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蔣百川牽著蘇揚走出到達廳。
蘇揚訂了下午的機票回北京,現在時間還早。
蔣百川問她:“去咖啡廳?”
蘇揚:“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
蔣百川晚上才約了人,跟蘇揚說現在回市區沒什麼事,就陪她去了咖啡館。
找了個稍偏的位置坐下,蔣百川點了兩杯牛奶。
蘇揚詫異:“你怎麼也喝牛奶?”
她懷孕了不得已才喝牛奶,他平時就愛喝咖啡。
蔣百川:“我喝咖啡你不饞?”
蘇揚笑:“你可以給我聞聞,過過鼻癮。”
語落,手機震動了下。
丁茜的消息,她已經到了北京。
【揚揚,二十二號你還要飛香港,KING珠寶新品全球發佈會在港舉行,那天你跟顧恒的廣告片也正式在電視上投放,高翔讓秘書發來了邀請函,那天你跟顧恒都要出席發佈會。】
蘇揚回:【好,我知道了,幫我訂機票吧。】
她收起手機,把過幾天去香港的行程跟蔣百川說了,又往他那邊移了點位置,緊挨著他。
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蔣百川垂眸看她:“又困了?”
蘇揚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在飛機上睡了好幾個小時,醒了後看了一部電影,現在又犯困。
蔣百川拿了財經雜誌過來,身體朝後倚在沙發椅背上,攬過她,“睡吧,到時間我喊你起來。”
蘇揚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眯上眼。
咖啡廳很靜。
聽著他的心跳,她很快入睡。
服務員端來牛奶,瞥了眼蔣百川,又看看他懷裡的人,好生羡慕一番,只給他留下一杯牛奶。
跟他說:“蔣先生您的牛奶,請慢用,等您太太醒來後,我們把牛奶加熱後再送來。”
蔣百川說了聲謝謝。
蘇揚睡著,他就開始看財經雜誌。
有篇是容董的專訪,他仔細看了遍。
其中有段聊到未來手機的發展趨勢,手機功能的完善將會取代很多物品,更會給很多行業帶來衝擊。
其中最明顯的取代就是照相機。
除了攝影愛好者,年輕人出行時基本很少再背著相機。
有部高圖元的手機就解決了攝影問題,特別是手機攝像頭功能的不斷精緻和完善,相機會漸漸被遺忘。
蔣百川收起雜誌,擱在桌角。
以後LACA的市場也會不可避免的縮減,企業發展甚至擴張的最佳途徑就是跟手機廠商合作手機攝像頭。
現在容董已經給了他這個機會,他沒有任何理由不抓好。
沉思片刻,蔣百川拿出手機給江凡發了條信息:【聯繫LACA總裁秘書,再確定一下見面商談的時間,最好春節前。】
江凡:【好。我已經在機場,明天晚上到上海。】
蘇揚在一個半小時後被蔣百川喊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到上海了?”
蔣百川笑:“嗯,馬上下飛機。”
“哦。”蘇揚坐起來。
感覺周圍佈局不對,她環看一周,這是在咖啡館。
又仔細想了想,她早就下飛機,在這裡等回北京的航班。
她不滿的打了蔣百川幾下。
蔣百川讓服務員把牛奶溫熱送來,他拿面紙擦擦她嘴角。
蘇揚:“有口水?”
蔣百川:“嗯。”
其實沒有,他就是故意擦的。
蘇揚有點不好意思,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回來,蘇揚清醒不少,喝了杯溫溫的牛奶,就到了差不多要安檢的時間。
蔣百川要送她去安檢處,她不讓,說有保鏢跟著就行。
咖啡廳門口,蔣百川把背包給她背上,又把她擁在懷裡輕輕抱了抱:“晚上睡不著可以給我打電話。”
現在沒時差,打電話聊天也方便。
蘇揚從他懷裡撤離,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就跟保鏢去安檢。
等安檢時,她雙手習慣性的插.進外套口袋,發覺右口袋有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兩塊巧克力。
飛機上發的。
她笑了笑。
上次她送給他一塊,今天他給了她兩塊。
排到她安檢,她把巧克力又揣進兜裡。
雖然沒吃,但甜到齁。
回北京後,蘇揚忙的停不下來。
每天工作都排的挺滿,但晚上她就不再熬夜,每天十點鐘準時上床,睡不著她就聽胎教音樂。
蘇揚把懷孕的事告訴了蔣母和蘇父蘇母,這幾天,他們是換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送到工作室。
蔣母還跟蘇母商量好,每人輪流做飯送過去。
這天,是周六,又是蘇父給她送飯。
而此時的蔣家。
蔣父從書房出來,沒見到蔣母身影,問了保姆才知道,正在廚房榨果汁。
他進了廚房。
蔣母已經榨好果汁,正在倒果汁到保溫杯裡。
蔣父瞅了眼,故作漫不經心道:“今天好像是老蘇去送飯吧?”
