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很意外:“原來您早就什麽都知道了啊!”
她以為太子是被人給算計了,沒想到太子早已做好了將計就計的準備,這麽一看,倒是她小看了太子的謀算。
洛清寒淡淡道:“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的,比如說平安王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情,我就沒辦法確定它到底是真是假。”
秦皇后的那些話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哪句該信哪句不該信。
洛清寒一向是個喜歡把事情把最壞處想的人。
——最壞的可能,就是秦皇后說的都是真的。
平安王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親手殺掉了自己的父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是罪無可赦了。
幸好。
蕭兮兮來了。
她堅定地告訴他,那些都不是真的。
他並未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
他還沒有到罪無可赦的地步。
他還有得救。
“兮兮,謝謝你。”
蕭兮兮眨了眨杏眼:“您要是真的想要謝謝我,就去幫我摘些枇杷吧,我昨天來的時候,見到皇陵裡種了幾棵枇杷樹,上面掛了好些果子呢。”
洛清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女人居然已經膽大包天到使喚他做事的地步了!
蕭兮兮捂住自己剛被包扎好的傷口,可憐巴巴地叫喚。
“哎呀,我的傷口好疼啊,要是能吃到枇杷的話,我的傷口就不疼了。”
洛清寒:“……”
枇杷樹距離靜心苑並不遠。
只要出了院門,往左走十來步就能看到它們。
洛清寒運用輕功飛上枇杷樹。
他將一串串的枇杷摘下來,雙手拿不住,只能用衣擺兜住。
當他雙手抱著滿滿一兜枇杷從樹上落下來時,正好跟站在不遠處的兩名玉麟衛四目相對。
玉麟衛們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他們萬萬沒想到芝蘭玉樹的太子殿下居然會爬樹摘果子。
摘果子也就算了,摘完了他還用衣服下擺當布兜兒。
用衣服下擺當布兜兒也就算了,他的腦袋上還頂著個迎風招展的蝴蝶結。
這畫風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說實話,洛清寒也沒想到自己爬樹摘果子的畫面會被別人看到。
明明他之前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才上樹的。
洛清寒心裡很尷尬,但面上卻仍舊古井無波。
他就像個沒事人般,淡淡地問道。
“你們在這裡做什麽?”
玉麟衛們趕忙抱拳行禮:“屬下在這附近巡邏。”
洛清寒:“既然是巡邏,為何站著不動?”
玉麟衛們立即收回視線,沿著既定路線繼續巡邏,很快就走遠了。
洛清寒抱著滿滿一兜枇杷回到靜心苑。
他將這些枇杷倒到桌上,面無表情地道。
“這麽多夠了吧?”
蕭兮兮看到這麽多黃澄澄圓滾滾的枇杷果兒,頓時就高興壞了。
“夠了夠了!”
她撲上去抱住洛清寒,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殿下對我可真好!”
洛清寒:“……”
因為爬樹摘果子被屬下而產生的尷尬在這會兒消失了。
心裡竟然還有點甜。
他正準備伸手回抱她,她就先一步放開了手。
蕭兮兮抓起一枚枇杷,剝開皮,咬了一口,還挺甜的。
洛清寒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懷抱,又看了看美滋滋地吃著枇杷的蕭兮兮,暗暗歎了聲,小沒良心的!
蕭兮兮將一顆剝了皮的枇杷遞到他面前,示意他也嘗嘗。
洛清寒低頭,張嘴咬掉一半的枇杷果肉。
蕭兮兮充滿期待地問道:“甜不甜?”
洛清寒咽下果肉:“挺甜的。”
“還要嗎?”
洛清寒表示不要了。
然後他就看到蕭兮兮將剩下的枇杷果肉扔進嘴裡吃了,動作無比嫻熟自然,看得他心裡一動。
他順從心裡的想法,傾身靠過去,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這味道,比枇杷果肉甜多了。
蕭兮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
“您做什麽?”
洛清寒雲淡風輕地道:“沒什麽,我就是想比較一下,看看是枇杷甜,還是你更甜?”
蕭兮兮:“……”
她拿著枇杷的手抖了抖。
夭壽啦!
直男太子居然也會說甜言蜜語了!
洛清寒:“為何這麽看著我?”
蕭兮兮:“沒、沒什麽。”
她埋頭將桌上的枇杷都吃光了。
她把果核都攏起來,捧在手心裡,起身跑了出去。
洛清寒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他看到蕭兮兮將那些果核埋在了庭院裡。
洛清寒問:“你是打算把這個庭院都變成枇杷林嗎?”
蕭兮兮一邊挖洞一邊應道:“對啊,反正這院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種些枇杷樹呢,回頭等枇杷樹長起來了,以後每年都能吃到好多好多的枇杷果兒。”
洛清寒:“聽你這意思,你是打算以後每年都來這裡吃枇杷?”
蕭兮兮歎氣:“難能每年都來啊?”
她就剩下兩年多時間了,每年來一次的話,她頂多也就再來兩次。
此時她是背對著洛清寒的,洛清寒看不到她臉上的失落,還以為她是怕出宮不方便。
他道:“這皇陵冷冷清清的,沒什麽好玩的,你若是想吃這裡的枇杷,以後等回宮了,我可以讓人摘了枇杷送進宮裡給你慢慢吃。”
蕭兮兮回頭看他:“您打算什麽時候回宮?”
洛清寒:“這得看他們什麽時候動手。
他要等那些人鬥得兩敗俱傷了再回去。
蕭兮兮:“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動手了。”
洛清寒:“何以見得?”
蕭兮兮:“我昨天捅了西陵王一刀,那一刀雖然不致命,但刀上有劇毒,若沒有解藥,西陵王三天內就得毒發身亡。大師兄懂醫術,他應該能幫助西陵王延緩毒發的時間,可最遲也拖不過三個月。”
……
滄瀾園內。
西陵王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胸口纏著厚厚的紗布。
他心情非常糟糕,這兩天他們把城裡的大夫全都請過來看了一遍,所有大夫都說他身上的毒是生平罕見,無藥可解。
謝初雪端著湯藥走進來,柔聲道。
“父王,該喝藥了。”
西陵王問:“這是解藥?”
謝初雪無奈地搖頭:“不是,這是方管事調配的藥,可以延緩您體內毒性發作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