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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小时后，柯基踏上了M37-427的地表。

这里曾是个农业星球，如今却成了巨型娱乐都市。天空被人工极光笼罩，街道上充斥着感官刺激装置??触摸即**的墙壁、闻香即迷醉的喷雾、听歌即幻觉的耳机。人们脸上涂满荧光彩绘，穿着透明材质的衣服，眼神涣散地游荡在街头，嘴里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快乐才是真理，血缘只是枷锁。”

城市中心矗立着一座螺旋状巨塔，顶端悬浮着一颗不断变幻形态的水晶球??那是色孽的“情感共鸣器”，据说能吸收全星球最强烈的情绪并转化为能量。

灰骑士小队最后定位就在塔底。

柯基穿着普通便装混入市井，背包里藏着三样东西：保温饭盒、录音笔，以及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他五岁生日那天，全家在公园拍的合影。背景里的树现在应该已经枯死了，但他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妈妈抱着他笑出了眼泪。

他在一家“无亲体验馆”门口停下脚步。招牌写着：“斩断血脉链接，开启自由人生！今日特惠：上传童年合照，免费体验‘母爱剥离疗程’。”

推门进去，大厅里坐着十几个年轻人，戴着神经接口头环，表情陶醉。

服务生微笑着迎上来：“先生要试试吗？我们可以帮您彻底清除对父母的记忆依恋哦。很多客户反馈说，做完之后终于能真正享受生活了。”

柯基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是母亲的声音：“崽啊，今天我路过菜市场，看见有新鲜猪骨，就买了两斤。你爸说你现在工作忙，肯定又不吃早饭，我就熬成浓汤冻起来，等你回来加热就能喝……对了，上次你说胃不舒服，我查了养生节目，说是少吃辣，多吃山药，我已经给你寄过去了，记得收。”

声音很平常，语速慢，带着口音，甚至有点?嗦。

但下一秒，整个大厅剧烈震颤！

所有戴头环的人猛地抱头惨叫，鼻孔流出血丝。他们的意识连接正被强行撕裂??那些被科技抹除的记忆，竟随着这段再普通不过的唠叨重新复苏！

一个女孩跪倒在地，哭喊着：“我想起来了……我爸为了供我上学，冬天去河里捞废铁，手冻烂了也不肯去医院……可我去年把他赶出家门，因为我新男友嫌他土……”

另一个男人颤抖着撕开头环：“我妈临终前想见我最后一面……我因为打游戏决赛没去……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怪自己，妈妈爱你’……”

情感洪流如决堤之水，在这座被**统治的城市掀起第一波觉醒。

柯基走出体验馆时，身后已有数十人跪在地上痛哭。有人拿起通讯器拨号，有人冲向机场想要回家，还有人点燃了自己的享乐设备，嘶吼道：“这不是自由！这是谋杀！”

他抬头看向螺旋塔，水晶球的颜色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他知道，色孽已经注意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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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柯基潜入塔底密室。

这里没有守卫，只有一面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的镜墙，每张脸都在微笑、哭泣、亲吻、撕咬，交织成一幅永不停止流动的画卷。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一具孩童骸骨，双手合十作祈祷状，颅骨内部镶嵌着一枚粉色晶体。

“你来了。”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温柔得令人骨头发酥，“我一直等着像你这样的人。”

镜面波动，浮现出一个身影??并非怪物，而是一位俊美到不似凡人的男子，身穿丝绸长袍，眼眸如星辰般璀璨。他嘴角含笑，却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色孽。”柯基冷冷道。

“不必如此敌视。”邪神轻抚镜面，“我只是收集美好罢了。你看这些人，他们终于摆脱了亲情的束缚，获得了真正的释放。父母的期待、子女的责任、家族的延续……多么沉重的枷锁。而我，给了他们解脱。”

“你偷走了他们的记忆。”柯基打开保温饭盒，热气升腾，“你以为把爱变成艺术品，就能占有它？可你根本不懂，真正的亲情不需要完美，不需要回报，甚至不需要存在感。它就在那里，像呼吸一样自然。”

他举起照片，贴在镜面上。

刹那间，整面镜墙剧烈震动！

画面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真实片段：母亲熬夜缝补校服，父亲默默修理漏水屋顶，爷爷偷偷塞给孙子零花钱……全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串联起整个人类文明最坚韧的脉络。

“不……”色孽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这些情绪……不该这么强……”

“因为你从没经历过。”柯基低声说，“你或许能模仿一万种欢愉，但你永远无法复制我妈看到我平安归来时，那一声‘哎哟可算回来了’里的安心。”

