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地,摔在地上炸得粉碎。
鬼尊的手依然凌空在那裡,手呈握杯狀。
整個人完全呈震驚狀,顯然,一時間難以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
半個時辰,整整半個時辰。
如果說此時喊三千未死而是重傷,他能理解。
如果說此時韓三千即便未有重傷,但起碼傷之一半,他也能理解。
可是,如果說韓三千一切正常的話,那他就無法理解了。
甚至,這還是建立在自己的人死傷過半的基礎人。
他從不信什麽一人屠一城,因為這世上不是因為有多少高手在,不過只是因為有多少蠢材鑄就了神話。
但在魔雲鬼城,在他的治理隻下,絕無可能!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以一己之力改變這裡的一切,古往今來,多少高手的鮮血撒在紅土之地,為紅土之地的紅土染色,便是最有力的證明。
然而此時,他卻聽到了一個他幾乎從不會想,更不會認為是可能存在的一個答案。
“你……說什麽?”鬼尊喃喃而道。
紅鸞也深知鬼尊幾乎從來都是無比淡然的一個人,可他卻在此時此刻陷入了片刻的呆滯,她不敢回答,但又不得不回答:“雖有數千人圍繞那個家夥,但他硬是靠著自己和他手中那把長劍將我們的人分割兩團。”
“起先,長劍那邊攻勢凶猛,而他那邊漸漸陷入重圍。後來,隨著我們的人慢慢熟悉,穩定心神以後,兩邊被壓製的也就更加厲害,眼見局勢已定,可突然……”
“突然他身上光芒大盛,如同天神下凡,攻勢猛然增長,他那團本來穩定的局勢,硬生生讓他攪的大亂,甚至……”
“甚至什麽。”鬼尊回眼道。
“甚至節節敗退,不少手下當場被斬,那鬥上的半個時辰,與其說是在和他鬥,倒不如說是單方面被他屠殺。”
屠殺!
這是一個久違陌生的詞語,又是一個無比熟悉的詞語。
因為,向來只有魔雲鬼城的人對過往之人進行殘忍的屠殺,而從未有人能夠反行其道用在他們的身上。
“尊主,要不在派些人手,我怕我們的人,快要堅持不住了。”紅鸞雖然不好開口這句話,但為了大局著想,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而道。
“增援?”鬼尊一愣。
隨即,他望了一眼地上摔碎的酒杯,默默無言。
“您還有隻王牌……不是嗎?”紅鸞悄聲而道。
盡管,她自己也清楚,那張王牌是鬼尊的底牌,它還有更大的意義和作用。
但眼下,那家夥如此狂妄,已經不得不去使用它。
一分鍾,兩分鍾,甚至五分鍾。
鬼尊依然沒有說話,紅鸞忍不住想要再開口之時,突然間,十幾道鬼影突然從屋頂上方落下。
其後,一個黑影也緊隨而至。
“見過尊主。”那個黑影,正是當日韓三千等人進城時,第一個稟告情況之人。
“你怎麽來了?”鬼尊抬頭,望向黑影。
“尊主,有客到。”
“客到?”鬼尊微微疑慮,這城中之“客”眼下正在煩己之時,怎麽又會突然冒出客人。
“何人?”
“屬下不識,不過,並非從南方而入,而是從極北核心之帶而進。”話落,他回眼望向身後的十幾道黑影。
那十幾道黑影瞬間再次化成當日如同熒幕一般的東西,一個人影緩緩的出現在了上面。
“是他?”鬼尊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