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猜得不錯,這個男子正是獨孤傷月。
在他乍一出現的時候,連我一時半刻都無法探究出他實力的高低,我就已經斷定他就是獨孤傷月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類似於玩笑的事,居然還引得平安王親自出馬,未免有些太過小題大作。
然而不管怎麼樣,獨孤傷月既然來了,我又察覺小院外面有十來個絕頂高手在,那就證明他今天來可不僅僅是玩玩而已。
但是我還是沒有料到,原來我先前撞倒的那位小侍女居然就是獨孤小花,正因為得到了她落下的翡翠耳環,才讓獨孤傷月大為惱怒,以為這群空空門的高手居然冒犯了他的寶貝妹妹。
奇怪啊!那位小妹妹雖然長得非常可愛,又很漂亮,但怎麼也不可能力壓關婉兒、斯夕瓊等人間絕色,成為武林第一吧?
難道是霧家的人收了賄賂,把這個原本連前十都進不了的獨孤小花排到了第一?
旋即我又拋開了這個念頭。
霧家千百年來習慣製作各種排行榜,從來沒有被人指責過他們弄虛作假,想來也不會為了獨孤小花而壞了規矩。
況且,獨孤小花今年已經是二十七歲,我昨晚看到的小侍女卻只有十七、八歲,這麼一對照就會發現,獨孤小花昨天晚上肯定易容了,只有易容她才能跑出去買布娃娃。
想起昨晚居然錯過號稱武林第一美人兒的獨孤小花,我不覺懊惱不已,早知道一把就揭掉她的面具,好一睹這位公主殿下的芳容了呢!
思緒只是一閃而過,等我抬起頭來,大家望向我的眼神不覺多了一分敬佩。
知曉此人就是獨孤傷月之後,他們知道,能接下獨孤傷月的一擊是多麼不容易,而我恰好做到了這一點,就不免有許多人朝我們靠攏。
獨孤傷月看著我和薛芷筠,若有所思的道:「這位兄台,盜取我妹妹耳環的想來不會是你,而是你身後的這位姑娘吧?」
他的語氣有些鬆動,因為薛芷筠是這群空空門高手之中為數不多的女人之一,而且是長得最漂亮的,如若是她偷了獨孤小花的東西,那也比男人碰到自己冰清玉潔的妹妹身軀好。
「是我又怎麼樣?」
有我在身旁,陽光美少女可沒有怕過誰,她大膽的打量了他幾眼,道:「你就是花雲國的獨孤傷月?」
「不錯,正是本王。」
獨孤傷月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敢問兄台是誰?」
「本公子南宮遠月,見過獨孤王爺。」
我哈哈一笑道。此時不栽贓南宮遠月,簡直就不符合我的為人。
「嘶……」
在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你說見到獨孤傷月已經是讓人驚訝不已了,沒想到「天下三輪明月」之中的另一個人、也就是大元國的驕傲——天驕伯南宮遠月也來了,這……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幾個剛才還想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傢伙,嚇得更是不輕,要是他們按照原來計劃來找我麻煩,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不過懷疑的人並不是沒有,南宮遠月不是去了江南嗎,怎麼會忽然來到京城附近啊?
獨孤傷月倒是並不懷疑,就一次交手,他就已經明白,對面的年輕人功力不下於自己,而比自己還要年輕,又是這等傲世級高手,在這大元國地界除了「大陸三傑」中南宮家族的南宮遠月還有誰?
「原來是南宮公子,本王來到大元國,除了拜見貴國皇上外,也很想見識一下大元國的英雄好漢,沒想到此番便已經如願。」
獨孤傷月笑道:「那麼,就讓我們打一場吧!」
他的話音一落,只見他身形已經化作如鬼魅般,驀的出現在我的上空,一掌就擊了下來。
我都沒料到獨孤傷月說打就打,他的內力居然還帶著一股大漠的炙熱之氣,隱隱約約之中,竟然有一個火熱的氣場,將我和薛芷筠罩在其中。
他娘的!
