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四嫁 > 第56章

四嫁 第56章

簡繁轉換
作者:墨書白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3:36 来源:搜书1

江春去叫周玉時,周玉正同成國公吹噓說著自己以前審過的案子,江春捲了簾子,含著笑道:「諸位大人,到了,下車吧。」

「哦,行。」

周玉點點頭,他做事向來乾淨俐落,江春一說,便出了馬車。

下車之後,他瞧著秦書淮道:「王爺怎麼還不下車?」

「王爺說,讓您先去敲門。」

此刻宴席已經開了,府門自然是關上了。

周玉一聽,臉就僵了,看了看秦書淮的馬車,拉著江春往旁邊走了幾步:「江大人你同我說句實話,王爺和公主的關係到底如何?」

「這很重要嗎?」江春皺起眉頭,周玉拍了拍手,恨鐵不成鋼般道:「重要啊!你想,要是王爺和公主關係好,我叫門報王爺名直接進去……」

「這不行。」

如果可以,還叫他幹嘛?

「我懂了。」周玉點了點頭,想了想,便走了過去。

這時候其他幾位大臣也陸續都走了下來,見周玉大步向前,著急敲開了大門。

很快門就開了,侍從看見周玉,見他身著華袍,氣度不凡,周玉笑了笑:「我是刑部尚書周玉,丟了帖子,找了找,便誤了時辰,這是我的官印。」

周玉說得客氣,守門人猶豫了一下,先恭敬行了個禮,隨後道:「那您稍等,我查一查賓客名單。」

周玉臉僵了,沒想到秦芃辦宴會居然這麼精細,連客人帖子丟了都想到了!

真的……

好貼心哦。

周玉看著守門人找了一會兒,抬頭有些尷尬道:「那個……周大人,您是哪個周,哪個玉?好像……名單上沒有唉……」

周玉不說話了。

他沒接到帖子,名單上有沒有他不知道嗎?

這時候,他只能使出絕招。

「其實我也不瞞你了。」周玉面色冷峻:「刑部辦案,不得上報,違者以亂紀論,讓開!」

一聽這話,守門的人便驚了,看著周玉拿著的令牌,趕緊讓開。

周玉站在門口,朝著眾人揚了揚下巴:「走吧。」

秦書淮一直待在馬車裡,心裡懸著,聽見江春道:「王爺,門開了,下馬吧。」

秦書淮應了一聲,心終於放了下來,下了馬車。

能無帖入會,秦書淮還是很高興的,他面上不顯,帶著一行人走進去後,終於誇讚了周玉一聲:「做的不錯。」

「王爺平時教得好。」

周玉嬉笑道:「我還是很知道變通的。」

秦書淮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你如何說的?」

「很簡單,」周玉抓起自己的官印,笑著道:「我和他說,刑部辦案……」

秦書淮猛地止住了步子,回過頭來,皺起眉頭,語調中帶了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我……」周玉咽了咽口水,繼續道:「我說……刑部辦案。」

氣壓一瞬間凝固了,旁邊幾個人本來想誇誇周玉,但感覺氛圍有些奇怪。秦書淮盯著周玉,想說些什麼,好半天後,終於道:「周玉,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猜一定是蠢死的。」

說完,秦書淮轉身走了。

反正……事已至此了,好歹,混進來了……是吧?

周玉被秦書淮說得莫名其妙,抓了抓腦袋,有些不明白,轉頭詢問江春:「我做錯了?他們不是關係不太好嗎?」

「公主和王爺關係不好,不代表王爺和公主關係不好啊。」

江春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追著秦書淮走了上去。

也不管是怎麼進來的了,秦書淮們一行人七拐八拐,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總算是到了宴席上。

