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府中,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剛剛收到的情報。
想當初,日少爺可是把孔夫子的《論語》拿來引火燒烤的,現在這些比《論語》更加枯燥的大量情報,卻也正正經經的看。
沒有辦法啊,想要保命和成就,就必須得努力。
旁邊的小龜、小鳥也沒有閒著,也拿起了一堆情報,看見有重要的消息就跟我講然後來個匯總。
這段時間的大漠草原上,真的是熱鬧非凡。
擒殺漠北草原二十萬大軍,俘獲牛羊錢財和奴隸無數,如此的豐功偉業讓漠南六部落欣喜若狂,在分了戰果之後,好戰的察欽部落族長瑪姆達、刺夷族族長阿哲占、泰烏族族長雅塔都紛紛出言,趁著現在漠北兩大部落最虛弱的時候,乘勝追擊,將偌大的漠北草原一舉拿下,為漠南眾多子弟多增添一些放牧的草原。
不只是他們三個,就連其他三個族長也頗為心動,漠北草原比漠南草原肥沃許多,要是真的能拿下這麼一塊地盤,再吞併了其中的百萬人口,那麼以後面對漠東的無敵霸主察哈爾,也就不無一拚之力了。
前幾天聽著他們的叫囂時,我高興得很,恨不得給出一千萬金幣,握著他們的手說:老大,你們去吧,最好打得一個男丁都不剩,大陸就和平了呢。
哪曉得今天的最新情報回來,碧蘭公主堅決制止了這個行為,並敦請他們準備好防禦措施,最好大軍不要解散,還是一起進行調配。
透過幾次的聯合行動,碧蘭公主的威信已經深入六大部落每一個將領和士兵們的心裡,草原漢子就是這樣,敬佩有能耐的人,特別是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獲取巨大利益的人。
很顯然,碧蘭公主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六大部落的族長們即使是眼紅漠北草原得不得了,也不得不聽從碧蘭公王的意見,認真開始了防備演練。
我知道得比他們多。
漠北兩大部落吃了這麼大的虧,早已是火冒三丈,調集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手,準備誓死和漠南蠻子們死拚:而漠東的超級大部落察哈爾更是虎視眈眈,也開始集結,爭取在冬季到來之前發動一次戰爭,席捲漠北和漠南。
現在察哈爾不動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們想要先讓漠北和漠南大肆廝殺一番,自己再來撿漁翁之利。
實際上,現在草原中西部的形勢變得非常的有趣。
漠北草原的部落們雖然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彙集了接近三十萬大軍,可無論在士氣和實力上都已經不佔優勢,這三十萬人連最初進犯西涼城的二十萬人都擋不了。
最麻煩的是,旁邊還虎視眈眈站著一個更龐大的巨人——察哈爾。
你說打吧,打輸了就會徹底滅族,打贏了,又怕被察哈爾坐收漁翁之利,順便把漠北和漠南全部納入勢力範圍,那時才叫為他人作嫁,想哭都哭不出來。
如今最為快活的還是漠南的六大部落,不打最奸,拖到冬季後,就至少有半年的緩衝期,他們可以藉這個時間消化勝利果實,並吸引冬季受災的小部落投靠,盡量擴張勢力……或許到了明年的現在,他們連和察哈爾一拚的力量都有,就更別說衰敗的漠北部落了。
就這麼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漠南和漠北的實力對比出現了如此大的轉變,比看一部大戲都精彩!
把情報二看完,我的手在桌子上慢慢敲著,小龜、小鳥不敢打擾我的思緒,自己談論著其他事情,沒過一會兒,就看到我倏的站起身子:「走,我們去漠北!」
「啊?」
兩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好的去漠北幹什麼?
