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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笙以為魏王被她氣走,暫時不會來了。
誰知剛掌燈,他突然出現了。
宗鉞換了身衣裳,穿著玄色暗紋錦袍的他,尊貴,矜持,偉岸,高高在上,但卻冰冷。換了身藍色袍子的他,少了些尊貴冷硬,多了幾分俊朗。
即使鳳笙現在很討厭魏王,也不得不承認他是自己平生見過的第二俊的男子,第一俊的是她爹。但那又怎樣呢?英俊的外表下卻有一副陰晴不定的臭脾氣,只會讓人覺得討厭和懼怕。
“姑娘用飯了?”進來後,宗鉞神色淡淡地問。
丫鬟的膽子似乎很小,囁嚅地說了句沒。
“德旺,傳膳。”
縮在門外沒進來的德旺,殷勤響亮地應了聲,匆忙吩咐下去。
不多時,就有幾個下人提著食盒進來了。
德旺親自動手布膳,宗鉞在桌前坐下,見鳳笙站著不動,道:“怎麽不坐?”
鳳笙猶豫了下,在邊上坐下。
宗鉞拿起銀箸,見鳳笙不動,看了她一眼,她只能跟著持起銀箸。
有菜怎可能沒酒,宗鉞示意德旺,德旺拿起酒壺給他斟了酒,斟完他看了看鳳笙,似乎有點猶豫,又給她斟了一杯。
德旺知曉鳳笙是喝酒的,酒量不比男人差。
不對,是比一般男人都好,反正就不像個女人。德旺現在都快錯亂了,想不通自家殿下怎麽就看中了這樣的女人。雖然早就有了苗頭,但真當宗鉞費盡心機命人把方鳳笙擄進了這處園子,德旺才面對這個現實。
除了看中,德旺也想不出還有別的。
衣裳是親自挑的,明明被氣得大怒而去,到了快用晚膳的時候又巴巴跑來,明明是自己吩咐讓晚點給這邊備膳,偏偏進來還要裝模作樣問一下。
這樣的殿下讓德旺太陌生,別看他站在這兒好好的,實則頭皮發麻。
鳳笙也是個灑脫的性子,既然躲不過,就面對吧。她端起酒盞,搖敬了宗鉞一杯,而後一飲而盡。
宗鉞看了她一眼,也飲盡杯中的酒。
有酒開頭,似乎就容易打破僵局,鳳笙一邊吃著菜,一邊喝酒,她雖是一身女裝,但端起酒盞那一刻,似乎就自動進入了男人的狀態,行舉之間極盡瀟灑之能事,如果不去看那身衣裳,還當這是一位端方俊朗的少年郎。
“殿下費了這麽多心思將我帶到這裡,肯定另有含義,是跟那把竹節壺有關?”鳳笙突然問。
宗鉞頓了下:“你還不算愚笨。”
方鳳笙自然不愚笨,白日那會兒不過是突遭大變,安靜下來靜靜想一想,她就不可避免想到前陣子魏王送她的那把竹節壺上。
“殿下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就是不願透露。既然如此,又何必多管閑事?”
“你——”
“怎麽?”鳳笙捏著酒杯,一抬下巴:“難道我說的不對?”
“你不知好歹!”
這幾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宗鉞牙齒縫裡崩出來的。德旺太熟悉魏王的脾氣了,忙把屋裡侍候的人都揮退了,自己也悄悄躲去了門外。
“什麽是好,什麽是歹,殿下不是我,又怎知什麽對我是好歹?”
“本王說過,別引火**!”
鳳笙一聲輕笑:“我是在引火,但是燒我自己還是燒別人,暫時未可知。”
“自信過頭就是狂妄了。”
“殿下就當我是狂妄吧,反正我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做。殿下既然不想說,何不繼續保持沉默,又何必出手干涉。”鳳笙端起酒盞,又是一杯。
“如果方啟之還活著,他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你以為你是誰,僅憑一己之力就想動搖數座大山?”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見宗鉞似乎想說什麽,鳳笙打斷道:“如果殿下是來用飯,那就好好用吧。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不要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題了。”
別看她這麽說,之後表現不開心的反倒是她,抱著酒壺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把兩壺酒喝完,她叫德旺再拿酒,德旺被宗鉞瞪了回去。
宗鉞搶了她的酒杯:“我怎不知方啟之的女兒還是個酒鬼?”
鳳笙似乎真的醉了,醉眼惺忪卻又笑眯眯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全知全能的佛?那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
“方鳳笙!”
鳳笙站了起來,搖搖晃晃。
“你叫我做什麽?”她突然彎了腰,湊到宗鉞臉旁:“魏王殿下,我問你件事行不?”
夾雜著酒氣的淡淡馨香,直朝宗鉞的臉上撲來,他緊了臉頰:“說。”
“魏王殿下,你是不是對我心存愛慕?”不待宗鉞說話,她又道:“不然乾甚對我這麽鍥而不舍,你說我不就是在紹興得罪了你一下,何必這麽咄咄逼人?”
她根本站不穩,忽前忽後的,一時湊近,一時又離開了些。
“說起來,你和我爹還是舊相識,就不能得饒人時且饒人?”她找了把椅子坐,可能坐的不太舒服,又換為了蹲姿,蹲在椅子上和近在咫尺的宗鉞說話。
“你看我長得又不好看,還是個假男人,您堂堂一介皇子之尊,何必與我這等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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