看到他明顯沒在意薛芷筠的生死,我也惱怒了,論打架,少爺可從來沒有怕過誰。
「錚!」
一道亮光閃過,宛如夜空中忽然出現的一道閃電劃開了天際,直接和那股火熱的真氣撞在了一起。
「砰、碎、評……」
巨大的爆響聲就以我們為中心往外擴散開去,薛芷筠知道厲害,第一時間就飛出了十幾米,而來不及後退的眾人無不被勁風推得站不住腳,甚至痛呼著摀住身子的也有不少。
接下來,兩團人影就在院落裡混戰成了一片,只見一道火紅的光芒和一道白色的光芒飛速的轉動著,凡是碰到兩道光芒的物件,無不碎成了碎片,連旁邊的房屋也給拆得支離破碎。
如此的激戰情形光是看著就讓人心驚膽顫,大家無不紛紛往外掠去,與之相反的是十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中年人,他們沒有阻擋往外跑的空空門高手,不過自己卻飛掠到了周圍,緊張的看著場中的打鬥。
打鬥場中的罡氣宛如烏雲密佈,呼嘯之中帶著尖銳的嘯聲,四處被打碎的木塊和石塊全都帶著強勁的力道,隨著飛舞在半空,時不時的往外激射出去,力道堪比一個絕世高手全力扔出。
轉眼間我和獨孤傷月已經打了三百多招,從最初的全力進攻到現在的互相試探,我們都算明白了,我們的實力非常接近,誰想要徹底擊敗誰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獨孤傷月打著打著,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此人一定不是南宮遠月,因為南宮家族的「大羅秘法」他曾經見識過,根本不是這樣浩然大氣又充滿著勇猛向前的氣勢,就算南宮遠月能隱藏自己的招式,難道還能改變這內力修為不成?
可是,此人不是南宮遠月又會是誰呢?
除了南宮遠月,誰又能擁有這樣傲世級的武功呢?
當然,這樣的疑惑只是在獨孤傷月的思緒中一閃而過,因為打鬥得實在太過激烈,他根本無法分心多想,只能全力施展絕學,希望早日逼出對手的老底。
但是他分神思索事情難免有心手不一致的時候,我就趁著一個他分神的機會,身形驟然一轉,手中軟劍刺出之時,左掌豎立如刀,手刀凌厲的斬出。
獨孤傷月一皺眉不退反進,避開軟劍的同時,狠辣的劈出六掌,撞入手刀勁氣形成的光幕之中。
「碎!」
人影分開,獨孤傷月踉蹌的退出了一二步,長嘯一聲,在空中轉折幾次身形,轉眼就消失在夜空。
見到主子都走了,那十幾個黑衣中年人也展開身法,如同一隻隻飛鷹隨之而去。
直到此時,空空門的高手們才從各個角落探出頭來,陽光美少女剛才是站在不遠處的樹上瞅,也第一時間飄落在我的身旁。
「哥哥,你好棒哦……」
有那麼多的外人在,薛一E筠沒有直接撲到我的懷裡,但也是大眼睛放著光芒,一臉崇拜的看著我。
「走吧!」
看著空空門的高手們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我小聲的對美少女道。
「嗯……」
小美人兒一伸手讓我拉住了她,我的天魔真氣運行之際,眨眼就飛出了十幾米,再下一刻,不見了蹤跡。
「靠,怎麼就走了呢?」
幾個年輕一點的空空門高手,惋惜的看著我們遠去的身影道。
馬沖笑道:「他們留下幹什麼呢?聽我們說感激的話?」
李密也笑了,「是啊,你們覺得依照南宮遠月的身份和地位,他會願意和我們把酒言歡?」
大家不覺呆住了,想想自己只是草莽人物,而人家南宮家族乃是千年的世家,又權柄極重,怎麼會看得起一群空空門的人?