「別在這兒發呆,你們去集合城守府衛隊的百名最精銳的隊員,備上每人三匹馬,二十天的乾糧,一個時辰後我們就出發。」我笑了笑,「我去和美兒、彩兒說說話,到時也帶她們一起去。」
「好!」
兩人答應的同時也不乏有疑問,「少爺,現在去渾水摸魚是不是時間早了點?況且人也少了點啊。」
「渾水摸魚?」我冶冶一笑,「少爺我是和平主義者,這次我帶你們去用溫柔的法子,給他們一刀又一刀!」
「溫柔的法子,此話怎講?」
「附耳過來……」
打發了兩人去準備,我一個人回到了後院。
此時正是上午太陽升空之時,兩個小美人兒一定是在園子裡練武,別看她們年齡小又是公主,可是對自己的修行是一天都沒有落下。
「刷……刷……」還沒走進園子,陣陣刀氣就穿過圍牆,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身形一動,下一刻已經站在圍牆的上方,居高臨下看著裡面的情形。
只見兩個穿著白色勁裝的小美人兒揮舞著手上的太刀,變成了兩個光團,雙刀由不同的方向落下、斬出,兩條雪白的長龍,伸縮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咦,這裡怎麼有兩個如此漂亮的小美人兒?看我把她們拿下來,帶回山寨做老婆!」我朗聲笑道,就在少女們抬頭的一瞬間,我身形一掠,飛撲而下。
「叱……」
和族小公王們臉色不變,雙衛父纏在一起,混成一團狂暴的刀氣,順勢就跳上了空中。
我順便雙手一拍,至剛至陽的天魔真氣幻化湧出,一下子將席捲而來的刀氣擋住,閃電般衝進刀幕之中,雙手一張,攬上了兩個細滑柔膩的腰肢。
刀幕瞬間消散,兩女太刀入鞘,嬌喘吁吁瞪著我。
香汗淋漓的美少女們,嬌靨上的哀怨是人都能看得出來。
「幹什麼,要謀殺親夫嗎?」我的手微微下栘,摸上了兩個渾圓又挺翹的美臀。
「哼,人家的三腳貓功夫能奈何得了你嗎?」敬宮彩翹著小嘴,「哥哥,你昨晚為什麼不回來?」
「我體察民情去了。」我笑嘻嘻的拉著她們到一旁坐下。
嬌俏的和族美少女嘴巴不饒人:「怕是體察到哪個小寡婦的床上去了吧?」
這樣的事情可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後院可沒個清靜。我聳聳肩:「當然不是,昨晚我和小龜、小鳥一起出去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們。」
小龜、小鳥向來在家裡閒不住,昨晚又在幫忙處理郭家父子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回城守府,而我和他們的默契,早巳到了不用說話就可以串供的地步,早先「劉府暴走五魔女」都沒能把他們怎樣,更何況這兩個小丫頭。「哥哥,你跟他們出去幹什麼?有幾次我和妹妹出門,都看見他們偷偷溜去青樓喝花酒,你可不許去!」敬宮美難得說我:「我和妹妹無論是跳舞還是唱歌都非常好,比她們要好多了呢。就連小雨妹妹都說,她從來沒有看過、聽過這麼美的和族舞蹈和歌唱哦!」
小雨是銷魂宗的弟子,她能說出這話,無論有幾成真心,都足以證明兩個和族小公主的確是多才多藝,不愧是和族王室精心培育的公主殿下。
敬宮彩來得更豪放:「就是嘛,哥哥,放著家裡的兩塊肥田不來開墾,你把精力用在那些女人身上幹什麼?」
「放心,等我們這次的行動結束後,哥哥就用力開墾我的小寶貝兒們,讓你們為劉家和敬宮家族多增添幾個後代,奸嗎?」我拿出了殺招道。
別看美少女們只有十五、六歲,可這個年齡早已是想要孩子的時候了,特別是敬宮家族人丁單薄,兩姐妹更是熱衷於此。
兩女一聽之下,大眼睛笑得月牙兒一般,連連點頭
奸一陣過後,她們才想起我之前的另一句話:「怎麼,哥哥,我們又要去殺誰?」
由於兩位小公主之前客串過殺手,所以說起殺人來是毫不畏懼,甚至有點興奮。我把剛才決定好的事情說給了她們聽,孿生姐妹花互望一眼,齊聲道:「哥哥你等著,我們去換盔甲,馬上就好。」