這時候大家正屬於互相認識的階段,每一桌都滿了。因為每一桌都用各種花草隔著,秦書淮幾人進來,倒也沒人發現。

幾個人從來是出現在哪裡,都必然是上桌的。到第一個地方沒有人理會,倒也是新奇體驗。

裡面靠著舞臺的桌都被人坐了,一行人挑挑揀揀,就只能找一個最偏僻的桌坐下。

這個桌太偏僻了,偏僻得看不見別人,別人也看不到他們,仿若不存在一般。

好在桌上還是擺了酒菜瓜果,秦書淮坐下來後,其他幾個人也坐下來,江春給大家斟了酒,成國公輕咳了一聲,終於將憋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王爺今日到底是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

秦書淮坦然道:「就隨便來看看。」

眾人;「……」

他們總覺得秦書淮做事不會如此簡單。

可秦書淮這麼說,大家也就說不了什麼了。

一行人嗑著瓜子兒聊著天,沒多久,旁邊一桌突然坐了人。

那些人應該是出去喝朋友喝了些酒,折回自己的位置上來,一坐下就說著話。

「我說這個鎮國長公主有名無實吧。」

其中一個人道:「你看今天,最重要的賓客也就是衛家一家和柳家了,那些王公貴族,就沒幾個來的。手握實權的也不多。」

聽了這話,秦書淮身邊的人都低下頭,嗑瓜子兒。

嗯,他們沒實權。

「有衛家和柳家就夠了,」另一個人道:「衛衍一個人就代表了整個南邊軍,柳書彥占著皇城大半軍隊,你敢說長公主沒實權?」

「嗤……」

一開始說話的人帶了嘲諷:「說起來,公主真是貌美啊。你說衛煬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公主一個小寡婦,到底有沒有……」

話沒說完,大家都小聲笑了起來,彷彿心照不宣說著什麼秘密。

「唉你說,攝政王能放著她當鎮國長公主,是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

「你該說她和柳太傅,柳太傅這麼賣心賣力幫她,知道嗎,今年春宴,帖子都是柳太傅幫她發的。沒什麼關係,怎麼會幫著發帖子?」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衛衍與她瓜田李下,兩人一人未娶一人未嫁……嘖嘖,說是青燈古佛十年,誰知道是不是被自家小叔子滋潤了十年呢?」

旁邊人都是喝高了,因著知道自己旁邊無人,口無遮攔起來。

秦書淮靜靜聽著,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就覺得氣壓有點冷。

秦書淮喝了一口茶,淡道:「記下來。」

秦書淮開口,旁邊頓時安靜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旁邊這一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了人!

隔壁人都頓時冷汗涔涔,在公主的宴席上說公主的壞話,他們有腦袋也不夠砍的!

這裡的位置都是給一些下面的官吏專門設置的位置,這幾個人震驚下來,不等江春上去,其中一個就先繞了過來。

他本想著,坐在這個位置,應該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一些官吏,大家都過得不容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或許還有些挽回的機會。

但他一過去,就看見一行雍容華貴的人站在那兒。

他就算是瞎也認識是誰啊!

這批人隨便一個挑出來,只要是在宣京當官的就沒有不認識的啊!

