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
此時,伺機的侍衛一人抱住奉景司,另一人則把奉景司手中的劍奪了過去。
「扶裕,」奉景司被侍衛拖住了,他掙扎了幾下無果,也就沒動了,他憤怒萬分地看著太子,「扶裕,我真看不起你。」
「退下。」太子坐了下來,揮退了侍衛。
「太子!」
「退下!」
「是。」見太子發了火,帶頭的侍衛微皺了下眉頭,帶著兄弟們退了下去。
他一退出宮門,就朝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一得眼神,就快步往東宮西邊的那邊的宮殿去了。
那是前太子妃現在所住的地方。
這廂,太子不斷地揉著頭疼的腦袋,「是他嗎?」
奉景司大步過來,掀袍在他對面坐下,「是不是他,重要嗎?」
「我想知道。」太子抬頭。
「不,太子,他不重要,現在重要的那個人,是我……」奉景司不解地問他,「瑤兒有什麼是對不起你的,你非得派人殺她?」
「她心太大了。」
「心大?」
「她說她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讓我娶她。」太子吐了口氣,「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好?」
「你既然與她有了……」
「不,」太子打斷了他,「是她趁我醉酒爬上了我的床,她陰謀在先,還敢拿孩子要挾我,還想當太子妃,景司,你告訴我,這樣的人我不處置了,難道還留著她?」
「她不是賤女,她是我奉家的女兒!」
「庶女罷了,」太子忍著頭疼,勉強與眼前一身憤怒的奉公子說著話:「我知道你是個好兄長,但我們多年交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但凡她是個規矩的,我就不會……」
奉景司把桌子上的茶具掃到了地上,他看著太子,字字如錐,「扶裕,這禍你闖大了,我奉家的女兒,絕不是你能輕易打發的。」
他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
「你是什麼打算?」太子抬起頭,「還是說,你們奉家有什麼打算?」
「打算?」奉景司回頭,好笑地道,「太子,那肚子裡的是你的親骨肉,親骨肉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你的頭一個孩子。」
「就因為他是頭一個,」太子淡淡,「所以他不能有個那樣的母親。」
「是霍文卿生的,就是你想要的了?」
「景司,你坐下,聽我……」
奉景司不可思議地搖了下頭,「扶裕,如果你不是太子,我真想一劍殺了你,宣仲安看不起你,他沒看錯人。」
虧他還站在他這邊,把宣仲安當城府極深的偽君子。
「那你想如何?」太子也站了起來,道,「讓我娶她,讓她進東宮當太子妃?你覺得她配嗎?」
奉景司深吸了口氣,才把怒火壓下,「是你想如何罷?」
「我……」太子正要說話,門外邊,響起了宮人通報的聲音。
宮人在外頭說不知道哪個娘娘的貓把東宮裡的那幾盆花撲倒了,問貓怎麼處置。
太子聽了皺眉,此時奉景司卻譏俏地笑了起來,「哪個娘娘?廢了的那個吧?太子,怎麼還不走,趕緊去獻媚?」
太子掉回頭,走向他,「你知道,我不可能娶她為嫡妻,景司,你知道她的身份不符。」
「哦?」奉景司嘲諷地挑高了眉,「我忘了你想娶的是……」
「景司,」太子打斷了他,「她的孩子我也不可能要,但你可以把她送進東宮來。」
「讓她再死一次嗎?」奉景司譏嘲不已,他看著太子,「她哪裡是你和廢太子妃的對手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奉家出的太子妃看著她。」太子面色淡淡道。
「你,」奉景司眼睛緊縮,「想娶我奉家的女兒,奉家的嫡女?太子,你想得……」
「你說,奉丞相會不會是宣仲安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太子平靜地看著他,「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行行事,且你霍家從來沒出過一個太子妃,是嗎?」
「你憑什麼覺得我們家會把女兒嫁給你?」
「憑你把我當朋友,憑我把你當兄弟,」太子深深地看著他,「你知道,比起那一位與我的利益來往,我們才是真正的金蘭之交。」
「不,扶裕,我不會把妹妹嫁給你,你給我聽好了,瑤兒的事,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你不娶她是罷?好,我到聖上面前請他做主……」奉景司說著就拂袖而去。
這一次,太子沒有再攔他,等人走了,他看著宮門好一會,才緩緩地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一會後,有人緩慢地邁著輕步走了進來。