好一會兒後,一個人才小聲的問道:「那麼……今天晚上……算是誰贏了?」
「當然是小曼。」
李密歎了歎:「能潛入獨孤傷月和獨孤小花的院落,偷到獨孤小花的東西,又豈是我們能比。」
他說話之間,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李密為人低調,但卻也對陽光美少女充滿著好感,本想著透過這一次的比試讓鄭小曼注意自己,然後再步步努力的……哪曉得早就被人搶先了一步。
馬沖是最瞭解他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說話。
龍家堡城外驛站,花雲國使團駐地。
獨孤傷月坐在小廳裡,旁邊站著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人,對面坐著的是一個長得國色天香的絕色少女。
穿著一身雪白宮裙的少女,長長的秀髮搭在肩頭,肌膚可以用冰肌玉骨形容,她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有著一張完美無瑕的絕色嬌靨,柳眉細長入鬢,美眸清澈中帶著好奇的天真,鼻樑秀美直挺,香腮光潔粉嫩,兩片櫻唇厚薄適中,粉紅的色澤中有著一道優美的弧線,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美味。
雖然長得嬌美無雙,但她的氣質卻在高貴之中還帶著一些婉約和脫俗,也有一絲天真爛漫,望向誰時,都能感受到她純潔無瑕的內心。
老者是使團的副團長、花雲國次輔獨孤白,也是屬於皇族;中年人是花雲國皇家羽林軍團的副軍團長獨孤舟,同樣也是皇族。
他們兩人打量著少女的無雙嬌美,雖然已經看了好多次,但仍舊忍不住想要讚歎,讚歎上天賜予花雲國如此獨一無二的珍珠。
少女當然就是武林第一美人兒、獨孤傷月的妹妹獨孤小花。
她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但從十年前開始她的相貌就沒有變過,獨孤小花自小修煉的是更注重保養和駐顏的「玉女心經」,武功不算好,但保養和駐顏的效果卻在她的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你說說,你有多淘氣?」
看著把玩著翡翠耳環的獨孤小花,獨孤傷月皺眉道:「叫你不許在這個時候出去,你卻偏要,還瞞著我扮成丫鬟出去……你該慶幸你易容得好,否則要讓人看見了,第一時間就得把你綁回去。」
獨孤小花抿嘴一笑:「哥哥,你就不要擔心了,我不是沒事嗎?」
她的聲音清脆好聽,非常符合十六、七歲少女的嬌嫩嗓音,讓人聽著心裡非常的舒服。
獨孤傷月無奈的看了看她,卻又捨不得罵她,只得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三叔,舟哥,你們說說吧。」
「是,殿下。」
即使獨孤傷月對他們很客氣,可兩位只能算是皇族外圍成員的朝廷大臣,還是要保持必要的尊敬。
獨孤舟先說話:「殿下的分析應該沒錯,此人應該就是傳說中上個月來到大元國江南的流風國蘭亭公任蘭亭,只是我還沒有想明白他怎麼會來到龍家堡,難道是想要對我們不利?」
老成的獨孤白搖了搖頭:「如果是任蘭亭想要栽贓嫁禍給大元國,也不會只是進來偷東西這麼簡單。我倒是認為,此人生性風流,說不定是陪著他的愛妾來此玩耍的。」
獨孤傷月哈哈一笑:「不會。任蘭亭如果是這樣的人,他就不會在大漠草原上鬧得天翻地覆了。他陪著鄭小曼來龍家堡,有可能是為了空空門的比賽,但他忽然出現在這大元國的京城附近,就絕對不會只是遊山玩水、獵艷尋美那麼簡單。」
「想那麼多幹什麼。」
一旁的獨孤小花很是無聊的道:「我們既然來到了幽平城,那麼巴不得這潭水越渾越好,只要把這消息散播出去,大元國的精力總不會只在我們的身上吧?」
絕色的美人兒公主不僅僅只是長得國色天香,她的智謀也很厲害,這也是為什麼她鬧著要來大元國見識的時候,花雲國皇帝和獨孤傷月會同意的原因。
她這麼一說,獨孤舟和獨孤白都是眼睛一亮,頷首笑了起來。
獨孤傷月也是滿意的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任蘭亭好過,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傳出去吧,讓大元國的人先去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