王國威把剩餘的王家精銳騎兵帶了回去,留在西涼城的就只有之前的城守府衛隊和王家教官團。而他們在之前伏擊漠北騎兵一戰中又死傷不少,兩千五百人出來,剩下一千八百多人,其中還有一百多名傷號。
目前,他們就是西涼城最為精銳的人馬,不但負責著士兵的訓練、情報的打聽,還要注意城裡的治安,所以我只能選出一百人,否則多帶個三、五百,對我的計畫更有用處。
西涼城的預備軍團訓練,在敵軍退去之後,正進一步的訓練著,到了十月中旬,我就會從接近四十萬人的預備軍團中,淘汰第一批不合格的五萬人,不過他們不會回到西北三郡,而是會被我安排在西涼城附近的村落,得到一份田地,過上農夫的生活。
原本附近數十萬的老百姓多數被燒殺搶掠,剩下來的幾乎都是女人、老人和孩子,這些青壯去了後,正好可以和寡婦們結婚,組成新的家庭,從此紮根在西涼城,加上不斷遷移而來的無地窮困家庭,也算為以後西涼城自給自足打下基礎。然而,明顯的比當兵更好,福利、俸祿奸不說,在城裡安家,得到一個男人戰死家庭的寡婦垂青,舒舒服服過日子,這才是他們更想要的……不得不說,每天花枝招展經過兵營去旁邊草原上放牧的寡婦們,早已牢牢吸引了預備軍團的視線。
無怪他們這般急色,連寡婦都要,實在是能被西涼城的軍人們娶了的女人,都是附近精挑細選的姑娘們,再加上了男人的滋潤,少婦的風情足以讓這些沒有經歷過女人的熱血男兒們神魂顛倒。
故而,淘汰命令一出,再加上親眼目睹了敵人的凶殘,大家比起之前還要勤奮一倍,因為他們明白,無論是在哪裡生活,強悍的實力都是保障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最大倚仗。
我們一行人從西涼城北門而出,三百多匹駿馬飛馳著衝進了草原,轉眼就湮沒在茫茫的一片青裡帶黃之中。
從草原草被顏色的變化就可以看出,秋天已經來臨,馬上就要進入深秋,而深秋過後,草原上那恐怖的寒冷也即將來臨。從初秋到寒冬,總共也才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別說是打仗,沒有被大風雪掩蓋都是幸運的了。
小龜、小鳥選擇的人,有許多經常出沒在草原上,在他們的帶領下,靠著一些細微的觀察和晚上的星象,再加上問路,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向了漠北草原。
有人曾經算過,草原的浩瀚其實並不下於三國的陸地,只不過因為太過單調和貧乏,所以草原上的人口才一直繁盛不起來。
早就聽說草原上的部落多如牛毛,走進草原我才知道所言非虛,有時十幾戶人家圍成一個小欄就自稱是一個部落……而這樣的部落,還有很多很多。
我沒有殺人滅口的心思,最多就是找他們補充一下水和食物,用來交換的是城守府衛隊成員準備的粗茶,很便宜的那種茶磚,一提七塊,隨便來上幾提,就能換取整個隊伍所需的東西。
我們可不敢在這群牧民的營帳中打尖,別看他們笑吟吟的,該下手的時候一定不會手軟,我此行也不是為了殺人而來,就只在野外搭建營帳休息,其餘時間多是拿來趕路。
從西涼城到漠北,如果按照漠北騎兵進攻時的路線,大約有三千里路,快馬行進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我們走的卻是繞開了漠南六大部落的勢力範圍,從更西面的貧瘠草原繞行,等到進入漠北草原,才再往東邊行走。
所以這麼一繞,距離就遠了,足足過了五天五夜,我們才踏上了據說是屬於漠北兩大族之葛洛族的領地。
一路上我們就零零星星的看到不少掛著白幡的營地——那是給親人招魂的標記。
一到了葛洛族的領地,這樣的白幡就倏的多了起來,而且越往東邊走,白幡就越多,有時站在山丘上一瞧,方圓數十里,高高的白幡像是要把草原遮掩住一樣。
與之相呼應的,是路過的營地中傳來無數悲切的哭聲。
老實說,日少爺我對這樣的哭聲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誰教你們這些王八蛋要來西涼城燒殺搶掠的?這叫報應!