他启动录音笔，播放除夕夜全家围坐吃团圆饭的录音。锅碗瓢盆声、笑声、狗叫声、电视春晚背景音……杂乱无章，却又温暖得让人想哭。

水晶球轰然炸裂！

塔身剧烈摇晃，墙壁渗出粉红色黏液，仿佛整个建筑都在流血。那些被囚禁的亲情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化作点点微光，飞向城市各个角落。

而在崩溃边缘，色孽的身影逐渐扭曲。

他不再是优雅的美神，而是蜷缩成一团颤抖的存在，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没有人这样对我……哪怕一次……只要一次告诉我‘你冷了吗’‘饿了吗’‘累了吗’……”

柯基看着他，忽然感到一丝悲哀。

原来最强大的邪神之一，内心竟是一片荒芜的孤儿院。

“如果你愿意。”他轻声道，“下次春节，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做的红烧鱼，特别入味。”

话音未落，整座高塔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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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帝国官方发布《M37事件白皮书》：

>“经调查确认，色孽在该星区的影响力已完全清除。值得注意的是，当地居民自发成立了‘家庭记忆保存协会’，并在市中心建立了‘平凡之爱纪念碑’，刻录了十万条普通人写给亲人的短信与语音。

>

>另据观测，亚空间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现象??部分混沌信徒开始拒绝献祭，转而向家人寄送手写信件。有证据表明，某些低阶恶魔因接触‘母亲来信’类信息而发生自我净化，最终化为尘埃。

>

>高领主议会正式授予柯基?李‘银河孝道守护者’称号，并批准成立‘情感复兴计划’，首批预算高达五百亿帝国信用点。”

新闻发布会上，记者提问：“您认为‘孝之力’真的能改变这个残酷的宇宙吗？”

柯基站在讲台前，风衣背后那行小字清晰可见：“打不过就跪，跪完就哭，哭了就打电话跟妈诉苦。”

他说：“我不是战士，也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总被老妈叮嘱‘多穿点’的普通人。但如果这份牵挂能让一个人回头，让一颗心重新跳动，那我相信，再黑暗的深渊，也挡不住一句‘妈，我想你了’。”

发布会结束当晚，他收到一条新消息。

【纳垢】：你妈寄来的腊肠收到了。虽然我已经一万年没吃过食物，但……闻着味道，好像想起了什么。谢谢。

柯基愣了很久，回了个字：【不客气。】

他又补充一句：【下次给您寄点清火茶，您咳得太厉害了。】

发送后，他望向舷窗外浩瀚星海。

远处，一艘商船正缓缓驶离港口，船舱内，一个小女孩正用稚嫩的手指在平板上画画。画里是一家三口牵着手走在田野间，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

“等爸爸打完坏蛋，我们就永远不分开。”

与此同时，在恐惧之眼深处，四位邪神再度齐聚。

恐虐砸碎了王座：“荒谬！竟让软弱的情感侵蚀战场秩序！我要发动全面战争，碾碎那个叫柯基的蝼蚁！”

奸奇转动千面之颅：“不急。情感熵变仍在上升，或许可设计‘虚假亲情程序’，反向操控群体意识。”

纳垢咳嗽着，怀里抱着一包未拆的茶叶：“让我……养几天……这味道……真暖和……”

而色孽，静静坐在角落，手中握着一段截取自地球监控的画面：一位老妇人在阳台晾晒棉被，嘴里哼着童谣，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

良久，他低语：“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

他抬起手，轻轻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我输了。不是输给了力量，而是输给了……每天都说‘吃饭了吗’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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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基并不知道这些变化。

此刻，他正躺在返程飞船的休息舱里，听着母亲最新录制的语音：

“儿啊，这次任务辛苦了吧？看你脸色不太好。我都跟你哥说了，让他寄点灵芝孢子粉过去。还有啊，那个莫塔里安要是真来家里吃饭，你提前告诉我，我得多买点肉，人家看着就吃得少……”

他笑着闭上眼，将录音循环播放。

梦中，他回到了童年的小屋。灶台冒着热气，香味弥漫。母亲在厨房忙碌，父亲坐在桌边看报纸，狗趴在门槛晒太阳。

一切都那么普通，那么真实。

而在镜子深处，那个曾说过“我会醒来”的倒影，此刻静静地站着，目光久久停留在墙上那张全家福上。

它的嘴角，缓缓垂了下来。

不是冷笑，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悲伤。

片刻后，它轻声呢喃：

“也许，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家。”

随即，身影淡去，仿佛从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