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閣一行後,四爺身心俱疲。但保定府內的學子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府學的七人回到學院後,又開了好幾場會談,皇上的淵博與太子的仁善讓人津津樂道。結果這幾日城外湧進的各地學子絡繹不絕,聽說遠處還有人正在趕來的途中。
保定府身負保護皇上的職責,這幾日不得不加緊審查,所有外地人入城必須一個個過審,有一點疑問都會被立刻押下,由其家鄉地保等人前來交保開釋才能離開。
直郡王忙得焦頭爛額,他也是故意想躲開這事。文昌閣後到他暫停的府上來投文的人更多了,還有學子直接在府外對著府門大聲念自己的文章,跪地磕頭的有,起誓效命的也有,還有幾個腦子缺弦的就差說出願意當他的馬前卒去打江山了,氣得直郡王迫不得已叫侍衛驅趕。
之後,他去行宮向皇上請旨,跟著就光明正大的去城門處坐陣了。他忙著公事,府裡無人,學子們除了把文章交給府裡的太監,再被人拿去燒掉,也沒別的辦法。敢在城門前投文的,先要越過層層兵丁,要真有人能闖過來,那直郡王想在軍中給他找個先鋒官的活兒幹也無妨嘛。
十三爺被四爺趁機給塞到了直郡王身邊,今年如無意外,皇上還是會去塞上一趟,而且十之j□j會帶上直郡王。這趟去,科爾沁和博爾濟奇特氏的就該隨駕回京親自送聘。十三跟著去一趟,親自看看人會更放心。
指婚已經無法轉圜,只能圖個心安了。
四爺是怕皇上未必能想到叫十三一起過去見人,現在跟直郡王說說情,到時直郡王提一句,十三就能跟著去了。
十三心裡感激四爺的體貼安排,跟著直郡王跑前跑後殷勤備至,沒有一丁點怨言。
直郡王調侃他:“怎麼,十三這是打算又來找大哥了?”
十三成了老四的小尾巴,這哥倆近兩年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直郡王和一眾兄弟都看在眼裡,免不了要說笑一二。
十三有些尷尬,但還是照實說:“是我先去托四哥幫我走動,多虧四哥不嫌棄我沒能耐,沒本事,肯幫我……”
說得直郡王也悠然長歎。十三年紀還小,光頭阿哥一個,宮中額娘又早逝,還有兩個妹子拖後腿。老四大概一開始也是拉不下面子才伸手的。
老四的秉性就是這樣,一沾上手就會操心到底。龍生九子,個個不同。叫直郡王說,還就老四像了皇上。
那時他還小,皇上常帶他和太子一起讀書。他和太子在一旁寫字,他就記得皇上站在那裡一邊寫,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他記得很清楚,皇上嘴裡念的就是除三藩。等他大了,皇上不帶他和太子讀書了,三潘也都收回來了,他再去見皇上,偶爾就能在書桌上看到南明小朝廷的奏摺,還有皇上寫下的軍策,行軍、佈陣,怎麼打,派什麼人去,多少兵多少將等等。
後來他成了親,皇上的桌上放的就是葛爾丹了。
年輕時他是佩服皇上心志堅定,現在想想,老四大概就像皇上那樣,做了一件事就非要做到底,誰不叫他做,那就是在跟他做對。
直郡王看著十三突然笑起來,把十三笑得摸不著頭腦。直郡王拍拍他的肩,噴笑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老八這回真是倒了血黴了。”
老八本意是幫忙,叫老四和十三念他的好。結果老四嫌他插手,怕是恨上他了。十三跟著老四,估計反而會疏遠老八。你說這忙幫的,沒得著好不說,還被埋怨了。老八要能明白過來,非氣吐血不可。
直郡王想到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十三被他笑得更糊塗了,呵呵陪笑道:“皇阿瑪把八哥留在京裡,也是因為看重他,不過八哥沒跟著過的確是太遺憾了,呵呵。”
“是,是,你說的對……噗哈哈哈哈!”直郡王笑得直不起腰來,使勁拍著十三的肩,“十三,你是個好的!大哥記著了,到時一定跟皇阿瑪說把你一起帶過去。”
十三馬上把八哥的事忘到腦後了。
兩人說得正樂呵,直郡王與十三各自留在借住府上的人一起來了。十三的人被擋在外頭,還是托了直郡王家的下人的福才能進來。
“什麼事?”十三把人帶到帳外問。
“爺,保定府送了兩個人過來。都是年輕姑娘,小的要攔,那人說是皇上賞的。”忽然賞了人來,就算來人說是皇上給的,下人也不敢就做主收下,還是石佳格格叫他趕緊來問十三爺。
“現在人呢?”十三想了想,問。
“格格陪著呢。”
十三歎口氣道:“留下吧,叫石佳氏安頓她們。”
打發走下人,十三回軍帳裡,見直郡王也叫人回去:“先留下,到時再說。叫人拘著不許亂走,給吃給喝就行。”
等直郡王府的下人回去,直郡王問他:“你那邊也得了人?”
“送了兩個過來。”十三忙道。
直郡王皺眉道:“給你就留著吧,多兩張嘴吃飯還是養得起的。就當是收了幾瓶美酒,幾樣玩物。反正你開府這麼長時間,送東西給你的多了,送人的這也肯定不是頭一回。”
十三笑應:“是,往年也有送人的。”只是他也不是照單全收啊,這兩個就沒辦法了,給了就要接著。
兩兄弟一時無言,半晌,直郡王笑著搖頭,說了句:“老九只怕是樂歪了,就是老四那個脾氣,只怕不會給好臉。”
十三忙道:“四哥應是不妨,他帶著小嫂子呢。這事,小嫂子出面也就收拾了。”
直郡王這才想起好像四爺是帶了人過來的,“哦,好像叫許氏?”