終於,我們這群不怎麼掩飾行跡的人,在第六天的上午,遭到了數千名草原騎兵的攔截。
從人數上看,他們的確是比較多,可一瞧他們的素質,老少不一,眼中絲毫沒有殺氣,一看就知道還沒有上過戰場。
這樣的人就算再來幾千,也不足我們這群虎豹的對手。
當他們團團圍住我們後,並沒有急著說話,或許是因為人數佔絕對的優勢,他們也並沒有取出掛在馬鞍旁邊的弓箭,只是像看獵物一樣,蔑視的瞧著我們。
小龜拍馬上前,冶然的聲音傳遍了包圍圈:「叫個能說話的人出來!」
草原人一片譁然,幾個精壯的騎士立刻擁護著一個老者越眾而出。
「流風狗,少在那裡大叫,乖乖束手就擒,把你們的東西交出來,我就讓你們成為我們哈維爾大人的奴隸,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一個護衛大聲暍斥道。
小龜抬頭一瞧那個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大爺是尤良哈將軍請來的客人,你們有這個膽子將他的客人變為奴隸?」
「尤良哈將軍!」說話的侍衛倒吸一口冷氣,卻是不敢喊話,退到了一旁。
老者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哈維爾,他一愣之後,淡淡的道:「口說無憑,你們是流風國人,怎麼會是尤良哈將軍的客人?想要我相信,拿出一點憑據。」
「白癡,你把尤良哈將軍叫來,不就能辨別真偽了嗎?」小鳥在一旁不層一顧的道:「對了,還有骨力干族的合術長老也一併叫來,我家少爺和他們已經許久不見了。」
哈維爾不是笨蛋,見小龜、小鳥這般有恃無恐,又敢讓兩族的兩位長老前來,心中早就信了七、八分。
不過他還想到了另一深層的含義:兩位長老可都是此次大敗的罪魁禍首啊,最近的日子都不好過,我到底要不要去通報一聲呢?
哈維爾看了看我們隊伍中空馬的馬鞍上那漲鼓鼓的行囊,不覺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應該搶劫了再說?
但是,年輕時參加過不少戰爭的哈維爾大人,也同時看清了這群被圍困在中間的流風國人,除了前面的幾個人,後面的不但一個個強壯無比,而且被這麼多人圍著也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明顯也是見過血的人,這樣的悍卒要想拿下他們,恐怕死傷會不少吧?
種種念頭自哈維爾心中閃過,最後他總算是做了決定,抬頭笑道:「各位客人,前面十里就是我的營帳,不如我們到那裡休息一下,然後等著兩位長老過來,好嗎?」
想來想去,單憑這麼嚴重的失敗,兩族族長和長老會都沒有將尤良哈和合術置於死地,就可以知道兩人實在得罪不得。
要是這些人扯虎皮拉大旗倒好說,反正自己人多,怎麼也可以拿下他們……但他們如果真的是兩位長老的朋友,自己一個外圍小部落首領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把眼前的這群草原騎兵放在眼裡,自然點點頭:「順便叫人燒幾桶熱水,我走得累了,要洗澡更衣休息。」
我劉日乃是行走江湖的人,沒有這麼嬌慣,熱水是為兩個小美人兒要的,她們當然也懂,甜甜一笑,和我並肩而行。
她們沒有刻意掩飾,哈維爾和旁邊的侍衛們等到走近了,立刻就看出了她們的女人身份。
哈維爾無奈吩咐人去準備,也暗自鄙視我:這是哪裡來的貴族子弟?不但嬌生慣養,出門還帶美貌的姬妾,一點兒都不利於防備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簡直白癡一個!
但這樣反而坐實了他心中另一個想法——他果然是一個公子哥兒,想來是和兩位長老做過生意的家族子弟吧,如今是來草原遊玩。幸好自己沒有下手,不然單是他家族的勢力,都足以將自己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