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清棠的事業不斷走高時,季清櫻的情況則是無比糟糕。
她被安排到距離C市不遠的D市項目,負責財務主管。
結果項目上出現一個塌方事故,在被追責時又被發現材料不過關,接著牽扯出一個貪汙腐敗的利益鏈……偏偏,季清櫻牽涉其中,作為中間人之一,拿了幾百萬的好處費。
季家。
季清櫻坐在沙發上,垂著頭,滿臉都是淚,身體不停抖動,止不住的抽噎。
季明宇將一疊證據資料砸在她手邊,氣急敗壞的罵道:“你作為旭宇的大股東,拿著3%的股份,居然做這種事!季家是虧待你了嗎?你就這麽回報我們?”
孟珍在一旁直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還以為你要上項目是為了跟你姐姐學習,結果你是為了什麽?現在是幾百萬,以後是不是幾千萬幾個億,直到把旭宇的血抽乾?”
“以前胡作非為就算了,你就是當個草包,也比道德品質敗壞好!”
“到底不是季家的人!養不熟,教不會!”
季清櫻突然抬起頭,含著眼淚,哽聲道:“對,都是我的錯……我不配待在季家……我也不要股份了,你們收回去吧……我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再也不礙你們的眼……”
說完,她起身,往外走去,越走越快,跑了起來。
“櫻櫻……”孟珍站起身,追在她身後,被季明宇攔住。
“讓她去!”季明宇怒道,“不受點教訓永遠都長不大!一次比一次不像話!這種事情傳出去,我們季家的臉面往哪兒擱?腐敗到家門口來了!”
“我真的對她太失望了!”
孟珍長歎一口氣,想為季清櫻說話都不知道從何開口。這件事真的性質太惡劣了,她作為季家千金,帶頭貪腐……換做別人,這種職務侵佔的事情,直接就送去吃牢飯了。而這一次因為有她牽扯其中,他們費了好大勁才把整個事情壓下來。
季清櫻離家後,季清陽得到消息,告訴了季清棠。恰逢季清棠放假,回到C市。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時,季清櫻不在。
季清棠試著問道:“媽,櫻櫻呢?”
孟珍道:“三天前跑出去,一直沒回來。”
季明宇冷哼一聲,“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我就當沒養過這個女兒。”
季清棠道:“我聽說了那個事,櫻櫻年紀還小,可能是受到壞人蠱惑,一時糊塗了……”
季明宇道:“你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怎麽她就是年紀小犯糊塗?”
季清棠怔了下,道:“我們倆成長環境不一樣,她畢竟從小沒經歷什麽風雨……”
季明宇長歎一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孟珍道:“這更讓我難以理解,從小要什麽給什麽,又沒苛刻她,也不缺錢花,她怎麽就會貪那點小財……”
季清陽道:“可能有什麽隱情,我去找她,跟她聊聊。”
因為季清櫻的事情,季家氛圍低迷,季清棠怕爸媽心裡不好受,在家裡多待了幾天陪他們。正好季明宇也休息,一家人在別墅裡一起修理花園。
季清棠一邊打理那些植物,一邊跟季明宇聊工作上的事情。季明宇感覺她看問題都看到了點子上,頻頻點頭讚賞,極為細致的傾囊相授。不知不覺間,心情也好多了。
勞動一下午後,季清棠主動去廚房做了晚餐。
季清陽在外面忙,就他們三人吃飯,夫婦兩吃著季清棠親手做的飯菜讚不絕口。
孟珍突然眼眶有點濕,放下筷子,問道:“你連做飯都會,是不是以前被要求做家務?”
季清棠笑了下,道:“不是,我以前滿腦子都是讀書,這是讀大學以後開始學的,我還參加了烹飪社團。”
季明宇道;“糖糖,你對清櫻這個事怎麽看?不要和稀泥。這幾天我聽多了和稀泥的話。”
季清棠想了下,道:“其實我跟哥哥的看法一樣,清櫻可能有什麽隱情,比如被人利用或是什麽,她沒有動機也沒有理由傷害季家。”
季明宇道:“如果她是怕自己被趕出家門,開始為自己留後路呢?”
季清棠道:“如果她真的為自己打算,就更不該這麽做了,萬一惹怒了你們,股份被處理,損失更大。”
季明宇長歎一口氣,“就怕她腦子不清醒。”
孟珍道:“糖糖,爸媽愧對你,讓你流落在外二十多年,還讓你跟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相處。每次看到你們相處的很好,我心裡是既欣慰又難受……”
季清棠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眼眶已經泛出淚水的媽媽。
孟珍接過紙巾,低頭拭淚,“你太懂事了,總覺得對不起你。”
季清棠道:“媽,你別這麽想……”
她想勸她,又不知道從何勸起,說自己完全不在意,這不是真話。但要說她討厭季清櫻,也談不上。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受,是不去想就能忽略,仔細想就會生出一些繁雜的情緒。
但無論如何,她是打算跟季清櫻好好相處。為了父母,為了哥哥,為了家庭和睦。
孟珍還想說什麽,被季明宇打斷道:“行了,你別給孩子添堵了,說這些幹什麽。”