他當場跪了,支吾了半天都發不出聲,整個人瑟瑟發抖,就是跪著拼命磕頭。

秦書淮瞧了他一眼,冷道:「滾。」

「小人告辭!告辭!」

那人迅速逃了出去,隨後扯上同伴就跑了。

遠處舞臺上正是舞姬歌舞之中,這邊的動靜倒也沒驚擾任何人。江春方才已經記下了剛才幾個人,回頭恭敬道:「王爺,這些人如何處理?」

「降職留用,以待後效。」

秦書淮在這邊處理小人時,秦芃正在上方和衛老太君聊天。

衛老太君和秦芃隔著簾子瞧柳書彥,柳書彥人緣極好,身邊到處是人,他四處敬酒活躍著氣氛,讓整個宴席一派其樂融融。

衛老太君小聲瞧著柳書彥道:「就是他呀?可真俊!都趕得上我們阿衍了。」

聽著衛老太君的話,吃著蘋果的衛衍趕緊抬頭:「別扯我啊,要他知道您拿著我和他比,怕是要氣死。」

衛老太君笑著推了一把衛衍的頭,眼裡有些感慨,點頭道:「挺好的,老身很滿意。若你有意,讓他選個日子,上門來把親提了就是。」

「母親滿意就好,」秦芃笑了笑:「提親一事,再看看吧。萬一不合適呢?」

「你啊。」衛老太君搖搖頭:「就是想得多。」

說話間,柳詩韻走了進來。

秦芃抬頭看她,她換了一身藍白相間的裙子,面上妝容微改。說不出改了哪裡,但就是整個人一下子漂亮了許多。

秦芃不由得感慨:「詩韻化妝化得真好啊!」

一聽這話,柳詩韻的笑僵在了臉上。

任何一個試圖將化妝畫的看不出來的女人,都十分討厭聽到這句——你化妝畫得真好看。

不過柳詩韻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笑著走上來道:「殿下,歌舞已盡,是時候叫大家過來,流觴曲水,擊鼓傳花了。」