「你來了?」太子依舊垂著眼揉著額頭,淡道。
霍文卿走到了他的面前。
「見過太子爺。」她道。
「你聽說了我想娶奉家女兒的事了?」太子說著慢慢睜開了眼,停了手,看向她:「嫂嫂,你看,我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宮殿的上空,「當了幾個月的太子,我跟過了幾年一樣,太累了。」
霍文卿忍不住叫了他一聲,「扶裕……」
太子無動於衷,「上來了,就不好下去了,下去了命就要沒有了,這裡頭其實本來沒我的什麼事,是我非要湊進來的。」
他垂下眼,眼裡有淚,「嫂子,我曾經還以為,我為你連命都可以捨,但捨過一次後,我發現我還挺惜命的,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霍文卿呆住了,手無意識地就往前一抓,抓住了他的手。
太子看了抓著他的柔荑一眼,自嘲一笑,看向她,「加上上次為我上藥,這次是你第二次碰我。」
「扶裕,你冷靜點。」
「我看起來很不冷靜嗎?」太子微笑著。
這時的太子顯得莫名悲傷,連說著話眼裡都是淚,霍文卿卻看得心中焦躁無比,她當機立斷就甩掉了他的手,冷冷地問他,「你們男人,眼裡心裡就只有那點子事嗎?是不是非得碰我,你才滿意?你才滿足?」
她走近他,逼近他,與他近到她的胸都貼上了他,她才停足,她抬頭,看著他的唇,聽著他加重了的喘息,依然冷冷地道:「可你用什麼身份得到我?你是想坐實我們通姦的罪名害我萬劫不復嗎?扶裕,我已經夠慘了,被丈夫辜負,好不容易生的兒子卻不是我的,一個女人,沒有丈夫,沒有兒子,死皮賴臉賴在這東宮,只為著一點點你們可能施捨我的同情得回兒子,我任憑這宮裡宮外的人背地裡編排我,唾駡我是淫*婦,你覺得我很好過?」
這時,她抬了眼睛,看向他的眼,「你覺得我利用你,我心裡就好過了?你怎麼知道我心裡不疼?扶裕,我不喊疼,我不哭,我不說,不是我不痛苦,不是我沒有眼淚,不是我沒有感情,是因為它們都沒用,在這宮裡,它們管不了用啊……」
這時,她的眼裡也有了淚,如水的美目因這份淚水顯得更為動人,以及楚楚可人了起來。
太子笑了起來,眼裡的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他看著霍文卿,歎然道:「嫂嫂,你真美。」
美的讓他的心都碎了。
「你想要我是嗎?」霍文卿也笑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眼裡的淚也掉了出來,她伸出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她的手一碰到前襟,太子狠狠地抱住了她。
「嫂嫂,我疼。」太子哭著道。
被他抱住後,霍文卿的眼當際就冷了下來,裡頭除了嘲諷,什麼都沒有。
是疼啊,下面硬得跟根鐵棍子一樣。
男人啊……
她譏嘲地翹起了嘴。
「文卿,我疼啊……」太子大哭了起來。
霍文卿忍著噁心,忍著欲要嘔吐的衝動,她抬起了手,慢慢地抱住了他,臉邊又流下了一行淚。
只是這一次,她的眼淚是真的。
而此時,太子泄了出來,也軟了下去。
察覺到的霍文卿僵住了。
而太子這時候推開了她,他臉上全是淚,他看著她,流著淚悲傷地笑道:「可惜,我不能娶你,嫂子,你是我嫂子,我還以為我真的能娶你,可是連命都要沒了,我娶你又能如何?」
「你……」霍文卿咬住了牙,這才沒狠狠扇他一巴掌,她忍了又忍方道:「扶裕,你到底想如何?」
「回去罷,」太子抬起手,珍惜萬分地摸著她的臉,「那裡才是你的退路,這宮裡,就留著我罷,你想要的,有朝一日,我會全都交到你手裡。」
霍文卿這次是真的呆住了。
扶裕因她的呆愣真正地笑了起來,他笑了好幾聲,才道:「文卿,回去,回你的家去,霍家不會倒的,相信我。」
「你?」霍文卿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會娶奉家女,霍家不能再出一個太子妃了,那是在害你,也是害霍家……」太子摸著她的唇,忍住了親吻她的衝動,「我不一意孤行了,你也別了,好嗎?」
「你真可愛。」他又笑著道。
霍文卿看著笑著說她可愛的人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好了,回罷。」扶裕鬆開了她的臉,往後退了幾步,微笑看著她,「我看著你走。」
等送走了她,他也要成魔了。
他不想再任人宰割,當一個連病鬼都敢看不起他的太子了。
霍文卿看著他欲言又止,終還是走了出去,等她邁出門的那一刻,她看著外面陽光燦爛的宮地,生平第一次,她在這宮裡覺得無比的茫然,不知道前後左右她該往哪兒走。
哪裡才是她的路?他的話是真的嗎?
他,可信嗎?