“姓李,其父好像在浙江金華做同知。”十三說。去年兆佳氏就跟這位李側福晉打過交道,身家來歷都知道了。
直郡王這才對上,點頭道:“對了,是他的側福晉,好像生了老四的二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
十三添了句:“還有個二格格呢,四哥疼得很。”
“是了是了,跟我的大格格玩得挺好,聽我大格格說騎馬有一手,估計是老四親手教的。”說起大格格,直郡王慈父之心頓生。
他深深一歎,沒了閒談的心情。十三見此就告退了,出來站了站,叫人過來吩咐道:“去四哥府上看看,說要是四哥閑了,一會兒我找他喝酒去。”直郡王答應替他給皇上說的事,要跟四爺說一聲。
四哥一直操心著這個呢。
來人到了張家宅子,通傳進去,沒想到居然是蘇大公公親自接待的。來人受寵若驚,忙又是躬身,又是作揖,連聲不敢,然後趕緊把十三爺交待的事說了。
蘇培盛溫言道:“坐,坐,千萬別客氣。你多給我說說十三爺是怎麼交待你的?來人啊,上茶!”
這人硬被他按到椅上,百思不解,剛才都說過了,再說……說什麼?
等茶上來,蘇培盛東拉西扯,只十三爺的交待就跟得了健忘似的,叫他說了四五遍。好不容易出來,這人頭暈腦脹的,上了馬才呸了一聲,暗罵道:“溜你家爺呢!呸!個閹狗!”
門房的屋裡,蘇培盛還坐著喝茶,外頭的小太監探頭探腦的,忍不住進來問:“爺爺,您不去給主子爺回話啊?”
蘇培盛噓他:“去!去!去!就不興你爺爺這會兒腿腳抽筋了歇歇?”說完不待小太監撲上來對著他的腿噓寒問暖,還是起身慢吞吞往貴壽堂去了。
上午好好的,外頭送來五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姑娘,一問,哦,是送給他們家主子爺的。
蘇培盛溜得賊快,把這活推給張德勝。他的好徒弟得了他的真傳,推給了王朝卿,最後聽說是王以誠進去報的信。可見王朝卿也不是個好東西。
一堆人擠在外頭小心翼翼的聽動靜,四爺和李主子坐一塊呢,這上去的人只怕……嘿嘿嘿,要得李主子的白眼了。
他磨蹭得再慢,還是走到了貴壽堂,見屋裡也沒什麼動靜。張德勝一見他就連忙跑過來小聲喊:“師傅。”
蘇培盛揚揚下巴,指著屋裡:“主子們怎麼樣啊?”
張德勝一歎氣,失望道:“挺好的。王以誠那小子鬼精靈,進去送茶悄悄先給李主子提了,然後李主子一步一磨的蹭到主子爺跟前,拿那小手指勾著主子爺的袖子,再把這話一說,主子爺就叫把人放在遠點的屋子裡了,也沒說見見,也不叫過來侍候。”
本想看場熱鬧戲,結果李主子這輕描淡寫的,就使小手指一勾,就把那五個丫頭給踹到天邊去了。早知道就不叫王以誠去得這個好了,他去不也能得李主子一聲謝嗎?哪怕是放心裡的,也能叫李主子感激感激他。
更襯得他溜得那麼快,白溜了。叫張德勝心裡那個後悔勁就不提了。
他說完,看師傅也是一臉後悔,這他就舒服多了。
屋裡,四爺也不看書了,李薇又纏又磨的倚著他。
他拉她坐到腿上,笑道:“這是看到外頭給爺送人,又醋了?”
李薇在他的頸窩裡蹭,哼哼道:“人家年老色衰~”
四爺噴笑,照她的屁股上拍了下,“你這二兩墨水出去就給爺丟人吧!什麼話都敢亂說!”
她繼續在他身上揉,動來動去,過一會兒,四爺明白過來了,雙眼水亮氣息微促,就著這個姿勢把她抱起顛了顛,低啞道:“那這是老妖精來吸爺的精氣了?”
李薇笑得伏在他肩頭。
四爺把她抱到裡屋,放在榻上,騎在她腰上脫了褂子說:“就算是個老妖精,變得小模樣倒好,只要別半途再變回原形,爺就賞你。”
李薇故意挺腰想把他掀下去,來兩回叫他察覺按住她。
“老妖精這是後悔了?變個原形來瞧瞧,叫爺看看你的尾巴是什麼樣的?”他一下子就扒了她的褲子,裝模做樣真要什麼尾巴,在那裡摸來揉去。
“哪有什麼尾巴?你……啊……”李薇還想配合他再演兩句,不妨他摸了兩把直接插了進來。
他伏在她上面,雙臂支住床,一下下動起來,越來越快,更急,更重。
兩人一時都顧不上說話,他閉著眼睛只顧急喘著向前挺動,她摟住他的肩,夾住他的腰,整個人巴在他身上隨他一起,看他沉醉的一臉猙獰,她居然覺得這樣很性感。放別的地方就是妥妥的變態殺人犯好嗎?
她的審美觀從月亮頭開始就歪到天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