秦芃點點頭,吩咐了旁人:「去叫人吧。」

就是這個時候,白芷走到了秦芃身邊來,小聲道:「方才門衛來說,刑部侍郎周玉帶著一些人混了進來,說是來辦案。」

「不必理會。」秦芃淡道:「盯著就好。」

白芷應了聲,便下去吩咐了人。

秦芃笑著看著周邊,不一會兒,大家大多都做到了舞臺旁的椅子上。

多是些年輕人,大家方才一番熱鬧,便已經是來了興頭,此刻酒上了頭,個個都沒了拘束,到是熱鬧得很。

秦芃讓人將簾子卷了起來,柳書彥坐到她旁邊來,放了一面鼓在身前,瞧向大家道:「此番柳某就不作陪了,給大家做個陪襯吧!」

眾人大笑起來,其中有個女子的聲音格外獨特:「柳哥哥年年魁首,今年再來,其他公子怕是沒有去處了。

每年春宴末尾,每個未婚男女就會得到一株花,若喜歡誰,就將花放在誰的桌前。

往年柳書彥常年都是得到獻花最多的,若他也參加這個環節,怕是會更多。

方才應聲的大多是男子,唯一這個女子,便有些引人注目。秦芃含笑抬眼看去,便是孔夢雲的位置。

訂了婚還不安分,秦芃抬手將頭髮挽到耳後,覺得自己挑選人的眼光實在太好。

以前秦書淮身邊就有許多不長眼的姑娘,如今柳書彥這樣的,怕更是狂蜂浪蝶無數了。

不過她不介意,她一向不在意自己看中的人被別人欣賞。

「是啊,」她接著聲道:「書彥加入,便欺負人了,開始吧。」

說話間,她從侍女盤中取下一個酒杯,推入水中。

柳書彥擊鼓,鼓聲鏗鏘有力,聽得人心潮澎湃,所有人緊張了心弦,就看那酒杯落在誰家。

孔夢雲盯著酒杯,一心指望著落在秦芃的面前。

秦芃出身不大好,也一直沒有過什麼名作,她就指望著秦芃出醜。

然而酒杯一次次轉過秦芃面前,都沒停下,陸續許多人做事,許多人喝酒,秦芃就瞧著。

喝高了,有人上去,獻歌獻舞,場面便熱鬧起來。

秦芃叫好,不知不覺飲酒多喝了幾杯。

回過頭去,旁邊是柳書彥低頭擊鼓,察覺她的視線,柳書彥抬頭,溫柔一笑。

這是戀人間獨有的氛圍,周遭人不瞎,都瞧得出來。

周玉嗑著瓜子兒,瞧著上方道:「我怎麼覺得柳書彥和長公主氣氛不對啊?你們說他是不是打算尚公主了?」

「我覺得是。」

成國公點點頭:「這次春宴,柳書彥如此賣力,必有原因。王爺,」成國公轉過頭:「您覺得呢?」

秦書淮沒說話,他將酒一口悶下,冷道:「不會。」

「什麼不會?」周玉有些好奇:「您是說柳書彥不會尚公主嗎?」

「嗯。」

秦書淮應了聲,周玉更好奇了:「您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

秦書淮斜瞟了周玉一眼,十分肯定道:「我說不會就不會。」

周玉還想問,被江春扯了一下,周玉就覺得,這個氛圍有些微妙了。

大家玩樂了一陣子,氣氛便熱鬧起來,大家起哄讓柳書彥上臺表演吹笛,柳書彥大笑著跳上舞臺,同眾人道:「行行行,我就為大家吹上一曲!」

「我為柳哥哥伴奏!」

孔夢雲的聲音又出現了,旁邊人拉了孔夢雲一下,小聲道:「你都定親了,別做得這麼明顯。」

「我就是做給他看的。」

孔夢雲冷哼出聲,同好友道:「我還巴不得他退婚。」

說著,孔夢雲就從旁邊接過琴來,起身道:「以往一貫是我為柳哥哥伴音,今日也是如此吧。」

說話的時候,孔夢雲看著柳書彥的目光裡滿是期盼。

這是她最後一次給他伴奏了吧。

雖然她張牙舞爪叫囂著自己要退婚,可誰都知道,她這門婚事,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她殷切瞧著柳書彥,柳書彥一時有些尷尬。

他上來本是想表現給秦芃看的,卻沒想到孔夢雲訂了親,還是如此不省心。

以往她每年都要上趕著來為他伴奏,當眾拒絕她太損她面子,柳家和孔家交好,柳書彥也對一個女子做不出這事兒,於是只能是好幾年都不上臺。

如今想著她定了親,該收斂些,卻沒想到還是如此。

柳書彥頗為尷尬,正想說話時,就聽秦芃道:「大家要聽的是笛聲,不是琴笛合奏,就讓柳太傅獨奏一曲,我陪姑娘合奏吧。」

聽了這話,孔夢雲臉色變了變,她抬頭看向秦芃,秦芃笑意盈盈,但目光中維護之意,卻不讓分毫。

孔夢雲對上那樣的目光,瞬間有了鬥志。

「好,」孔夢雲冷笑出聲來:「倒希望公主能不辜負了我的琴音才是。」

「好說好說,」秦芃用手撐著腦袋,含著笑道:「孔小姐不會失望。」

兩個女人的較量,旁人都看得出來。

周玉們一行人看得津津有味,覺得自成婚以來不怎麼來春宴,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而秦書淮一直沒說話,只是一杯酒往肚子裡裝。

沒事的。

他告訴自己。

不過是重頭再來。沒事的。他反反復復告誡。

趙芃愛了他一次,一定能愛第二次。

她一定是因為重生時候太孤單,太害怕,所以才會把衛煬當做生命裡的燭火。

是他沒照看好她。

他沒有好好保護她,沒有在她重生後及時找到她,都是他的錯。

他一杯就一杯酒喝著。

耳邊傳來了笛聲。

是《相思》

這是一首很溫柔的情歌,年少時候,秦芃給他吹過。

那時候她坐在樹梢,穿著紅色的裙子,吹得溫柔又歡喜。

秦書淮腦海裡全是秦芃當年的模樣,總覺得自己彷彿還是少年時,一仰頭,就能看見那個姑娘坐在樹上,笑著給他吹笛。一曲吹完了,她會叫他:「秦書淮,你上來啊,上來我給你抱。」

