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溫書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他朝另一頭叫住了盧曼曼。
一直安靜守在旁邊的盧曼曼連忙跑過來,示意祝溫書跟她走。
“機靈點。”令興言出言提醒盧曼曼。
“好。”盧曼曼比了個OK,“我不派咱們的車,去借王老師的。”
祝溫書沒怎麽聽懂這兩人的話。
擠出這道門,和令琛擦肩而過時,祝溫書手腕上的手鏈被他的手指勾了一下。
隨即,祝溫書腳步凝滯一瞬。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指尖順著手鏈劃過掌心時,祝溫書才聽到他幾乎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生日快樂。”
“我聽到了的。”
-
兩兄弟各自靠著一扇門目送祝溫書離開。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道裡,令琛和令興言對視一眼,隨即一前一後朝休息室走去。
原本忙碌著收拾搬運東西的工作人員見令琛過來,全都齊刷刷地停下動作看著他。
令琛目不斜視,腳步也沒停,所過之處,大家的脖子像向日葵一般順著他轉動。
畫面非常詭異。
休息室是臨時隔出來的,裡面堆滿了妝造道具。
令興言把門關上,不讓造型師再進來,隨後一屁股坐到唯一空著的椅子上,也不管累了一天的令琛還站著。
令興言今天全程待在幕後,忙得腳不沾地。他也是臨近演唱會結束時才喘了口氣慢悠悠地走到台下,找了個角落靜靜看著。
誰知他剛拿出手機打算拍兩張照片發朋友圈,令琛就給他來了個大驚喜。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觀眾席爆發的聲音就差點讓他原地昏迷。
直到這會兒,他耳邊還嗡嗡作響,也不知道自己聽力有沒有受影響。
“你但凡提前跟我說一聲。”他重重地歎氣,“我也不至於這麽手足無措。”
令琛背對著他站著,沒說話。
包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令興言沒心情接電話,緊緊盯著令琛的背影。
“你知不知道今天不僅是演唱會,還有平台直播?”
“知道。”
聽到令琛異常冷靜的聲音,令興言反而不知道怎麽接話,想好的說辭全都堵了回去。
良久,他指著門,厲聲道:“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堵在外面沒走?”
令琛的回答還是一樣。
“知道。”他轉過身,平靜地看著令興言,“但我無所謂。”
“……”
令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越,此刻卻像一盆涼水,澆滅了令興言的急躁。
其實這些年令興言早就習慣了令琛這種我行我素的態度。
他們之間也早就達成了共識,正經的歌手,不走流量路線,也沒立過男友人設。
那一套是青春飯,走不長遠,也不是令琛的方向。
令興言從沒想過要阻止自己弟弟走上正常戀愛婚姻的人生,就連這段時間新簽的藝人,他也沒有過多干涉過私生活。
但這只是他們的想法,並不能控制某些粉絲群體的意願。
加上這些年令琛從來沒有粉色緋聞,即便有,也只是對方單方面的的炒作,成不了氣候。
甚至不需要令琛方出面澄清,只看他的態度,緋聞就不攻自破。
因而,這些年女友粉的佔比隻多不少。
所以他很清楚,令琛今天的行為,會造成怎樣的動蕩。
他倒不擔心今晚的事情會影響令琛的前程,從熱度來說,這種事情只會讓令琛收割前所未有的關注度。
只是這種爆炸性娛樂輿論最後的走向如何,沒人能保證。
也不知道各個網絡平台的程序員還好嗎,這個美好的雪夜有沒有在背後咒罵令琛。
“太突然了……”
令興言用力搓著臉,“真他嗎太突然了,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的。”
令琛看向令興言,語氣輕描淡寫,“不是今天突然想這麽做,而是我今天忍不住想這麽做。”
令興言:“……”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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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雪還沒停。
祝溫書走在路上,感覺自己就像在路燈光柱裡飄揚旋轉的雪花。
她腳步很輕,每一步都像踩在虛空中。
直到推開門,看見熟悉的房屋,才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應霏房間的燈沒開,祝溫書也沒聽到聲響,便輕手輕腳地脫了外套抖落上面殘留的雪粒。
“你回來了?”
過了會兒,應霏的房間門突然打開,“我剛剛才醒,看見你給我打那麽多電話,正說給你回電話就聽到開門聲了,什麽事啊?”
“哦,沒什麽,忘了拿東西。”
祝溫書掛好外套,說道,“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嚇我一跳,還以為出什麽急事了。”
說完又見祝溫書頭髮絲兒上有細小的白色顆粒,應霏驚訝道,“下雪了?”
祝溫書笑著從她身邊經過,帶著一陣冷冽的清香。
“你真是能睡,連外面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應霏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很少見到雪。聽祝溫書這麽一說,她往窗外看去,果然見到了簌簌落落的雪。
於是她立刻拿出手機,想拍幾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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