蔣母把果汁倒好才有空掃他一眼。
話裡全是揶揄:“唉吆喂,你這個大忙人,自己一日三餐都不知道吃了啥,竟還記得今天是誰做飯給蘇揚送去。”
蔣父:“...”
廚房裡頭還有保姆呢。
他輕咳兩聲,欲要轉身出去。
蔣母喊住他,眉峰一挑,嘴角全是笑:“誒,要不要跟我一起給你兒媳婦和孫子送果汁?”
蔣父面不改色,淡然得很。
他說:“我忙呢,沒工夫!”
蔣母還是笑,忍不住輕笑出聲。
廚房裡的保姆也待不下去,尋個藉口走出去。
蔣母這才說:“忙著思考怎麼跟蘇揚道歉?”
蔣父:“你別成天跟著瞎胡鬧!工作上的事!”
蔣母又把剩下的果汁倒了一杯遞給蔣父,“你這是沾了蘇揚的光,嘗嘗,可好喝了,好幾種水果和蔬菜混合在一起榨汁。”
她還是逮著道歉的話題不依不饒:“老蔣啊,如果你實在拉不下臉去親自登門道歉,那咱們就另尋他法。”
蔣父喝了口果汁,抬眸。
看了蔣母半晌。
還是沒忍住問道:“什麼法子?”
蔣母自己也倒了小半杯果汁,細細品著。
她調侃道:“你親自給百川寫封悔過書!絕對事半功倍。”
蔣父差點被果汁嗆到。
他知道蔣母這是成心挖苦他。
蔣父看看杯裡的果汁,也沒心思再喝下去,他將杯子重重置於琉璃臺上。
心虛又不耐煩道:“你就別在中間瞎摻和了!什麼悔過書?不知道那是什麼!”
說著就往外走。
蔣母笑,幽幽幫他回憶往事:“當年你惹了我,我吵著要跟你鬧離婚,你一封悔過書,我就徹底原諒你了,真不記得了?”
說著,她特意停頓了下:“你要是真的忘記怎麼寫悔過書,我可以把當年的那封悔過書給你參照下怎麼寫,你把‘老婆’二字換成‘兒子’就行!”
蔣父頓下腳步,倏地轉頭,詫異的看向蔣母。
半晌後說道:“當時和好後,你不是把那封信給我了嗎?”
他當即就用打火機給燒了。
蔣母點頭:“對,原件給你了,但我還有好多影本。”
蔣父:“...”
嘴巴張合了好幾次,氣的一個字都沒吐出。
他虛空點點蔣母,痛心疾首道:“你說你...你怎麼連做人最基本的原則都沒有了呢!你這叫道德敗壞你知道嗎!”
蔣母笑著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提上保溫杯,準備給蘇揚送過去。
走到門口,她用力拍拍蔣父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同志啊,我只能說不是這個社會太險惡,是你太天真了!好好修煉吧!”
然後晃晃手裡的保溫杯,下巴一揚:“要跟我一起去嗎?”
蔣父:“...”
他扶扶心口,真覺得心跳快有每分鐘兩百下。
蔣母笑著走了出去。
蘇揚接到蘇父電話時,正在修圖,“哦,好,我馬上下去。”
放下手機,把圖片保存了下,趕緊下樓。
每次婆婆或是父親來送飯,她都下樓去拿,這邊停車位緊張,又不好停。
每次他們靠邊停一下,她拿上飯,他們就驅車離開。
蘇揚下來後,蘇父正站在電瓶車邊上。
她快步走過去,“爸,您今兒怎麼騎電瓶車來了?冷不冷?”
說著抓住蘇父的手放在手裡捂著。
蘇父:“這段路太堵,開車不方便,沒騎車快,你媽給你做了雜燴麵,時間久了麵會坨,不好吃。”
把保溫壺遞給她:“趕緊上去吃,第一層是麵,下面是雞湯,提著時要注意,湯別灑了。”
蘇父知道他不走,蘇揚就不會上去,他推上車,“進去吧,我也回去吃飯。”
直到蘇父的身影消失在拐彎口,蘇揚才抬步朝大樓內走去。
忽的身後有人喊她:“童童。”
蘇揚回頭,是蔣母。
“媽。”
蔣母手裡拿著一個大號的保溫杯,淺笑著說:“剛才在路口還遇到你爸了,他騎車騎得快,也沒顧得上說話。”
然後把保溫杯遞給她:“給你送點果蔬汁,你不是之前胃不舒服,吃冷的東西想吐嘛,我就把蔬菜和幾種水果一起榨汁,還加了些蜂蜜,有利於腸蠕動。”
蘇揚接過保溫杯:“媽,您不用這麼麻煩的。”
以前她跟蔣母喝下午茶時,說到女人保養的話題,蔣母說女人的保養不是靠化妝品,要靠吃的和運動。
特別是水果,每天都要吃,種類還要多。
她說她工作一忙起來,別說吃水果,就是水都沒時間喝。
自那之後,蔣母就定期給她送些水果到工作室,有時候蔣母忙,沒時間,就會讓司機送來。
昨天她無意中說可能水果有點冷,吃了後胃不太舒服,總是想吐。
結果蔣母就記住了。
蘇揚又問蔣母:“媽,您吃過飯沒?”