少年時候他聽到這種話總是覺得心裡又羞又惱,就要大聲呵斥她:「你一個女子,怎能說這樣的話?」

如今想來,那真是天真爛漫。

他現在想求這麼一句話,卻發現求不到,又忘不了。

笛聲過了,秦書淮聽到上面有些喧嘩。

他抬起頭,這才看到,是孔夢雲抱著琴上去,秦芃讓人抬了鼓上去。

孔夢雲看著秦芃抬鼓上來,眼裡帶了些不屑。

「公主用鼓?」

「嗯。」

「怕是粗狂了些吧?」

「樂也有高低貴賤了?」秦芃挑了挑眉:「孔姑娘怕是落俗了。」

「是啊。」有人喝高了,聞言大聲應和;「好樂就是好樂,管他什麼奏的!」

聽了這話,孔夢雲面色變了變,將琴往案牘上一放,秦芃好聲道:「孔姑娘打算彈什麼?」

「您請便。」

孔夢雲微揚下巴,十分傲氣:「我跟上就好。」

孔夢雲有這樣傲氣的資本,能當柳書彥的伴音,也是因為在宣京之中,論琴藝無人出其左右。

秦芃倒也不推辭,她其實不太擅長這些,但她從來也坦然。

樂器能彈就好,字能寫就行。

重的是心境和那份氣度。

她的一上來,抬袖重重一擊打,鼓聲嗡然而響,震得人心潮澎湃。

是齊國少見的《破陣曲》。

這曲子一般在戰場上演奏,極有氣勢,曲調高開,所有人便被吸引過來,孔夢雲琴弦一撥,旋即跟上。

秦書淮抬起頭來,看見舞臺上的姑娘。

她穿著廣袖紅衣,在人群中如同灼灼火焰,手中捏著鼓槌,狠狠落下,又翩然而起。

鼓聲開場便十分有氣勢,隨後逐漸加快,眾人彷彿見戰馬疾馳奔騰而來,戰士們豪情熱血。

曲調一轉,鼓聲開始急促起來,似乎是戰場廝殺,金戈鐵馬。所有人心弦隨之繃緊。

柳書彥和衛衍碰了口酒,聽著那鼓聲和琴聲,一瞬之間,感覺彷彿是回到了當年戰場之上。

那生死一線的感覺被刻畫得淋漓盡致,那刀染血色,大殺四方的豪情被渲染得讓人聽著就熱血沸騰。

孔夢雲的琴聲開始有些跟不上,她卻勉力跟著。

而秦芃卻已經是沉浸在自己的鼓聲裡,全然顧不上孔夢雲。

她突然發現,自己想家了。

想北燕的天,北燕的雲,北燕漫漫黃沙,北燕金戈鐵馬。

她曾經眺望過北燕的戰場,曾經奔馳於北燕一望無際的草原。

那是與這精緻齊國截然不同的景象。

她在樂聲裡找到北燕的魂魄,而秦書淮卻覺得,他看到了一團火。

他伸出手去,想要去抓住這團火焰。

他看到她廣袖揚起落下,看她如蝴蝶振翅一般,美豔動人。

他覺得全世界都安靜,只有那個人站在那裡,奪走了他所有目光。

一曲終了,秦芃慢慢睜開眼睛,而周邊都安靜無聲。

孔夢雲坐在琴檯面前,微微喘息,手指因過於用力導致疼痛,微微抽搐著。

柳書彥率先鼓了掌,他看著秦芃,彷彿因她欣喜因她驕傲。秦芃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她轉頭看見坐在琴檯面前的孔夢雲,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是無聊,同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呢?

能這樣傻的姑娘,一定是因為有很多人保護著她。對於這樣傻的姑娘,她又何必去爭執呢?

