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巡檢,先失陪了。”說完,范晉川一把拉起方鳳笙,兩人便出了這安慶樓。
外面早已是華燈初上,深秋的天已經開始有了涼意。
范晉川處理完公務,又去找方鳳笙,聽聞她和勾慶相約看戲,當即大驚失色找了過來。
他是騎馬而來,只有一匹馬,回去自然不能再騎馬,就將馬扔在戲樓,回去後再讓人來處理。
“方賢弟,你怎會和勾慶相識?”
“勾巡檢也算是衙門同僚,相熟難道不是正常之事?”
確實正常。
范晉川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該從何說起。
鳳笙本就生得白,一旦喝酒,就會微微上臉,真可謂是霞飛雙頰。若是沒有那層心思還好,因著勾慶這個人,范晉川忍不住帶著一種審視的目光去看,終於明白勾慶為何會來‘招惹’方師爺。
“方賢弟,你是不知,那勾慶有、有……”
“有什麽?”
“龍陽之好!”
鳳笙眨眨眼:“大人怎麽會知道?”
“我聽人說的。”
“那定是誤傳了,我與勾巡檢相交日子也不算短,倒是沒看出這些。”
范晉川急道:“那能讓你看出來?他對你……”
鳳笙湊近了些問:“對我怎麽?”
“對你有不良企圖!”
鳳笙笑了起來,折扇連連輕搖:“大人真是誤會了,我真沒感覺到勾巡檢對我有什麽不良企圖。世人慣是聽信謠言,怎麽大人也犯這種錯誤。”
“泰州城裡都知道,勾慶喜歡包戲子,包戲子的意思你總知道?”
“明白什麽?”
看著方鳳笙含笑的眼睛,范晉川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副畫面。
這件事還是之前兩人相遇時發生的,後來他沒再看見過出格,再加上縣務繁忙,就暫時給忘了。
想著那兩個書童,范晉川有一股冰寒之感。
“……此等分桃嬉戲之事,蝕人心志,不可見人……”
難道方賢弟本就有如此癖好,才會對勾慶視若平常,也可能是兩人早就心有默契,隻待一切水到渠成。
范晉川突然有一種無法面對方鳳笙之感,隻礙於兩人同行,不能先走,卻也突然沉默下來。
鳳笙見他這般,有些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等回到縣衙,兩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29章
方鳳笙是回房看見知春, 才反應過來今天范晉川在鬧哪出。
不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第二天一大早范晉川就來找他, 說下面在征收秋稅, 縣衙的人手緊缺,讓方鳳笙與他一同下鄉各處巡視。
鳳笙沒有拒絕。
范晉川帶著小七,鳳笙帶著禹叔, 並兩個衙役, 一行六人離開了縣衙。
泰州境內水路稠密,所以他們是先坐船,到地方再換車。
坐在船中, 一路上就見來往鹽船如織,時不時還有巡檢司的船,攔下過路船隻抽檢。
因為勾慶的原因,如今方鳳笙在巡檢司裡也算頗有名頭,一見到船中有她,巡檢司的人忙揮手讓過,說千萬不能讓老大知道,不然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
方鳳笙搖扇微笑, 范晉川不知道為何臉卻黑了。
“賢弟,我們下棋。”
離目的地還得行半日, 范晉川已經擺好棋盤。
鳳笙來到矮桌前坐下,一人持白, 一人持黑, 兩人你來我往, 下起棋來。
“賢弟歲數也不小了,不知家中可有婚配?”
鳳笙今年十九,對范晉川也是這麽說的,大周男女婚配都早,十九沒有婚配,哪怕是對一個男人來說,也有些晚了。
“無。”頓了下,鳳笙頭也不抬說:“范兄難道有婚配了?”
范晉川也無,他還是二十三高齡。
“男兒大丈夫,當是先立業後成家,還沒立業,何以成家。”
“我也是這麽想的。”
這一句話,直接讓范晉川啞口無言。
“其實為兄的也不是沒有婚配,我娘在鄉下為我定了一門婚事,只是我事務繁忙,再加上女方家中有老人去世需守孝,才會拖延至今。賢弟家中的長輩,就不著急?”
“我家中已無長輩。”
范晉川十分吃驚,慚愧道:“未曾想竟提到賢弟的傷心事。”
鳳笙放下一顆白子,淡淡地說:“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
話說到這種地步,自然繼續不下去了,范晉川暫時也沒心思再去勸賢弟‘回歸正途’。
臨到快中午時,終於到了一處碼頭。
這似乎是個專門用來停船周轉的口岸,岸上十分熱鬧,有巡檢司駐扎的竹棚。岸邊停了幾艘船,有民船也有鹽船,其實當地的民船和鹽船區別並不大,區別就在於鹽船上有船旗。
這船旗是一次性的,鹽船從鹽場發出時發下,上書偌大個‘鹽’字。旗面上另有印記,方鳳笙觀察了下,行至泰壩的鹽船大多都有五個標記,說明這艘鹽船從鹽場出發到泰壩,是經過了五處關卡。
這處口岸似乎就是關卡之一。
一行人上了岸,其中一個衙役去找車,范晉川等人就站在岸邊等候。
巡檢司竹棚那裡,幾個巡檢司的普通兵卒站在棚外,虎視眈眈地看著來往行人。棚子裡,三個穿短褐漢子正在跟其中一個頭目說著什麽,那小頭目滿臉不耐煩,直到其中一人塞了他一個袋子,他拿在手裡掂了掂,才滿意地點點頭,揮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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