她知道不該相信男人嘴裡的話,尤其是可以擁有無數女人的皇子的嘴,可這一刻,她卻情不自禁地想相信了他起來。
**
一夕之間,波雲詭譎的朝廷又變化成了另一個樣子。
先是前太子妃自請離宮,後是太子求娶奉家女。
奉家答應了太子的婚事,但前太子妃並沒有離開皇宮,皇家沒有休離之說,只有棄廢,更絕無讓她回娘家的可能。
廢太子妃被送進了廢太子那裡,帶著廢太子的庶長子。
她躲了多時的命運,終於降臨到了身上,霍文卿見到太子那張恨她入骨的臉,忍不住抬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啊,她居然真的相信了扶裕,相信了他會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的鬼話,更天真的是,她把老畜牲答應放她出去的話當成是真的來聽了。
「你來了,太好了……」廢太子著迷地看著大笑中的妻子,嘴裡喃喃著,「你終於也得報應了。」
「是啊,報應。」霍文卿把怯怯懦懦的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笑意吟吟道:「不過,我怎麼比得上你呢?你知道你父皇為什麼把我送到你面前來嗎?你覺得你殺得了我嗎?」
她靠近廢太子的耳朵,一字一字清楚地告訴他:「他是讓我來折磨你的。」
至於他折磨她?
不,他已經沒有那個力量了。
這廂霍文卿進了冷宮,霍家也是一夜之間就突然安份了下來。
許雙婉對霍家的悄然平靜有些訝異,即便是霍家的那些親戚家臣,也是如此,關緊了家中的大門,也不相互來往了。
隱約間,她感覺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她回頭再聽夫君一說,確定是聖上要對霍家出手了。
「聖上把事情都栽到了我頭上,現在太子恨死我了。」宣仲安這夜與她說話的時候,全身放鬆得很,讓她躺在他的手臂上,手撫順她的黑髮道。
「那我豈不是給他添了助力?」許雙婉卻眉頭緊蹙。
宣仲安搖頭,側頭親了親她的額角,還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在她還微潮的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太香了,這就是美人香啊。
還是個狠美人。
「你幫了為夫,」宣仲安不捨地抬起了頭,頭躺回了枕頭,剛戰過,一時之間他是沒有力氣了,「聖上也當奉瑤的事是我做的,奉家也如是。」
「啊?」這怎麼成幫了?許雙婉不解,還很忐忑。她覺得她是弄巧成拙了,她只想把霍家與太子拆開,讓霍家頭,卻沒想,要為前太子妃拼一把的太子卻鬆手得那般快。
「你幫我做了聖上一直想讓我做的事……」宣仲安把話挑著跟她說了一些,「當初他讓我跟著太子與霍家交好,圖的就是這個。」
許雙婉看著他。
「現在霍家跟太子都恨死我了,可把他高興死了,這兩天上朝對我說話都帶著笑……」
「之前他沒強令廢太子妃搬出東宮,就是想看霍家怎麼動。」宣仲安見她緊張得很,臉上找不到一絲笑的蹤跡,他撓了撓她的脖子,見還是不笑,又撓下了她的腋窩。
「夫君。」許雙婉抓住他的手,與之交纏,歎氣叫了他一聲。
宣仲安便不作亂了,「我光顧著春闈這些事了,這段日子他看著我喜怒無常,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這幾天,他這才是真正的痛快了,我也是才發覺……」
說著,他的臉冷了下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我成為一個有什麼作為的官,他只想讓我把水攪亂,看著誰都不好過才好。」
他也這才發現,老皇帝對他這段時日的所作所為不耐煩極了。
這些不耐煩,現在都沒了。
只有經過了聖上這兩天的那種和顏悅色,宣仲安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得聖顏,得聖心了。
「所以,現在水亂了,他就高興壞了?」所以,她才是那根真正的攪屎棍?許雙婉若有所思,此時心中真真是萬般滋味都有。
看來是高興壞了,還叫了他去飲酒,送了美人,許雙婉覺得她的腳真疼。
宣仲安見她還是沒有一點笑意,咬了她的耳朵一下,「好了,你別不高興了,為夫全交待在了你身上,那幾個美人回頭你賜給家裡的那些護衛就好,他們還等著夫人賞呢。」
「不會捨不得?」許雙婉垂著眼,淡道。
宣仲安乾脆拉過她的手,往他身下放,「你看,為夫像捨不得誰?」