她笑了笑,朝著孔夢雲遞過一方帕子,溫柔道:「疼了吧?」

孔夢雲瞧著秦芃的目光,抿了抿唇,一把推開了她,站起來道:「不要你假好心!」

秦芃苦笑不得,抬手道:「好好好,我假好心。」

孔夢雲一時說不上什麼感覺,她扭頭瞧著柳書彥,就覺得心裡針紮一般。

秦芃朝著柳書彥走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旁人上來收鼓,孔夢雲突然意識到,哪怕這個女人出身的低賤,哪怕這個女人曾經讓她看都懶得看一眼,可是她的確在一步一步,獲得她曾經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

孔夢雲忍不住出聲:「長公主殿下!」

秦芃回了頭,有些奇怪:「嗯?」

孔夢雲話出口去,也不打算收回,便道:「今日夢雲有一個禮物送給殿下,還望殿下笑納。」

秦芃皺起眉頭,直覺不對。

這時候,人群裡有些雜亂,秦芃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男人被押了上來。

那男人長得眉清目秀,有些書生氣,眉宇間帶了一般男子少有的妖氣。

秦芃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個人有幾分熟悉。孔夢雲讓人將這人押在秦芃面前,笑著道:「聽聞公主當年在護國寺修佛時,曾被這位賊子騷擾,夢雲便將這賊子抓來,讓公主處置!」

聽了這話,秦芃面色就冷了。

這人秦芃識得,是個戲子,原身之前喜歡聽戲,但是上了護國寺也就不聽了。這個戲子叫春生,每個月要上山來禮佛幾日,偶爾唱兩段給秦芃聽,除此以外,也就沒什麼交集了。

孔夢雲將這人押上來,說是幫她,實則是在提醒大家,當年她在護國寺上不檢點。當年再不濟,也是衛家的兒媳,是當朝的公主,被一個戲子欺辱了,若不是自願,怎會不報?

孔夢雲的話讓眾人變了臉色,所有人一言不發,而孔夢雲瞧著秦芃,笑語晏晏道:「公主覺得,夢雲做得如何?」

沒有人敢說話,秦書淮冷眼看著孔夢雲,叫了江春過來,小聲道:「讓孔尚書去。」

江春立刻去了。

秦芃低頭瞧了一眼那跪著的人。

一個戲子而已,對於貴族來說,命如螻蟻。

孔夢雲知他和秦芃交好過,這才牽連了他,今日她折辱了孔夢雲,若她不管,怕是出了門,這戲子便沒了命。

秦芃來了氣。

她生平最恨,便是人拿這些女子的禮數束著她。

她冷眼看著孔夢雲,慢慢笑起來。

孔夢雲心裡咯噔一下,就聽秦芃道:「本宮覺得,孔姑娘做得極為不妥。」

「幫公主抓了欺負公主的人,倒成了我的錯?」

「誰告訴你他欺負我的?」

聽到這話,孔夢雲愣了愣,秦芃勾起嘴角:「本宮喜歡聽他的戲,找個戲子聽戲,也聽不得了?」

「公主只是聽戲?」孔夢雲冷笑出聲,眼中都是嘲諷,秦芃走到春生面前,低頭瞧他。

仔細瞧,春生其實長得極好。陰陽兼顧,是少有能將清雅妖媚混合一身的男人。

他抬頭看著秦芃,眼裡全是乞求。秦芃軟了聲,溫和道:「別怕。」

說著,她抬頭看向孔夢雲,笑眯眯道:「孔姑娘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兒,的確,我可以不止聽戲。這人長得極好,白芷!」

「殿下。」

白芷從後方走下來,秦芃指了人,笑著道:「將人收了,放到後院,當個面首吧。」

白芷不卑不亢,淡道:「是。」

這應和讓眾人譁然,卻是什麼都不敢說,孔夢雲全然沒想到秦芃是這個反應,秦芃雙手環在胸前,含笑道:「孔姑娘,知道公主和你們這些世家女郡主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就是——我喜歡誰,不需要這麼偷偷摸摸遮著藏著。不過就是收個面首的事,有這麼複雜嗎?」

「孔姑娘,我希望你牢記,不管你覺得我怎麼樣。」

秦芃微微仰頭:「本宮都是齊國的鎮國長公主,是齊國如今,唯一的長公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