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什麽,還是親手去做,別指望別人。
她在腦子裡回憶那些花娘的樣子,她不是沒去過煙花之地,甚至還在裡面過過夜。所以她扮月紅才能扮得那麽像。
就當還是扮月紅了,可到底是不一樣的,之前也就是層皮,現在——
“你不會我可以教你。”他突然道。
鳳笙去看他,就覺得他臉色怪怪的,說不上來的一種怪,就好像他明明不該是這種表情,卻被迫只能是這樣。
這讓她想起他冒充勾慶的事,他臉上應該是粘了什麽東西,才會扮得這麽像。同時也看到他的眼神,那瞳子極黑,中心點閃著火光。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這時窗子突然響了一下,頓時僵住身體。
魏王自然也沒錯過,他當即俯下身,卻被鳳笙推開。她順勢一用力,變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勾爺,別這麽猴急嘛。”
她輕抬素手,緩慢地放在他胸膛上方,狀似來回遊移著。同時眼睛看向床帳子,在看清是紗帳後,她的臉陰了下。
“你一下子走了那麽久,回來就急著乾那事兒,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她說得很慢,同時眼神挑釁地看了看魏王。
魏王僵著臉,知道她的意思。
這場戲自然不能她一個人演,還得他來搭。
他靠坐起來,環上她的腰,將她狠狠地鉗在懷裡,另一手卻輕輕撫上她的臉。
“爺自然把你當心肝寶貝兒。”同時,聲音也變了。
鳳笙驚奇這種變聲法,但沒忘外面不知哪個短壽的,從偷聽竟然變成了偷看,關鍵還不能戳破,只能當做若無其事,她一面在腦子裡想法子,一面繼續搭戲。
“心肝寶貝兒?爺就是這麽對待心肝寶貝兒的,一走就是這麽久,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鬼地方,門都不讓人家出。”
“爺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這地方狼多肉少,我月紅長得這麽水靈,被人偷去了怎麽辦?”
鳳笙有點接不下去了,因為她覺得這種對話太無聊惡心了。
這時,一雙大掌覆上她的腰,在上面揉捏著。她一個激靈瞪過去,和對方眼神對上,想惱不敢惱,只能嬌笑連連去伸手扯床帳子。
“爺等等,等等別急,我把帳子拉上,被人看見了多羞人。”
*
“滾開,讓老子看!”金二壓著嗓子喊,將蹲在窗根下的人扯了個骨碌。
那人爬起來後,還想往前擠。
金二回頭瞪了他一眼:“好看嗎?”
那人覥著臉,笑得曖昧又討好:“好看,真香,這女人叫得真騷,怪不得二當家念念不忘。”
一巴掌拍下來,差點沒把他脖子拍折。他揉著脖子還想往上湊,卻搶不到最佳位置,只能在金二下面鑽了個洞,繼續往裡看。
其實什麽也看不到,因為床帳子被拉上了,但因為這帳子很薄,襯著裡面的燈光,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面的人影。
就靠著這人影,和那銷魂蝕骨的聲音,就足夠兩人腦補出很多東西了。
金二越看越煩躁。
那不識趣的嘍囉還邊看邊咂嘴,滿臉猥瑣,嘴裡喃喃道:“人不可貌相,看三當家的身板也不是太壯實,可這都多久了啊……”
一個巴掌又落在他頭上,這次拎著他衣領子,把他拎走了。
“看什麽看,被發現了剝了你的皮。”
嘍囉委屈:“不是二當家讓我看的嘛。”
金二瞪他一眼,他瞅了瞅那臉色,湊上去道:“看來這女人真是月紅,那老閹貨身邊那個是假的,三當家沒說謊騙您和大當家。二當家,不如就算了吧,大當家都說了不過是個女人,如今幫裡正指著三當家,實在不適宜鬧翻臉。雖說女人如衣服,但這衣服明顯正得喜歡著,恐怕這會兒讓二當家讓,二當家也不願,咱們不如再等等,瞅個好機會再說。”
“老子一天都不想忍了!”
又是一巴掌襲上後腦杓,金二邁著大步走了。
這嘍囉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
整整一天,鳳笙連眼神都不太敢和魏王對上。
這期間,他出去了又回來,回來又出去,她都躺在床上裝死人,叫她吃飯也不吃,一直持續到晚上。
“你真不吃?”
不等她回答,他就三下兩下用衣服將她胡亂裹住,從床上抱下來,放在桌前。
看著這張臉,鳳笙恍惚地想他還真不是勾慶,如果是勾慶,估計這會兒兩人正在耍嘴皮子。
這麽著實在不好看,尤其這會兒房裡還有下人,正在往桌上擺飯。鳳笙磨蹭著將棉衣穿好,腳還光著,不過她可不敢去使喚他,而自己去穿鞋實在不符合‘月紅’的人設,於是她就那麽光著,直到人都下去了,才嘗試性地將光腳放在地上。
真冰。
她還沒站起來,就被他按住了。
他去把那雙薄底兒繡鞋拿了來,扔在她腳邊。也沒管她,又坐回了座位上,拿起筷子吃飯。
鳳笙沒料到他會這樣,感覺有點尷尬,低著頭默默穿鞋。
“你知道你這樣,外面人會怎麽說你?”
剛直起腰的她,下巴正在桌沿處,聽到這麽一句,就忘了拿起來。
她眨了眨眼,樣子跟平時的她完全是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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