許雙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過了好一會,她方才訥訥道:「單老人家說,說……」
「說要節欲,行房要有度,最好是三日行一次我才能多活幾年是罷?」宣仲安看著她的紅臉蛋道,「你也不怕三日只一次憋壞我了?來,你摸著我說,我是你那個隻三日一次郎嗎?」
許雙婉垂著眼不說話了。
「你是怎麼覺出我捨不得的?」宣仲安往她身上蹭,整個人都跟她貼在了一起,身下一挺,在她耳邊道:「你看我捨不得的是誰?」
都拼著命,夜夜與她歡好了。
許雙婉別過了臉,咬著嘴把頭埋在了枕頭裡,不管他怎麼問,怎麼說,一直一句話都沒回他。
「婉婉,」末了,喘息間,宣仲安趴在她身上,喘著氣在她耳邊道:「他也不想讓我好過,想看我們家亂,等著我死,等著我們家給他陪葬。」
他咬著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呢喃:「可不能讓他稱心如意了。」
**
次日許雙婉對著府中皇宮賞來的美人,在仔細看過後,就安排到了西苑去住了,也沒賞給護衛們。
西苑那邊離後院主房遠,偏近前院一些。
但美人對這安排並不是滿意,想留在房裡侍候他們夫妻的,許雙婉便把那兩個想留下來侍候的送到了福娘子手裡,由著福娘子去教她們了。
這廂沒兩天,奉家來了人感謝許雙婉,太子那邊更是來了人,說想請許雙婉保他與奉家的這個媒,想請她當說媒人。
許雙婉推辭了過去。
但第二天,太子又派人來了,禮物加重了好幾倍,成箱成箱地抬進了侯府,還放下了許雙婉不接他的媒,是不是看不起他的話來。
許雙婉聽傳話的說過這句,拿過了禮單,看了一下,就點了頭,「太子言重,既然如此,這令妾身就接了。」
太子收到回話,也是與坐在對面的奉景司道:「這夫妻倆,也是狗配狗,天生一對。」
天生的會咬人。
奉景司並不喜歡他話裡的惡意,他皺眉看著太子,「你非要請她做這個媒,她接了,你又不喜,你這是何意?她可是我們兩家的保媒人。」
「你是不知道,她是連父母親人都不認的人,」太子淡道,「如果瑤兒不是她家那位宣大人送回的奉家,成全了你我兩邊的好事,我豈會讓她做這個媒?」
最主要的是,是他父皇樂見此事發生,所以他就算恨不得捅宣仲安一刀子,也還是得給他抬臉,假裝他們還一如以前。
扶裕以前很不喜歡許雙婉這種圓滑虛偽的小女子,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她就是個惡毒無恥的女人。
文卿差點被她害死了。
總有一天,他也會叫她不得好死,跟她丈夫一道千刀萬剮受盡所有折磨而亡。
「許家根子就壞,」這點奉景司還是認同的,尤其在聽到她把禮物全都收了,一樣也沒退回來後,更是對此婦有說不盡的厭惡之情,「他們家本來就是貪得無厭之輩,她能好到哪去?未嫁前就知道左右逢迎了,也不知道宣仲安看上了她什麼,她本就是不懂禮德的庸俗女。」
「正是如此。」太子頷首。
「還是換一個罷。」奉景司還是想把人換了。
「就她了。」太子歎了口氣,「你父親想來也是這般想的,表面上還是得與宣仲安把那面子情維持住罷?」
奉景司更是不快地皺起了眉。
可不就是如此,說是賣給了宣仲安這一大個面子,以後宣仲安要是對他們動手,那可是他先無義在先。
此舉陰險了些,奉景司有些不喜,但也只能無奈接受,對付偽君子,就得用偽君子的辦法。
**
許雙婉在收了太子的禮後,就開始準備去奉家提親的事。
姜家派出了姜張氏來幫她。
許雙婉也聽到有人說她收了太子的重禮,不知道手輕手重的話,也聽到了她貪財的名聲。
這世間女子一被按上貪財的名聲,就顯得面目可憎了起來,這是婦者名聲裡頭最不好聽的一種。
她聽了有點不好過,但也坦然,還安慰氣壞了的長公子:「太子不顧我侯府意願,非要我當了這個說謀人,我收點說媒禮不為過,你回頭就跟大家解釋幾句,說我還以為那是太子的賠禮,怕太子再上門,再拒就卻之不恭了,這才收下的。」
但宣仲安還沒說,肖寶絡那邊就動了。
他不行了,他氣壞了,所以帶著戈玉瑾和林八笑一找到說出這話的奉景司,當下肖大人一句廢話都沒說,「嗷」地一聲,帶著戈玉瑾和林八笑就撲了上去。
「讓你說婉姬,讓你說我婉姬……」戈玉瑾和林八笑手腳熟練地一個人壓著奉景司的上半身,一個壓著他的腿,而肖寶絡大人則站著對人狠踢不已,陰沉著臉的肖大人這廂氣得臉都白了,這越說越是生氣,都吼了起來:「婉姬那等清清白白,仙子一樣的美人,是你能說的嗎?你們逼著她當媒人,去一次又一次的,給幾樣小禮就說她貪財了,東宮跟你們奉家都窮成這德行了,怎麼不去當要飯的,當什麼太子,當什麼丞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