蔣母:“還沒,我出來時保姆正在做呢,行,你上樓吧,我回去了。”
她的車已經開過來,跟蘇揚揮揮手,坐了上去。
然後又降下車窗:“明天想吃什麼,晚上給我打電話,我提前準備。”
蘇揚笑著說好。
等汽車緩緩駛離,蘇揚看看手裡的一個保溫壺,一個保溫杯。
心裡各種情緒翻滾而來,五味具雜。
...
丁茜一直調侃蘇揚,說她是假孕婦,因為她竟然沒有孕吐反應,比以前的胃口還好,能吃能喝。
唯一的反應就是嗜睡。
這多福氣。
蘇揚到網上查了查,有人說,孕吐是因人而異,有人從懷孕吐到七八個月,也有人一次都沒吐過。
當然還有人前幾個月沒什麼反應,三四個月才有反應。
蘇揚祈禱自己屬於一次都不孕吐的那類人。
但事與願違。
她的第一次孕吐在幾天之後到來。
那天她正在香港參加KING的新品發佈會。
到了記者提問環節,有記者問蘇揚,廣告片裡出現的那張老照片,是她跟顧影帝小時的合照嗎?
因為看著不像PS成的。
顧恒接過話:“對,是我們倆的合照。”
與其以後被拍到在一起吃飯亂傳緋聞,還不如現在大方承認。
現場譁然。
都開始爭相提問。
問他們是什麼關係,怎麼小時候就認識。
是不是青梅竹馬。
顧恒說:一起長大,這些年感情一直挺好,不是家人勝似家人。
記者還想繼續挖掘八卦,被主持人及時攬過話題,說今天只回答跟KING有關的問題。
後來話題回到發佈的新品上,記者的提問就有亞洲區負責人高翔負責回答。
就在這時,蘇揚忽的感到胃裡翻江倒海,她努力隱忍,後來實在忍不住,她小聲跟顧恒說:“我馬上要吐了,怎麼辦?”
顧恒趕緊跟主持人說了聲,說蘇揚胃不舒服。
主持人便說嘉賓可以就座,一會兒到了互動環節再上來。
到了台下,蘇揚就方便離開。
顧恒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陸聿城今天也來捧場,問他蘇揚怎麼了。
顧恒:“身體有點不舒服。”
其實他已經猜出一二。
陸聿城繼續追問:“哪裡不舒服?嚴重嗎?你怎麼不跟著過去看看?”
話太多,顧恒沒吱聲。
她大概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才會想吐,他跟著過去算怎麼回事?
陸聿城見他莫不吱聲,坐不住,起身繞到後臺。
蘇揚到了洗手間後,也沒吐出來。
胃裡還是難受的不行,可就是吐不出。
後來她到休息間喝了一大杯水,才吐出來。
胃裡舒服不少。
漱口之後,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陸聿城正在牆角處抽煙。
陸聿城也看到了她,把煙摁滅,走過去。
“好點了嗎?”
蘇揚點點頭。
陸聿城沒多問,她也沒說什麼。
他指指她臉頰處:“這裡還有水漬。”
但沒碰到她的臉。
蘇揚抬手擦擦。
跟他說:“走吧,一會兒還有別的環節。”
這時旁邊有腳步聲走進,動靜不小。
他倆一起側臉看去。
是她的保鏢拎著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走過來。
保鏢手裡還有個照相機。
蘇揚和陸聿城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保鏢把相機遞給蘇揚:“照片在裡面,這事要怎麼處理?”
陸聿城盯著那個男人看了幾眼,凜冽的視線讓男人別過臉去,招架不住這樣冰冷質問的眼神。
蘇揚打開相機,因為選拍的角度問題,照片裡,陸聿城正在替她擦臉。
這張照片要是放到網上,得掀起多大的風波?
她肯定會被噴婚內出軌,而蔣百川也無辜被嘲笑。
陸聿城伸手拿過相機,他沒看,但從蘇揚的臉色上就知道是什麼樣的曖昧照片。
他拿出記憶卡,把相機丟給那個男人。
“無底線的事,少做。看你年紀應該結婚有孩子了吧?如果你真想試試這樣新聞帶來的刺激感,我就找個帥的男人跟你妻子也拍一張,傳到網上去,保證你永生難忘。”
男人認識陸聿城,趕緊辯解:“陸總,我們也是混口飯吃,不是有意這麼做。”
陸聿城揮揮手:“走吧,順便帶句話給你們老闆,下三濫的手段我一直不愛玩,既然他這麼感興趣,我就陪他玩。”
男人:“...”
