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彎唇笑著。
外面號角聲響。
沈清起挑簾出去了,朗聲威嚇:“點兵!”
陸文道也出去了,說是要給辛月影端燕窩來。
簾帳撞進來個人,霍齊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臉色極難看的望著辛月影:
“辛老道!你跟來我都無法衝鋒去了!我還得留下保護你!
真服了,我徹底成你大丫鬟了!小姐吃啥?雞還是鴨?吃雞吧?”
辛老道眯眼指著大丫鬟:“乾丫鬟你就給我好好乾,首先你嘴巴得給我放乾淨點。”
大丫鬟沒理解到辛老道什麽意思,隻瞪她一眼,把鴨子丟去外面,扭身去拿小銅盆,給雞脖放血。
北風呼嘯,風裡卷著冰碴,刮在人臉上如冷刃。
荒草茫茫,隨風舞動。
謝阿生率一列軍隊朝著遠方的軍帳策馬而去。
這是一場突襲,謝阿生要抓到他的兄長布泰合。
遠方的敵營開始拉響號角,狼煙升起。
他聽見了有人用大漠話下令:“防禦!防禦!”
有冷箭朝著他的方向發來,謝阿生俯身貼在馬背上,兩手抽出了背後的兩把彎刀。
彎刀在寒夜裡劃出一抹刺目的銀光。
不過片刻,隊伍已將敵營團團圍住。
謝阿生翻身下馬背,拎著手中彎刀朝著敵營殺去。
敵營亂了,塵煙彌漫,殺聲鼎沸。
謝阿生卻不戀戰,彎刀結果了一個敵人,見得一處營帳之上飄逸著一杆金色神鷹旗幟,謝阿生搶先殺去了營帳。
帳中燭火一抖,只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大漠女人坐在床榻上。
“啊!”女人驚慌扯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謝阿生:“布泰合在哪!”
女人說著大漠話:“我不認識他,我是被布泰合擄來了這裡的,將軍饒了我吧,我是無辜的女人!”
謝阿生便以大漠話回:“只要你告訴我布泰合的主力軍藏在哪裡,我不殺你!”
女人聲音放低了,神情驚慌,眼中流下淚來,謝阿生沒聽清,走過去了:“什麽?你別害怕,我不傷害你,他的主力軍在哪?”
女人聲音仍然極低。
謝阿生瞪著兩隻大眼睛走過去了:“你說什麽?我聽不見!大點聲!”
女人的眸子閃過一抹陰狠,手自被中抽出多了一把匕首,腕子一甩,鋒利的匕首朝著謝阿生的咽喉刺去。
謝阿生身形一晃,閃身避開了。
卻見那女人已經自帳中逃出去了。
謝阿生:“該死!”
女人翻身上馬,策馬狂奔在黑夜之中,她的身前和身後還有一群大漠士兵在逃竄。
她裹了裹身上的風兜,摸到馬鞍的匕首,藏在風兜之中。
一匹烏黑烈馬衝破黑夜,塵煙之中,來人一身銀色鎧甲猶如閃電,帶著震天動地的氣勢。
呼嘯的風裡,蓋不住來人囂張的怒喝聲:
“取一大漠人首級,爺賞銀十兩!”
此言一出,身後的士兵士氣更甚:“衝啊!!!”
孫虎大笑:“俺老虎今天要發大財了!駕!!!”
頃刻之間,人頭紛紛滾落,血流成河。
眼瞧著大漠人的人頭滾落在地,女人緊勒馬繩,胯下戰馬也受了驚,聒噪不安的擺動四蹄。
她驚慌之間抬頭去看,見得沈清起已策馬朝著這邊殺來。
躲不過了。
她順勢佯裝摔在地上,藏好身下的匕首,滿面淒惶,以中原話哀求:“將軍饒命!我不過是被布泰合擄來的!”
來人坐在馬上,面罩寒霜,薄唇輕輕一勾:
“別哭喪著臉,你是我沈清起殺死的第一個女人,你該感到榮幸。”
話音未落,女人眼前閃過一抹銀光,鋒利的長槍劃破了女人的咽喉。她藏在風兜裡的匕首,甚至還沒有來及甩出去。
“駕!”沈清起頭也不回的打馬離開。
遠方奔來一個逃亡的士兵,沈清起一槍過去,將士兵生生挑起,卻只是擊穿了他的盔甲,腕子一震槍杆,士兵被重重摔在地上。
塵土肆虐裡,沈清起立馬望著狼狽的士兵冷笑:
“回去告訴布泰合,讓他洗乾淨了,乖乖的等著爺拿他的人頭祭旗。”
他打馬而去。
夜深了,結束了一場突襲,繳獲了敵方兵器糧草以及俘虜。
沈清起和謝阿生歸營途中,謝阿生一摸胸口,忽而目光一震。
沈清起冷眼看他:“怎麽?”
謝阿生臉色變了:“我得回去一趟!”
沈清起目不斜視,驀然一笑,笑容裡滿是溫潤和寵溺,隻自言自語道:
“原來這便是自行降智的意思。”
“什麽?”謝阿生沒聽見,沉聲道:“我得回去!”
沈清起倨坐於馬背上,冷笑:“喊聲爹來聽聽,我考慮一下應你。”
“你......”
奇恥大辱,謝阿生焉能忍受!
“爹。”
他從牙齒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因為他必須得回去!
“哈哈哈哈!”沈清起仰頭囂張大笑,拍了拍謝阿生的肩膀,笑得眼角幾乎飆出淚花來:
“傻兒子!爹來教教你。
你回頭看看,那遠方升起的煙,名為狼煙,那是大漠人求援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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