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啟森叼著吸管,臉上寫著加粗加重的“拒絕”兩個字,“你實在沒事乾就去把操場邊上的草拔了吧。”
“你這人真是過河拆橋啊。”
祝溫書氣笑,“我還有一張票,你管得著我?”
祝啟森:“你又不喜歡令琛你沒事湊什麽熱鬧,把票轉賣了賺點錢不好嗎?”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剩下的話,祝溫書沒說出來。
那還不是為了圓個場面。
而且,去聽高中同學的演唱會,這機會也不是誰都有的。
仔細想想,還有點與有榮焉的意味。
思及此,祝溫書一路腳步輕快地走向辦公室,看見桌上擺放整齊的兩堆作業本,連包都沒放下就俯身開始翻作業本。
找到令思淵的,她滿懷期待地翻開——
沒有?
她又往前往後翻了幾頁,甚至拎起作業本抖了抖,隻掉落出一根吃剩的辣條。
這是忘了還是弄丟了?
祝溫書放心不下,往教室走去。
離早讀課還有幾分鍾,學生們都在教室裡吵鬧,見班主任進來,整個空間像按了暫停鍵一樣,一顆顆小腦袋眼巴巴地看著祝溫書。
像置身於向日葵田裡,祝溫書輕咳一聲,朝令思淵招招手,沉聲道:“淵淵,你過來一下。”
令思淵不明就裡,撓著後腦杓一步一步走出來。
“老師,怎麽啦?”
祝溫書彎下腰,笑得眉眼彎彎,“你爸爸今天有沒有讓你給老師帶什麽東西呀?”
“啊?”
令思淵像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小和尚,繼續撓著自己圓溜溜的小腦袋,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沒、沒有呀。”
“噢……沒事了,你回教室吧,乖乖聽講哦。”
不是弄丟了就好。
祝溫書想,沒讓令思淵送來也正常。
令琛那麽忙,不一定記得這件事。而且就算記得,也不一定有空交代。
-
到了周五,祝溫書還是沒收到這張門票。
晚上,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琢磨半晌,還是決定給令琛發個消息。
【祝溫書】:令琛同學,晚上好呀。
【祝溫書】:我這幾天在淵淵的作業本裡都沒有發現門票,你是不是忙忘了呀?
同時,她把門票錢轉給令琛。
可這三條消息就像石沉大海,祝溫書等了很久,意識迷迷糊糊介於半睡半醒之間,令琛好像是回她消息了。
拿起手機,卻沒看到回復。
算了,還是先睡覺吧。
正想關掉屏幕,令琛的名稱突然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祝溫書又強撐著眼皮,等著他的消息。
反反覆複幾次後,輸入狀態消失。
——令琛收下了那筆錢。
【c】:我家小孩又不是送快遞的。
【祝溫書】:那……
【c】:自己來拿。
祝溫書:“……”
那句“要不叫個閃送寄過來吧”生生扼殺在鍵盤裡。
行吧。
【祝溫書】:好的,你什麽時候有空呢?
令琛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c】:明天晚上七點。
【祝溫書】:遵命。
-
秋夜的涼意來得悄無聲息,幾點稀星忽明忽暗。
這一晚,祝溫書睡得格外舒適。
一覺醒來,天光已大亮。
難得清閑,她慢悠悠地起床,趁著天氣好,打開音響放著《小學語文古詩詞新唱》,做了個大掃除,還把床單被套全拆下來洗了。
瑣事做起來就沒完沒了,等祝溫書把夏天的衣服也全都整理出來放進收納箱後,一個上午便已經過去。
在家待到下午六點,祝溫書終於換下睡衣準備出門,卻正好碰見應霏拿了外賣進來。
“吃一口不?”
應霏問。
聞著小火鍋的香味,祝溫書努力地忍住衝動,害怕去遲了大明星不高興。
“我剛吃完,吃不下了。”
“好吧。”
應霏打開外賣,發現裡面贈送了兩瓶可樂,又問,“喝不喝可樂?”
祝溫書正在門口換鞋,朝她擺擺手。
“早就不愛喝碳酸飲料了。”
令琛給的地址有點遠,在郊區某一處新開發的產業園,地鐵無法直達。
加之這個時間點通常會有點堵車,祝溫書不敢多耽誤。
晚霞在天邊翻湧,出租車開得平穩,祝溫書在夕陽裡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接二連三的鳴笛聲把祝溫書吵醒。
她一睜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擋風玻璃前的景象。
“這是怎麽了?怎麽堵成這樣?”
“不知道啊。”
司機也隨大流按了幾下喇叭,見前方車流絲毫不動,這才拿起手機。
他的微信群裡已經有別的司機在討論這件事,消息刷了上百條。
“哦,前面出車禍了。”
他扭頭對祝溫書說,“應該還好,等會兒就疏通了。”
祝溫書“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還好她今天根據導航預計的時間提前出發了。
十五分鍾過去,祝溫書見車流依然紋絲不動,開始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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