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千下意識的第一反映是,這是幻覺。
搖了搖頭,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的時候,一切的一切依然沒有改變。
接著,他將憤怒的目光望向了城牆上的金色佛身。
「你以為一切都是幻覺?」佛身似乎知道韓三千要說什麼,不等他開口,已經自己提前開了口。
「難道你敢說這不是幻覺?」韓三千冷聲質問道。
「以你韓三千的修為,幻覺又能欺騙的了你嗎?」金佛輕輕一笑。
韓三千沒有說話,幻覺他經歷的很多了,無論是當初的八方世界,又還是妖佛,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韓三千面對他們,也從未被騙。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妖和尚?
手中神識微微一動,再次放眼望去。
一切依然如故!
這讓韓三千眉頭微皺,而金佛則是輕輕一笑,整個人顯得異常的自信。
「有點東西。但你以為,就能騙過我嗎?」韓三千面色微冷。
想來也是,若非沒有點東西,又怎麼敢在自己面前搞這些。
不過,這些人顯然忽略了一點。
那便是韓三千身上有天眼符。
一個甚至可以看破無盡深淵的神奇東西。
手中微微一動,天眼符頓時直接被催動,周遭一切化的異常清晰,甚至幾百米開外,無數房間背後的某個人手指間彈飛的灰塵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讓韓三千感到萬分困惑的是,周遭的一切環境卻都沒發生任何的改變!
這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些,不是幻覺?
這怎麼可能呢!
這明明是幻覺才對!
可是,天眼符所看到的結果,又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質疑。
「韓三千,很困惑?」金佛呵呵一笑。
「你到底用了什麼妖術?」韓三千冷聲道。
「我說過,以你的本事,天下假象也瞞不過你的眼睛,但除了一個人。」金佛笑道。
「誰?」韓三千冷聲道。
「你!」金佛回道。
「當你選擇欺騙你自己的時候,天下的假象都是真象,天下的真象也都是假象,一切的本身本來就取決於你的內心,就如同現在一般。」
韓三千聽到這話,頓時面色冰冷,他這意思,不就是告訴自己,自己是在騙自己嗎?
「你殺戮心太重,入魔太深,以至於你自己已經完全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再認為你是魔,而天下之人才是魔。今日你所看見的,便是如此。」
「客棧裡,和你同流合汙的人,你的內心是認同的,所以他們和你一樣,是若常人。但外面的人和你不一樣,他們不是你的人,所以你的內心是不認可的。你殺了夜魔,受了他臨死的蠱惑,也因為有了他的印記,你的魔性增強了,所以,你的眼中之人也就有了巨大的區別。」金佛微微而道。
「魔之所以為魔,便是因為立場不同,韓三千,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說完,金佛望了望遠處。
當韓三千重新望去,此時,這才注意到,熱鬧的街市上其實還有很多扎團圍圈的。
而在這些人群的中央,躺著的是不少的屍體。
這些人顯然都是韓三千衝過來之時,所一路因擋路被韓三千所斬殺的。
韓三千頓時眉頭緊皺,難不成,夜魔真的騙了自己?
只是,這傢夥也知道常規的騙法瞞不過自己的眼睛,所以反而用了一個計中計?
韓三千不能排除這種看法。
「阿彌陀佛,韓三千,放下屠刀吧,今日,是這小城百姓,他日,可能就是天下蒼生。只要你肯心向善,魔,也是佛。」
「其實,我寺本是一直鎮壓夜魔,但奈何前幾日你大破困龍山,以至天現異象,因而導致夜魔吸取日夜精華,掙脫本寺千年的壓製,那廝唯困龍山的魔龍為尊,我寺之僧因而懷疑他可能會找到你這個吸取了魔龍之血的宿主,於是立即趕往這裡,以阻止他迷惑於你。」
「奈何,我們還是來晚了一些。」說完,金佛搖頭苦嘆。
「你的意思是,你們在城外念經,不是為了對付我?而是一直在鎮壓夜魔?」韓三千皺眉道。
「正是!」
「他比我們先到,也深知我們會追殺他,因此提前冒充我寺和尚,故意找你的麻煩,目的是挑起你與我寺的紛爭!從而漁翁得利!」
聽到這些解釋,韓三千頓時間想通了一切,怪不得那些假和尚會知道仙靈島這個地方,假如這倆貨根本就是同類的話,魔龍自然可以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再轉而告訴夜魔……
這也就是說,方才城中所死的人,都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