嘴角抽了抽。
蘇揚大概猜到是陸聿城競爭對手幹的事,他放人走,自有緣由,她沒阻攔。
陸聿城跟她說:“今天是我考慮欠妥,以後會注意。”
他剛才只顧著擔心她的身體情況,又覺得後臺休息室這邊不是誰都能進來,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的記者給盯上了。
蘇揚也沒怪他,跟他一前一後進入會場。
活動結束後,蘇揚沒去參加晚上的酒會。
她怕到時候再想吐,會出糗,跟周明謙說了聲,說胃不舒服,就直接回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丁茜跟她說:“我們明早的航班回北京,下午還有個封面要拍。”
又問她:“你身體吃得消嗎?”
蘇揚:“沒事,這點工作量才是我之前的五分之一,應付的過來。”
回到酒店後,她簡單吃了點粥和小菜,就開始構思L&D冬裝的宣傳片的拍攝。
她初步構思在雪天的一條舊公路上拍攝。
最好能在66號公路。
懷舊又有著強裂的視覺衝擊。
想著,她開始在紙上手繪要怎麼擺拍,需要什麼道具。
這是她拍攝L&D各季新款宣傳片的第二年,當然,也只是拍攝其中某個系列的宣傳片。
和那些長期跟L&D合作的時尚攝影師前輩相比,她只能算是初出茅廬。
所以她格外珍惜每一次的拍攝機會。
每次拍攝前,她都會提前一個月把所有精彩畫面手繪出來,一次次反復修改,直到所有細節她全部滿意為止。
畫到一些擺拍動作時,蘇揚腦海裡竟然不自覺浮現出安寧這個人。
不可否認,L&D今年冬裝風格特別適合安寧穿,安寧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服裝所要表達的狂野不羈又性感撫媚的一面。
想到前些日子,她問卡洛絲冬裝的模特有哪些。
卡洛絲後來回復了,說還是老面孔。
她問卡洛絲能不能推薦一個自己比較中意的中國模特。
卡洛絲說,她儘量爭取,但結果,不確定。
蘇揚怔神片刻,放下筆,起身拿過平板,打開來之前給安寧拍攝的寫真。
開始一張張圖片流覽,仔細分析她的表情和眼神。
不管卡洛絲最終爭取的結果如何,蘇揚還是決定另外手繪一組完整版的以安寧為模特的L&D冬款宣傳片。
茶几一角的手機震動了下。
蘇揚完全沉浸在手繪圖的世界裡,沒有注意到手機有消息進來。
同一時間,上海。
蔣百川提前離開慈善酒會,坐上車時也已經十點半。
不知道蘇揚睡沒睡,她現在基本十點半之前就睡了。
他發了條信息給她:【童,睡了沒?】
十多分鐘過去,也沒收到回復。
他收起手機。
蘇揚直到洗過澡躺在床上,才看手機。
看到資訊後,回他:【剛看到,你忙完了?】
沒過一分鐘,蔣百川的電話打過來。
“嗯,剛回到酒店。”
他泡了杯咖啡,去了書房。
繼續跟蘇揚聊天,問她:“你呢,剛才在幹嗎?”
蘇揚:“畫了一晚上的L&D冬裝宣傳片的手繪圖,剛洗過澡,現在正躺在床上聽你給我發來的胎教音樂。”
蔣百川的話題又回到她孕吐上,上午她跟他說了這事後,他在外面,都沒有顧得上多問幾句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問她:“下午又吐沒吐?現在有沒有不舒服?”
蘇揚靠在床頭,拿了個枕頭抱懷裡。
“下午又吐了一次,不過還行,晚飯吃了些粥,你今晚沒有工作嗎?”
蔣百川:“沒有。”
其實工作郵件一堆。
問道:“困不困?”
蘇揚:“不太困,但我也準備睡了。”
忙了一晚上,必須要休息。
蔣百川坐在電腦前,打開郵箱。
輕輕喚她一聲:“童童。”
蘇揚:“嗯?”
蔣百川:“你躺好,我講德語故事給你聽。”
蘇揚:“好。”
她插上耳機接聽。
躺下來,又關掉床頭燈。
房間裡漆黑一片。
她耳邊縈繞著他磁性低沉的聲音。
蔣百川重複講了十幾遍後,蘇揚的困意才來襲,意識也開始模糊。
“童童?”
沒人應答。
蔣百川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動靜。
知道她已經熟睡,蔣百川這才摁斷通話。
放下手機,繼續處理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